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月,凌霄还是音讯全无,常天遥已经陷入了整日焦躁状态。祖先早在半个月前就陷入“长眠”,离不了,又不想见,让她昏睡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已经两个多月了,她为什么还不回来?是她的气还没有消吗?还是……不会的,她是三界之王,世间没有人能伤她。可是,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不仅常天遥,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开始慌乱起来。按理说,君上出去“散心”,也应该回来了呀。就算她不知道大华的兵乱,但是东倭国的怨妖她是知道的呀,一班人马停留在东倭国她也是知道的呀。女君不会不负责任地放任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晶晶姑娘,君上还有什么消息传来吗?”梦优不无担忧地问道。
“没有。”冰晶面无表情地答道。
“那晶晶姑娘知道些什么吗?”梦优注视着冰晶,顿了一下说道。
“不知道。”冰晶目不斜视地说道。
呃,与一个不会聊天的灵精说话,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晶晶姑娘,君上久不归来,我们都很担心着急,如果晶晶姑娘知道什么,还请告知。”梦优深深一躬。
“你们现在才担忧着急吗?”冰晶扫了梦优一眼,冷冷说道。
梦优不禁汗,不容易啊,说了半天话,才得到她一个眼神。“晶晶姑娘,我们并非不担忧君上,只是我们知道君上不会离开太久,很快就会回来,因此之前才不是那么着急。只是现在……”
“只是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你们担心主人不会回来了吗?”冰晶冷冷问道。
“不,”梦优肯定道:“君上一定会回来的。只是现在两个多月了,我们担心君上,遇到了什么难事。晶晶姑娘若是知道什么,还请告知。”梦优说着又是深深一揖。
冰晶注视着梦优,半晌,终启朱唇:“主人没事,只是也许,确实有事情耽搁了。”
梦优也注视了冰晶半晌,深深一揖:“多谢晶晶姑娘。不过,关于怨妖,姑娘有什么办法吗?”
“将此处冻成冰原,就什么都解决了。”冰晶冷眼望着冷冷说道:“不过,大巫师不是力劝我不要这么做吗?”
呃,梦优又汗,怎么一个个都是如此直接暴力,他劝她是为她好。他敢担保女君一定不会允许用直接暴力伤害无辜,甚至,种族灭绝。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梦优小心地问道。
“有。”冰晶冷言道,“不过,我只会这一种。”愣是把梦优刚刚燃起的希望,生生扑灭。
呃,梦优再汗,不错,确实够直接。
“那还有的办法是什么办法?”梦优小心问道。
“不知道。”冰晶转过身,“如果我是你们,一定不会就这么消极等待。虽然不知道究竟怎样可以度过这怨妖之祸,但是,任何办法都不是一开始就有的,都是在无数次的试验和失败之后才会渐渐找出正确的方法。对于没有现成经验可用的事物,唯一的办法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你在人间做了几千年的国师,无颜是机巧堂的掌舵人,陆廷是神机堂之主,无垢是讼堂堂主。这么多智慧的大脑聚在一起,却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参不透吗?你们一个个的,灵力都长得不少,但是,同时,心智也倒退得不少。一天天的,心思都在女人身上。”
呃,梦优汗极,无言以对。看着冰晶远去的背影,看着海风把她的裙摆吹起,梦优惭愧不已。似乎他自己也觉得,他们确实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他们一天天的心思都在女人身上吗?好像是的呢。就连那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无颜,自从天罚回来也是芳心动得厉害得很呢。汗。
另一厢。
