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宫。
仨孩子齐刷刷站在常天遥面前。
“你们都跪下。”常天遥说道。
“是。”仨孩子应声下跪。
“今日父君给你们一幅你们母君的绣像,你们拿回去,晨昏定省。明白吗?”常天遥严肃地说道。
“是。孩儿遵令。”三人双手接过面前的绣像,各自收起来。
“都起来吧。”
“谢父君。”
“今日都在宫里吃饭吧。”常天遥说道。
“好。我要吃父君做的红烧肉。”飞虹高兴地说道。
“我要吃麻婆豆腐。”飞彩说道。
“我要吃焦香鸡脚。”鼎晟也不甘落后。
仨孩子,竟是一人点了一道菜。
“好,今日父君就亲自下厨为你们做。”常天遥露出一丝微笑。也只在孩子们面前,他尚能坚强地笑出来。“不过父君好久没做了,也不知道手艺退步了没有。”
“父君的手艺永远不会退步。”飞彩说道。“孩儿跟父君一起去做好吗?”
“好啊,彩儿想学,当然可以。”常天遥慈爱地说道。
“那我们走吧。”
鼎晟:兄长,长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飞虹:连你也看出来了?看来就是父君没看出来了。唉,不知该说父君心大呢,还是该说父君心粗。
鼎晟:兄长,长姐怎么会不一样了?
飞虹:恋爱了呗。
鼎晟:兄长,恋爱是什么?
飞虹:恋爱就是你想跟一个女孩子永远在一起,想跟她生孩子。
鼎晟:哦。那兄长恋爱了吗?
飞虹:能配上你兄长的女孩子还没有出生,兄长只能等了。
鼎晟:那那个女孩子什么时候能出生?
飞虹:你问我,我问谁?
鼎晟:啊?
飞虹:你呢,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鼎晟:嗯,我喜欢郎叔叔家的妹妹。
飞虹:啊?唉,看来就我一个落单了。
厨房。
飞彩认真的学习着。
“父君,您能教彩儿练内功吗?”飞彩说道。
“彩儿怎么突然要练内功了?”常天遥一边切菜一边问道。
“父君跟母君都是内力和灵力双修的,彩儿也想像父君和母君一样。不能用灵力的时候可以用内力。”飞彩认真地说道。
“好啊,彩儿要学,父君就教。要不父君三个一起教好不好?”常天遥拉起架势准备炒菜。
“好啊。”飞彩笑道,“父君真好。”说完把常天遥拉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口把常天遥软化了,多好的孩子啊,多好的女儿啊。这一口让他想起他的小女儿,哪里都找不到,魔君也找不到。他们就像在世上消失了一样。圣境的“初元”们说魔君是死了,因为自他带着圣女的遗体消失了之后,大陆上的魔物便也消失了,那些被魔化了的人和“叛军”也都恢复了正常。
可是常天遥总觉得魔君没死,像他魔力那么高深又妄图主宰天下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他也许是伤重,躲起来疗伤了。也许他根本就是还在魔界,正在休养生息,以图东山再起。
她让他们引爆了海底火山,将魔界带出地表,见了天日。虽然从火山口看下去,魔界一片死寂,但谁能保证这不是魔君的障眼法呢?低调着崛起,他们也做过。但是“初元”们又说,魔界界能未起,即使是魔,甚至是魔君,都没有办法在里面生存。但是他对此却存保留意见。天地间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出人意表的事情也太多了。
就好像谁也不知道,谁也想不到,龙凤双剑合璧,竟是要用主人的命去交换。他没有死,可是她却离开了。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等到孩子们都长大成人,霄霄,我就去找你。下一世,我不做龙君,你不做圣女,我们就做一对平凡夫妻,一起白头到老。
“父君,快快着火了。”飞彩的叫声把常天遥拉回现实,常天遥下意识地将一瓢水泼向着火的油锅。“轰”,随着水在油锅里炸响,火苗蹿起老高,同时噼里啪啦的油星子四溅开来。常天遥抱着飞彩飞旋躲避,用力过猛撞倒油桶。
………………
“父君,您为什么要烧房子?”鼎晟呆呆地问。
“父君,您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一下。”飞虹呆呆地说。
也是,一年了,他就没有睡过囫囵觉。他连歇都不能歇,歇下来就满眼满脑全都是她。
“父君,您得试着走出来。”飞虹劝道。
走出来么?岂是那么容易的?
“父君,我们还吃饭么?”鼎晟依旧呆呆地问道。
“吃,当然吃。”常天遥答道。“父君带你们出去吃。”
“好。”飞彩叫道:“父君我要飞。”
“好,父君带你们飞。”常天遥说道。鼎晟可以自己飞,常天遥于是就一手抱了一个,一家四口就在房顶上飞起来。常天遥指导过鼎晟的轻功,鼎晟跟起来也不吃力。
“父君,为什么晟儿就会飞?”飞彩问道。
“也许是因为基因。”常天遥答道。
“那我们也有父君母君的基因,为什么我们就不会用内力飞?”飞虹问道。
“你们已经有那么高的灵力了,还不知足啊?”常天遥说道。
“唉,人往高处走嘛。”飞虹说道。
“哥哥,爹爹已经答应传授我们内功了。”飞彩说道。
“真的?那敢情好。”飞虹也觉不错。
正说话间,四人来到“天上人间”。“天上人间”也是才恢复营业没多久。竟然轻风和雪舞都在。雪舞怀孕了。
“恭喜你们。”常天遥由衷地说道。
“谢皇上。”二人也是诚恳致谢。
“生意好吗?”常天遥问。
“现在还不是很好,不过都是刚刚才恢复嘛,相信过一阵会好的。”轻风说道。
“你们生意最广,还请留意一下小四的下落。”常天遥说道。
“是,我们会的。”轻风说道。
“今日我带孩子们来吃饭。”常天遥说道。
“不知三位小少主想吃什么?”雪舞轻轻一笑,问道。
“雪舞姨,有什么我们就吃什么。”鼎晟恭敬地说道。
“是。晟少主,请稍等,马上就来。”雪舞也恭敬地说道。他们一人守的是晚辈之礼,一人守的是主仆之礼,竟也毫不违和。
雪舞出去,偷偷抹了两把眼泪。她在西域,什么都只能是“听说”。“听说”姑娘不在了,雪舞也到现在都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哪知道西域一别,竟是永别。如今看到这父子四人,她这眼泪就止不住了。
轻风悄悄递上手帕。雪舞又靠在轻风肩膀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泪。
“好了,快去传菜吧,要不少主们该饿了。”轻风宽慰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