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儿她娘，我在想，万一他们是骗子怎么办？”老皇帝和无颜走后，常天遥“担忧”地说道。
“他们不是骗子。”凌霄摇摇头说道。
“为什么？”常天遥问道。
“你是骗子吗？”凌霄扬眉反问。
“我当然不是骗子。”常天遥正义凛然地说道。“我是好人，正人君子。”
凌霄轻轻一笑，“同样的道理呀。”
“呃？什么道理？”常天遥不解。
“一个人是正，是邪，身上的气质是不一样的。”凌霄解释。
“这么说，你也看得出我身上是正气，不是邪气？”常天遥有点小紧张。
“要不然呢？”凌霄问道，“你以为我会收留你在这里三个月吗？早在你不愿醒的时候就丢你出去了。或者，救都不会救你。”
“医者仁心。若我真是坏人，你真不救我？”常天遥问道。
凌霄仰起头，认真地说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医者的仁心，是不可被滥用的，也是不可被利用的。”
“既然你认定我不是坏人，为什么要对我那么防备？”常天遥问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凌霄说道。
“不，不是这样。”常天遥的心怦怦跳，“你是在防备感情吗？”
“龙公子，你逾越了。”凌霄后退一步，正色警告道。
“对不起。”常天遥举起双手表示“无害”，“在下逾越了。”他太急了。可是，已经三个月了呀。三个月，她严防死守，他就是想要进攻都没有找到突破口。哪怕响亮都已经接受他，甚至是喜欢他了，她都丝毫不为所动。
恐怕，真的要亮出他“孩他爹”的身份来才行了。可是亮出来以后呢？她就会相信他，而不认为他为了达到侵犯她的目的已经不择手段了吗？她多情的时候，可以很多情；她无情的时候，也可以很无情。她还是个绝情的。看她一心求死，不，求灭，的时候，还要让人打晕他，就可以知道她有多狠绝。
“龙公子，我郑重地警告你，”凌霄义正词严：“再有一次，就请你离开。”
“没有下次。”常天遥保证。
“最好是这样。”凌霄瞪了下眼睛。
第二天一早，老皇帝和无颜就登门了。
“两位这么早？”凌霄奇道。不会是来赶早饭的吧，也是，大年初一，街面上依旧没有吃的。也许客栈都是闭门歇业的，不知他们昨夜是在哪里歇息的。
“还真让我们赶上了。”老皇帝眯眼笑道。
“两位请进吧。”凌霄笑道。还真是来赶早饭的。这老头儿倒还不矫情。
早饭是汤圆。凌霄又去现包了两碗，煮了抬出来。
“这是什么？”老皇帝边吃边问。这丫头，这么好吃的东西以前怎么没有给他做过？
“爷爷，这是汤圆。”响儿答道。
“哦，响儿。”老皇帝笑眯眯地说道，拿出两个红包，“这是爷爷给你们的压岁钱，你们拿好啊。亮儿，这是你的。”
俩人没有去接，而是抬头看着凌霄。
凌霄对俩人摇摇头。
“老先生，您太客气了，小孩子，要什么压岁钱哪？”凌霄轻轻一笑，说道。
“欸，”老皇帝认真说道：“就是因为是小孩子嘛，才要压岁钱的嘛，大人谁还给压岁钱哪？我们家的小孩子都有压岁钱的。”
“是啊，收下吧，”无颜也说道：“长辈赐不可辞嘛。要不就让孩子们给老人家拜个年，让老人家也图个吉利。”
“对对，拜年，拜年。”老皇帝喜滋滋地说道。
凌霄想了一下，对俩孩子说道：“响儿，亮儿，给爷爷拜年去吧。”
“嗯。”俩孩子应答道，恭恭敬敬给老皇帝拜了年，又谢过红包。
“伯伯也有红包，你们也给伯伯拜年吧。”无颜也拿出两个红包，笑道。
俩孩子又齐齐看向凌霄，见凌霄点点头，又给无颜拜了年，谢过红包。
“娘亲，这是什么呀？”响儿问道。孩子就是孩子，好奇红包里装的东西，就打开了。对这两颗闪闪发光的东西，他们不认识，就问凌霄了。
