易梦顿了顿继续道:“另外,如果主上不在楼里,楼内是何人掌管我也不清楚,并且我也不是出任务,所以连我想要进去都要经过一系列的审核,更别说带你进去了。”
这番话说的,把叶云烟打击的不行,可她仍不死心,刚要开口,易梦便打断道:“云烟,你就认清事实,主上真的不在了。”
“不,我能感觉到,我真的能感觉到他还活着,你相信我。”叶云烟认真的说道。
易梦见她如此,也不愿再继续劝她了,“好,好,我会查的,现在我们先找个落脚点休息行吗?”
叶云烟点了点头,听她的安排。
她也听出了寒珊的敷衍,但她真的有感觉墨辰还活着,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就是一种感觉,而不是她对墨辰的执念,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回柳苑。”叶云烟开口道,那里是她与墨辰认识的地方,也是与无痕相处的地方,那里记载着他们太多的回忆,所以她想去那里住着。
“好。”易梦答应道。
皇宫里,墨孤寒醒了,如霜乖巧的在一旁照料着,见他醒了,喜极而泣,“陛下,陛下你可算醒了,真是担心死臣妾了。”
“你先退下,朕有些事要问问小德子。”
“是,陛下,臣妾告退。”说完便离开了,出了门外后,她便让贴身宫女去通知墨子初了。
“咳咳……朕的身体如何了?”墨孤寒咳嗽道。
小德子连忙见他扶了起来,眼中含泪,犹豫了半天还是不忍开口。
“没事,你说。”
“回陛下,太医,太医说您时日不多了。”小德子满脸不舍的说道,眼中泛着泪花。
墨孤寒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壮年,理应身体健朗的很才对,现在说他活不久了,小德子自然没有心理准备,岂能不伤心。
“这样啊。”墨孤寒淡淡道,语气中倒是听不出失望和不舍。
就在这时,墨子初推门而入,房内的二人凝眸望去,小德子有些担忧,倒是墨孤寒平静的很。
待墨子初走近了,墨孤寒开门见山道:“你来找朕所为何事?”
墨子初轻轻冷笑,“我是你的儿子,你都这幅样子了,做儿子的岂会不担心?”
嘴上说着担心,脸上却没丝毫担忧的神情,反倒是透着一股冷漠和嘲笑。
“不必装模作样了,你想做什么直接说。”墨孤寒冷硬道。
墨子初眼中一冷,虽说他的确不担心对方,可对方如此将他不放在眼里,还是令他气愤不已,不过他也不是小孩子了,面上不露出心里的情绪还是可以做到的。
“父王果然爽快,那我也就直说了,您也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如何,所以,我想这个位置您应该坐够了,该传给儿子了。”看似是请求,说出来却像是命令对方一般。
“大胆,你这是逼宫!”小德子怒道。
墨子初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就如看一个死人一般。
墨孤寒对小德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嘴,对方敢如此胆大妄为的逼他让位,一定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现在宫内的人应该几乎都是他的人。
而且他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天辰又只剩下墨子初一人,不管他多么不愿意让他继位,都没用了,因为他已经无力阻拦对方了。
二人对视许久后,墨孤寒退让道:“小德子,替朕拟旨,朕要将皇位传给墨子初,即日继位。”语气平静毫无波动,似乎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陛下!”小德子着急道。
“去。”
见改变不了什么,小德子只得乖乖照做了。
墨子初凝视着对方,目光有些复杂,对方如此轻易的同意了,倒是让他觉得缺了点什么,不过,目的达到,还是值得开心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看在你如此知趣的份上,我会留你一条性命,封你为太上皇,不过你的寝殿你不能待了,日后你就在冷宫的西苑住着。”
西苑那里正是他从小呆的地方,他要让墨孤寒体会到这些年他和他娘是怎样度过的。
“七王爷,你别太过分了,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怎能让他住在冷宫那种简陋的地方。”小德子忍不住开口道。
“过分?他害死我娘,我留他一条性命已经够宽宏大量了,那里有什么不能住人的,我和我娘的身份难道就不尊贵?我们不还是在那里住了多年?”
虽是对小德子说的,可他望着的却是墨孤寒,一双黑眸中盛满了恨意和怨气。
事实上,他根本没打算要墨孤寒死,死太轻松了,活着才痛苦,他要让他病痛缠身,孤独病死,体会他娘所经受的孤寂、绝望的痛苦。
“够了,小德子。”墨孤寒艰难起身,没有向墨子初求饶,只是十分平静的接受对方给他安排的命运。
“陛下,不能如此啊,您的身体还未养好,不能去那里啊。”小德子劝道。
墨孤寒并未回答,只是默默起身,拖着沉重的身体向外走去。
小德子看着他佝偻瘦削的身体,满眼心疼,他望向墨子初,求道:“殿下,陛下怎么说都是你的生父,您不能这样对他啊。”
“他可从未将我当成他的儿子,我亦没有他这个父亲,所以,为何不能?”
“陛下他是……”在乎你的。
“走!咳!”小德子还未说完就被墨孤寒打断了,因为情绪激动,墨孤寒再次咳出了血。
小德子连忙扶住他,心疼不已。
墨孤寒这般,墨子初丝毫没有动容,只是冷漠道:“即便你这么爽快的将皇位交给我,你也别指望我感激于你,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墨孤寒没有回答,只是依旧往前方走去,墨子初不知道,在墨孤寒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欣慰和放心,同时也闪过一丝愧疚。
如果他看到这些,或许他心中的恨意和怨气会少许多。
在墨孤寒他们离开后,明明应该为报复成功而感到开心的墨子初却丝毫不觉得开心,相反,他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十分不舒服。
最后,他内力一散,将殿内弄的一片狼藉,心里这才舒畅许多,然后拿着圣旨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