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拓拔苍云不合时宜地忍不住吐了。
“哈哈哈。”少年大笑起来:“你们就这点出息?难怪拓跋部在你们手上,日渐没落。”
“逆子,逆子!”拓拔苍鹰扭曲了面孔,嘴角渗出血来。
“逆子?”少年舔了舔唇周的血,阴骛地笑道:“不要往你脸上贴金了,你有‘子’吗?你们还是,”少年眸光一狠,“受死吧!”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木梓欺到少年背后。少年不得已反手防御。
“罗煞将军?”木梓惊道:“你还没死?”虽然当时罗煞将军受伤逃逸,但是木梓并不认为他还能活下去。然而现实又一次狠狠打了他的脸。
“哼,死?”少年冷笑道:“阁下还差点道行。不过,今日本将军便不奉陪了。”少年话未说完,便快速退去。识时务者为俊杰,木梓一来,他的目的再难达到,还可能将自己搭进去。这样的蠢事,他可不做。
“拓拔首领。”木梓没有去追,先顾伤者要紧,看起来拓拔苍鹰伤得不轻。果然,只差一点,就让那罗煞将军掏到了心脏。
另一厢。
“冰晶拜见主人。”冰晶跪下叩首。她是到现在才找到拜见主人的机会。“冰晶暴露了身份,请主人责罚。”
“暴露了便暴露了吧,冰晶起来吧。”凌霄好脾气地说道。
“主人不责罚冰晶吗?”冰晶不敢起身,小心地问道。
凌霄微微一笑,把冰晶拉起来,“起来吧,冰晶。既然都暴露了,就做回你自己吧。你是怎样的,就做怎样的你。只是,你做什么事情,需得自己承担后果。”
“主人。”冰晶雾气涌上眼睛。“主人,疼吗?”冰晶小心地握住凌霄的手。
“不疼。”凌霄欣慰地笑道:“都快要好了。”
“主人。”冰晶复又跪下叩首:“冰晶要恭喜主人,成就了阴阳丹。”
“冰晶,起来吧。你也知道主人我手疼。”凌霄自嘲地笑笑:“来跟我说说你对怨妖的看法吧。”
“是,主人。”
另一厢。
“凝刹,想不到你还活着呢。”亮儿悻悻地说道。他们是天生的对手,天生就斗在一起。虽然凝刹总是棋差着那么一着,但好歹,能够斗一斗总归不是那么寂寞。
“有颐,我也想不到,你会做人。”凝刹笑道。
“今日不知明日事,我也想不到。”亮儿无可奈何地说道。
“那么,我们的这一场争斗,终归是我赢了。”凝刹高傲地说道。
“哼,又不是你打赢的,得瑟什么?”亮儿不屑地说道。
“不管是怎么赢的,赢了就是赢了。”凝刹淡淡地笑道。“现在,你的元丹都没有了。”
“那又怎样,”亮儿诡谲地一笑:“我也终究是跟她结合了。以后阴阳丹生的每一颗元丹,都是我跟她的孩子。”虽然阴阳丹的气息被掩藏了,但是亮儿还是知道,她的阴阳丹成了。她又失了灵力和内力就是证明。
“呕。”凝刹干呕道:“不知耻。”
“我的爱人还在,你的爱人呢?凝刹。”亮儿伤口上捅刀子。
“哈哈哈。”凝刹笑起来,忽然又止住笑,“啪”给了亮儿一巴掌。
“你干嘛打我?”亮儿捂着脸叫起来。
凝刹柳眉倒竖桃眼含怒:“你敢侮辱你的母亲?跪下!”
亮儿满脸通红,唉,这母子的名分。“你凭什么让我跪?你这是公报私仇!”
凝刹舒展了眉毛,笑不露齿:“我就是公报私仇了,你待怎地?你对母亲不敬,我代你母亲管教你,不可以吗?”
“你……”亮儿怒目圆睁,又无言以对。唉,辈分太小,谁都能欺到头上。这真是天长地久的,谁都别看不起谁,说不定别人哪天就翻身做主人。一万年前当他要凝刹下跪的那一刻,他哪里知道有朝一日别人会成为他的祖宗?不就是暂时的领先吗?有什么好得瑟的?他真的该好好学学她的低调。这下可好,别人是永久性的翻身做了主人。
“还不跪?”凝刹拖长了声音说道。
“就让你抖抖威风。”亮儿气哼哼地跪下了。
“磕头。”凝刹继续下着命令。
“凝刹,你不要欺人太甚!”亮儿怒道。
“让你认祖归宗是你的荣幸。”凝刹也板了脸,“本来磕三个头就可以了,因为你质疑长辈,现在要三跪九叩。你可不要给你母亲丢脸,她可是最重伦理纲常的。”
“哼,”亮儿站起来阴险地笑道:“我哪里需要认祖归宗,我跟你的基因有相似度吗?”
“哦?是吗?”凝刹挑眉问道:“你没有吃过你母亲的奶吗?你没有跟她立过约吗?”
呃,亮儿又耷拉下脑袋。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两千年,他不知道大了他几级。他只好屈膝。
“掌嘴。”三跪九叩完,凝刹又继续命令道。
“凭什么?”亮儿有些忍无可忍了。
“第一,你侮辱不敬母亲,十下;第二,你质疑长辈,再一次,十下。”凝刹耐心地解释道。
呃,亮儿掩口无言,怪谁呢?怪他自己得意忘形授人以柄,果然是言多必失啊。母君的教导真的应该记心上。那话若是传到母君耳朵里,让他脱一层皮都是有可能的,何况只是十下掌嘴这么轻松?
“母君从来不打脸。”亮儿委屈地嘟囔着,脸打花了怎么见人啊?
“那打哪里?”凝刹笑问。
“打手心。”亮儿低声说道。
凝刹被噎住了,原来打手心的“典故”在这里啊。“打手心的话,可就得加倍了哟。”
“加倍就加倍。”亮儿嘟着嘴说道,“不过你要小心,你要是把我打坏了,我母君也不会放过你。”为了避免凝刹下毒手,预防针还是有必要打的。
“哦?”凝刹故作惊异问道:“就算我把你打坏了,你要告诉你母君是我把你打坏的?”
“啊?”亮儿惊呆了,这人怎么就是吃定了他?没错,他不会告诉。他是不会让他人前人后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骑在他头上的。这是一个秘密,他要带到棺材里去的秘密。
“打吧。”亮儿伸出手闭上眼睛。早死早超生,他不想浪费口水了。
好在,凝刹没有辣手摧花,他充分考虑了肉体的承受能力。虽然很痛,手也打肿了,好在没有受伤。
“想不到,挨打的态度倒是好。”凝刹对亮儿说着,不由得想起姑娘挨打时的态度,这还真是家传的。有两下他故意打得很重,亮儿痛得皱了眉头,却没哼一声,连伸出的手形都没有变,保持的高度始终是施罚者最适宜的高度。本来一心要“一雪前耻”的他,心软了。
“我们的账,一笔勾销了。”凝刹悠悠地说道。一万年前的妖魔大战,他输给了有颐,不仅他在有颐面前下跪,连整个妖界都归顺魔界。此后,他每隔一千年就会与有颐决斗一次,却总是技不如人。然而,他终究是再也没有机会,在武力上胜过他了,真正地用实力为自己雪耻,哪怕他已能用实力为自己雪耻。
“那我可以起来了吗?”亮儿问道。
“魔君请起。”凝刹正色说道。无论如何,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是亮儿跪你,不是魔君跪你。”亮儿站起来,双手一突一突的痛,还不忘纠正。
凝刹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