凌霄接过一看，瞪大了眼睛。天，这竟是几颗整体切割的钻石，个头之大，品相之好，工艺之精湛，实属罕见。这几颗钻石的价值，岂止万两黄金？
“这，这太贵重了，给小孩子不合适。”凌霄把红包拿过来，就要还给老皇帝。
老皇帝眯起眼睛，“姑娘认识这东西？”
“呃……”凌霄犹豫了，她不该认识钻石吗？真是该死的失忆。“从前在外游历的时候，有幸见过。”
“这种东西，太师很多，姑娘不必客气。”无颜矜持地笑道。
很多？那不是富可敌国了？可惜这东西不能吃，否则倒是可以解决不少人的温饱问题。再有钱，粮食还是只能一点一点从地里长出来。大华现在亟需要解决的，还是温饱问题。
“太师是珠宝商？”凌霄奇道。
“太师是财政部长。”无颜有些忍俊不禁了。
呃。财政部长。怎么会有这种该是这样，又不该是这样的感觉？
正说话间，俩孩子又从无颜给的红包里拿出两颗珠子。凌霄一看，要晕了，这是两颗半个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色泽清亮柔和，价值不会比那钻石差多少。
“这种东西，”凌霄说道，“先生也有很多吗？”
“倒是没有太师的钻石多。”无颜笑道。
“既然太师和大巫师都这么富有，我是不是该跟皇上多要点俸禄？”凌霄问道。
“这个，呃，”老皇帝摸摸胡须，说道：“皇上有的宝贝并非这些身外之物。皇上有的宝贝比这些东西贵重许多。”
“是不可以这些身外之物来衡量的。”无颜补充道。
“哦，”凌霄点点头，无颜的意思她懂了，“是无价之宝。”
“正是。”两人齐声说道。
说话间，吃完了汤圆。
无颜递上卷轴，和一幅图。
“这是姑娘要的圣旨，这是最新的水系图和地形图。”无颜说道。
“这么快？”凌霄惊道。从这里到京城，再从京城返回，即使快马日夜兼程，也要走半个月吧？
“咳咳，”老皇帝清了清嗓子，“要不怎么说是巫师呢？”
凌霄眯起眼睛看了看无颜，就要跪接圣旨。无颜急忙把她扶住：“皇上特许姑娘不跪。”
哦。凌霄狐疑地接过圣旨和图纸。这皇帝果真这么礼贤下士？还特许不跪。
凌霄先看了水系图和地形图，还比较满意。
然后凌霄打开圣旨。
“咦，皇上怎么没写许我任何时候不进后宫的旨意？”凌霄问道。
“呃，皇上说，”无颜捏了捏嗓子，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独身一人，若姑娘果真就是天意选中的那名奇女，皇上不排除将姑娘选为贤内助的可能性。不过，皇上也说，绝对不会勉强姑娘。若姑娘不愿，皇上绝对不会强人所难。”
“皇上怎知我是‘淑女’？”凌霄问道，“先生难道没有跟皇上说我有俩孩子吗？”
“说了，”无颜说道：“皇上说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他好的是才，并不是色。姑娘虽有孩子，但独身一人，谁都可以追求。”
呃……
“难道皇上不知道要怎样才会有孩子吗？”凌霄问道。
凌霄的意思无颜懂了，这姑娘，还是这么直接。他微微红了脸，“这个…，皇上自然是知道的。”
“哦，”凌霄点点头，“那就好。”她不信堂堂九五之尊会看上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不一定哦，姑娘，你这心放得太早了吧？只要你愿嫁，哪怕是现在，都还会有无数人不在乎你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不过，他们都在知道他们不是你的药的时候，生生没敢前进过一步。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