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够了,他才发现他是在船上,才看到坐在他对面床上的是谁。
“玉面,怎么是你?”常天遥问道:“我们是要到哪里去?她呢?”
“我们要去东倭国,毒姑娘在隔壁房间。”郎玉面一面简短地回道,一面用手语将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凌霄对军用手语做了系统的编排,他们要用手语交流一点问题都没有。
交代了前事,郎玉面又用手语告诉常天遥:“姑娘就在我们后面,与我们一天的路程,超级战舰。”
“听”见凌霄就在后面,常天遥心里一阵紧张,片刻,他用手语问道:“要做什么?”
“从前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见机行事。”郎玉面用手语回道。
“你头还痛吗?”手语完了,郎玉面履行起了医生的职责。
常天遥摸着头上无数的大包,不禁哑然失笑,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这么惨。
“脑袋里的淤血恐怕还得几天才清得掉,这几天你都必须卧床休息。”郎玉面说着,递给常天遥一个瓷瓶,手语说道:“清毒丸。”
“我会再给你做针灸,你可能还会吐血。不过淤血吐干净了就没有事了。”
“多谢。”常天遥由衷道。
翻一幅。
青山面临着再一次的站队。老实说,他很纠结。大华的军队摆明了是去收归的,而东倭国根本无力一战,即使能战,也是伤筋动骨之战。况且就他了解的凌霄,要么不动,要动就一定是谋定而后动的。她所谋的,她就一定要得到。
而这位“毒姑娘”,既然以“毒”为号,想必在毒物方面,是有些能耐的。她说东倭国这两年的灾祸是因为“毒”,这一点青山是认可的。而“毒”姑娘要破了东倭国的毒,想必不是难事。
况且齐丰曾经说过“把我们都弄没了”的话。难道这“毒姑娘”的本事竟如此之大吗?一人就能把几大万大军“弄没了”?可是看齐丰司马钰之流,又根本没有把这个“毒姑娘”放在眼里。
而“毒姑娘”在船上的日子也不好过,不管她问什么说什么做什么,所有人都直接忽视,就好像她是个透明人似的。当她一怒之下将一个兵肠穿肚烂之后,所有的人都远远地避开她了。
当她还想做点什么的时候,或者齐丰或者司马钰或者郎玉面,就会“好意提醒”—“毒姑娘,这是在海上。船员们都是宁死不屈的。必要的时候,皇上也是可以为国捐躯的。必要的时候,船长弃船是可以先斩后奏的。”愣是把这“毒姑娘”治得毫无办法。
他到底要站在哪边才好呢?若是站在“毒姑娘”这边,那就是与大华为敌了。若是站在大华这边,万一大华拿他国内的毒没有办法怎么办?要不先站在“毒姑娘”这边,等她把国内的毒“弄掉”了,再……不行不行,大华是绝不会接受墙头草的。
思虑再三,青山终于决定,暂不明确站队。一方面哄着“毒姑娘”,一方面又不跟大华撕破脸。唉,难过呀。若在往昔,这区区几万人的大华军队,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不遇到天灾人祸的吗?只得卑躬屈膝先。唉,求人不好求啊。
“陛下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当着祖先的面,郎玉面用手语调侃道。他用的是第一代的手语,青山能看明白。瞬间尴尬不已。
“他说什么?”祖先问青山道。
“他说,我们……”青山一脸的难为情。也是有急智之人。
“你们,有旧交情?”祖先敏锐问道。“你华语说得这样好,是在大华待过?”
“不会,你也是她的人吧?”不等青山答话,祖先继续问道。
呃……青山哑口,不知该如何作答。
郎玉面也用意念打了自己不知多少下,这逻辑思维能力,也不弱嘛。不愧是跟姑娘一样的人。大意了。
祖先觉得她上了贼船,一艘大大的贼船,这船上所有的都是敌人,而她,则是被敌人牵着走的木偶。
祖先怒了,大大的怒了。从她周身放出紫红色的雾气,迅速蔓延开来。
在雾气起的瞬间,一颗红色信号弹升空,船上同时铃声大作。
而其余的两艘船则果断停止前进,并迅速全速后退,与首船拉开大大的距离。
这反应速度,祖先表示很赞。还有更赞的在后面,全船除了她和常天遥青山,再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祖先明显的表示智商不够用了。这是闹的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