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素素拜见君上。”白素素下拜。
“去吧。”凝刹淡淡说道。
“是，多谢君上。”白素素起身，抱起饿得哇哇大哭的不凡，没有急着敞胸露乳。从前，她做了太多逆来顺受的事，这一回，她决定要争一把。
自从那日凝刹打发了南蝮，就占了孩子，白素素只有给孩子喂奶的时候可以见到孩子。凝刹怕她做什么手脚，规定了喂奶也必须正面对着他喂。虽然知道凝刹对她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这，也实在是羞辱。她已被羞辱过太多，不想再被羞辱了。
白素素抱着不凡跪下：“君上，不凡哭闹，会扰了君上的清静。不如让素素把不凡抱走吧。”
凝刹闻言手一挥，将不凡吸到手上，另一只手再一挥，把白素素扫了几丈远，“不喂就滚。滚！”
“君上。”白素素爬到凝刹近前，“君上，孩子饿了。”
“一顿不吃死不了，滚。”凝刹厌烦地说道。
“哼。”白素素满面泪水，却凄绝地笑了，站起身来，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抵上自己的咽喉，“君上，你若不把孩子给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哼。”凝刹嘴角冷冷一弯，“你以为，你死了，不凡死了，本君就没有拿捏南蝮的筹码，让他为本君做事吗？哼，”凝刹眯眼看了白素素一眼，又是冷冷一哼，“不过是一个只有千年修为的小蛇妖，也敢威胁本君？”
呃。
嗯。
啊！
白素素只来得及惊看了凝刹一眼，就被阵阵绞痛袭了肚腹。元丹控制，多年前，她见过女君对白律用过一次。原来，竟是这样的痛不欲生。白素素很快就痛得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拼命蜷缩了身子，以求减轻些许痛苦。
“住手！”是白律气冲冲的声音。
“哼，黄口小儿，滚。”凝刹一挥手，想把白律扫走，白律却纹丝不动。
凝刹笑了，“魔君的儿子，倒是有点本事。”那一扫他用了三分力，却没扫动白律分毫。这小子年纪虽小，修为倒还不错。
“住手！”白律再次喝到。
凝刹住了手。
“娘亲！”白律将白素素扶起来，“娘亲，您怎么样？要不要紧？”
白素素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长出一口气。
“娘亲，您怎么样？”白律关切地问道。
白素素微微摇摇头：“我没事。”
“把我弟弟给我。”白律站起来，霸气地冲凝刹说道。
“哟。”凝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一个是魔，一个是妖，怎么做兄弟？”
“哼。”白律也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道：“既然妖和灵都可以做血亲，魔和妖为何不能做兄弟？”
“你说什么？！”凝刹目眦欲裂，转瞬间拿住白律的咽喉，“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白律憋红了脸，呼吸都困难，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只恨恨地看着凝刹。
“妖君。”亮儿一揖，“请妖君高抬贵手，饶过这个小兔崽子。”
“这个小兔崽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是你告诉他的？”凝刹斜眼看着亮儿，问道。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知道，不过妖君若是同意，此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如何？”亮儿不卑不亢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君上的学生，若是妖君损伤了他，在君上面前也不好交代不是？”
凝刹顿了几秒，将白律推到亮儿跟前，一挥手消了白素素的记忆，抱着不凡转身离去。
“跪下。”凝刹离去，亮儿命令道。
“是。”白律顿了一下，听命跪下。
“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听我们说话？”亮儿厉声说道。
“父君，”白律拱手说道：“孩儿是无意间听见的。”
“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事情知道了当作不知道，你跟了你老师这么久，可心里有数？”亮儿严厉地问道。
“是，父君，孩儿心里有数。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白律拱手答道。
“你娘亲，”亮儿扫了白素素一眼，说道：“以下犯上，威胁君王，该当受此惩戒。你跟了你老师这么久，可心里有数？”
“是，父君教训的是，孩儿心里有数。”白律拱手答道。
“妖君乃是一界之君，连你老师都尊重他。你虽然不归他管，但是给你点教训却还是可以的，你可心里有数。”亮儿接着问道。
“是，父君，孩儿有数。”白律答道。
“回你的魔界去，罚跪十二个时辰。此间事不归你管，你娘亲既是妖，她的生杀予夺，都是妖君说了算。回去吧。”
“是，父君，孩儿告退。”白律磕头，不舍地看了眼昏迷在地的白素素，瞬移。
“我想跟你讨个人情。”亮儿找到凝刹，认真地说道。
“什么人情？”凝刹问道。
“不要再为难她。”亮儿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本君没有为难她。”凝刹看着亮儿，一字一句说道。
“是，我了解。”亮儿叹了口气说道：“请你不要罪及妻儿。”白素素之祸，祸在南蝮。
“本君做事，需要你来教？”凝刹挑眉问道。
呃，亮儿被噎了一下，缓缓说道：“白律是被女君当作继任魔君来培养的，白素素是他的娘亲。我想，妖君搞好跟继任魔君的关系总是没错。何况，我也承你人情。再者说，女君也许不会说什么，但妖君应该也知道，女君是绝不会看好拿捏妻儿的手段的，尤其还是，初生的婴孩。当年龙凤璧被魔君所掳，南蝮和白素素救过他们。请妖君不看僧面看佛面……”
“好了。”凝刹桃花眼一闪，打断道：“本君知道了。”难怪女君会为南蝮求情，原来渊源在这里。“想不到，魔君也有为了一个女人，长篇大论的时候。”
呃，亮儿又被噎了。老实说，他自己也很奇怪，今日这是哪里来的耐心。不仅跟小兔崽子讲起了道理，还真是为了女人，长篇大论起来。不过很快亮儿就想明白了，他是真的爱上了响儿。不是龙奕，也不是女君的替身，是龙响。心里有了爱，耐心自然就有了。当然，这是后话。
“你是要在妖界小住几日，还是要本君送你走？”
“在妖界小住几日，妖君可留客？”亮儿本来想说“送我走”，但是转念一想，他跟白素素之间的事，也须得有一个了断才好，便说了“留”。无论如何，当初是魔君在白素素体内播了种，才有了白律。为了白律，白素素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魔君请自便。”凝刹斜了一眼桃花眼，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