老皇帝对鼎晟等人的归来十分高兴,他们回来了,说明他的计划可以正式实施了。这一个月,正如老皇帝原先担忧的那样,大华守关将领果然“开门迎客”,让“叛军”长驱直入。就在昨日,“叛军”进了京城,入了皇宫。“新皇”凌佳源从“窃国贼”手上将凌氏江山夺了回来,三日后登基。
任务安排下去。不错,还赶得及,在“新皇”登基之日,给“新皇”送上一份大礼。
早在半个月以前,见到黄毛白鬼格杀勿论的江湖令就发了下去。现在有了军队,将“叛军”困在京畿之地,不是难事。京畿之地的粮食,早就被转移出来了。不怕他进城,怕他不进城。“叛军”五十万军队,三十万跟进了城里,二十万驻扎城外。有了特种战队,这二十万在城外的“叛军”,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
剩下的,要攻城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为什么要攻城?那是大华的京城,打坏了多心疼啊,围上就行。“四国银行”里早已没有了金银,有的,只是堆如小山的“飞钱”。三日之后,这些“飞钱”,就会一点一点全部进入流通。物价飞涨,粮食全无,到时候京城之乱,倒来看看这“新皇”如何平息。
一路冒进,孤军深入,以为坐了那个位置就得了江山吗?哼,哪里那么容易?如果说这江山是他“凌氏”的,那么谁要坐那个位置,还要看他同不同意。
入夜,雾起,随着雾气起来的,还有其它一些飘渺的气体;随着雾气起来的,还有几十架“飞行器”,就着雾气的掩护,低空飞行,洒落一些粉末。
老皇帝下的军令是格杀勿论。这样的话,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用毒即可。再加上一些,“生物武器”。
“飞行器”最后掷下两个小瓷瓶,就匆匆撤离。
不就是流言么,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不是只有母君才会。之前外公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他们回来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世间的悠悠众口,评说的是谁家的是非短长。
当“罗煞将军”觉察到不对惊醒的时候,大营里的兵将已经休克了十之七八,值营的士兵也倒地不起。“罗煞将军”忍着头晕眼花,当机立断飞身直出营帐而去。
“不得不说,这‘罗煞将军’倒是个人物,对□□的耐受力都这么强。”鼎晟发表感言道。
“反应机警也不差。”木梓也由衷赞道。
“轻功也不错。”鼎晟也赞了一声。
“我去了。”
“若能抓活的,就抓活的。”
“为何?”木梓不解道。
“你不想知道他为何不倒吗?”鼎晟诡谲答道。
一个时辰之后。
当木梓回来的时候,军营里的“抢食大战”也刚刚结束。哪怕隔了有三里远,那浓浓的血腥味也挥之不去。
“人呢?”见到木梓两手空空的回来,鼎晟奇道。
“逃了。”木梓嗡声说道,听得出来非常不悦。
“哈!”鼎晟不禁笑了起来,“能从你的手里逃了,我对他更有兴趣了。”顿了一下,鼎晟又说道:“他不会逃到京城去了吧?”
“不会,他受了重伤,是往西边儿逃的。”
“那就好。走吧。讼堂的兄弟明天会来勘验现场,我们现在得去封闭京城了。老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没礼貌,我是你叔。”木梓狠狠白了鼎晟一眼。
“别这样嘛,你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鼎晟笑嘻嘻地说道。虽然长得跟常天遥一模一样,但是笑起来的神情,却跟凌霄一样。
“那你娘看起来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你是不是要叫她‘姐姐’了?”木梓针锋相对,特别强调“看起来”三字。
呃,鼎晟被噎了,这个坏银,还真会类比。
鼎晟深深一揖,诚恳道:“木大叔,对不起,请恕晚辈无礼。请您千万不要向娘亲告状,求求您了。”
呃,这下轮到木梓被噎了,木“大叔”,他有那么老吗?充其量就是“小”叔好不好?这个熊孩子。哼哼,不告状吗?走着瞧,他可是专业坑“侄”的。不过,这孩子这手段,他也有点害怕。这浓浓的血腥味,他不用去看,也知道军营里是什么光景。
“哈。”木梓打了个哈哈,“威凛将军言重了,我又不是长舌多嘴的人,又岂会多嘴多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