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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顿好了无名岛,他们又向琉球进发。蒸汽驱动就是好,他们只开了四分之一的船桨,其余“军舰”才勉强跟得上。

    白勇抓了凌霄独处的空隙,凑到凌霄跟前。

    “白队长?有事?”凌霄问道。

    “是。”白勇红着脸,十分拘谨。

    “有事就说,别像个娘们似的。”凌霄挑眉说道。

    “这……”白勇支支吾吾,抓耳挠腮。

    “不知道怎么说就回去想好了再来。”凌霄不客气的说。什么人啊都是些,不知道她现在尽量不说话吗?不知道她说话很累吗?

    “是,是夏荷。”白勇鼓起勇气。夏荷是他妻子,前不久才集体相亲成功的妻子。

    “她怎么了?”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她,她不想跟我同房。”白勇头能低到裤裆里。

    “为何?”凌霄好奇地问。

    “她,她说疼。”白勇声音很小。

    “她疼是你技术不好,回去提升一下技术就好了。”凌霄不耐烦了,这种事也来找她?自己技术不好还好意思到处说?

    “不是,不是,”白勇抬起头来,“我,我也进不去。”又低下头。

    凌霄好像有些明白了。“你让她来找我检查一下。”

    “她,她不愿来,她怕……”

    “她不愿来,你就抱她来,抓她来,扛她来,这还要我教你?你是不是男人?!”若不是担心孩子,凌霄真想咆哮。

    “是,属下遵命。”凌霄一怒他就怕。他仔细分析一下,其实他的“畏妻”跟凌霄极其有关系。

    夏荷果真是被扛来的。凌霄检查果然跟猜测的一样。

    “这个事呢不大,就是一剪子的事儿。”凌霄轻描淡写地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白勇很高兴。

    “不过,”凌霄看了两人一眼:“我这里是一剪子的事儿,但是也许你们会认为是大事儿。”

    “什,什么事儿?”白勇急了,他还是很爱夏荷的,听说是大事儿,就有点儿急。

    “也没什么,就是你们恩爱的时候,她不会落红了,”凌霄淡淡地说“因为她的落红被我剪掉了。”

    “哦。”白勇说道:“那对……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其他一切都没有影响。”凌霄说道。

    “那就好。”白勇脸还有点红,但是说话自然多了:“阿荷,你,你看呢?”

    “我,”夏荷也红着脸低着头:“我同意。”她也爱白勇,她不能尽为人妻的责任,也很苦恼。

    “既然如此,我准备好了就通知你们。”凌霄说道。

    “好好。”白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遭了凌霄一个白眼。

    答应他们容易,但是凌霄跟他们一样,也不知道如何启齿。虽然那东西她也可以自己设计自己做,但是他们不是出海吗?况且常天遥上次用那东西好像就挺好的。

    趁着此时无事,他们只有两个人……

    “呃,那个,上次你用的那个东西,你还有吗?”凌霄问道。不能启齿也要启啊。

    “什么东西?”常天遥疑惑。

    “呃,就是,你,你……”

    常天遥想了一下,有点明白了,他不自然起来,“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我做个小手术,需要用到它。”凌霄尽量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我丢了。”常天遥也吸了口气,在心里鼓着勇气。旧事重提,不是只有她需要鼓起勇气。

    “丢了?你在哪里弄的,还能弄吗?”凌霄问。

    “我,我买的。”常天遥脸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五颜六色相继呈现。

    “在哪儿买的?”凌霄接着问。这个年代有这种东西卖,很不错。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过?

    “在……在地下□□市场。”常天遥鼓起勇气说道,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那些也是他不能回忆的记忆。

    “地下□□市场?”凌霄吃了小小一惊,想不到这个年代竟然有这种事物的存在。“原来那些东西是□□□□的。”凌霄若有所思。

    “霄霄,”常天遥一下跪在凌霄面前,眼泪流出来,哽咽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人……”

    “你干什么?快起来,我今天不是在追究过去。”凌霄说道。什么人啊,这施暴的比受暴的还脆弱?

    事实是常天遥确实更脆弱。这也是他心里不可磨灭的记忆,不小心就会串出来。这也是他心里不可逾越的沟壑,他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如果可以,他会把他那双肮脏的手砍下来,把他那肮脏的心挖出来。他原本以为五百军棍会洗掉他的罪恶,然而根本没用,他还是一样的负债累累。

    这几天他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无名岛上看见的场面,勾起了他记忆深处的画面,他恨,他恨那些恶魔,他也恨自己,恨自己也像那些恶魔,甚至比之更甚。所以他杀人,他也想杀了自己。

    凌霄看见跪在地上,低头饮泣的常天遥,才知道原来他的负罪竟如此之深。她突然间有点动容,也许,是时候该面对这一切了。逃避并不是办法,“不去想”也不是办法。对于心魔,面对才是出路。他们俩都需要一条出路。

    凌霄把常天遥扶起来,帮他把眼泪擦干,轻柔地笑了一下:“我们俩的伤痕都没有长好,不如今天我们把它撕开,重新缝合,让它长好好吗?”

    “霄霄,你……”常天遥嗫嚅着,眼泪又流下来。

    凌霄又帮他把眼泪擦干,一起坐下。

    “逃避不是办法,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它好吗?”凌霄说道。

    “好。”常天遥吐出一个字。

    “你刚才说,那些东西是在地下□□市场买的,”凌霄缓缓说道:“那么,那些手段也是他们告诉你的?”

    “是。”常天遥噙着眼泪,带着哭腔。

    “你看,我心里好受多了。”凌霄拉开一道笑容:“是别人教你的,并不是你心里本来就是邪恶的。”

    “霄霄……”

    “你之所以会那样对我,是因为洪夔告诉你,你母亲是被十几个犯人□□致死的。”凌霄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所以你便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想让我受尽□□。”

    “是。”

    “可是你又不想真的用十几个男人来做,所以你便只好借助工具,模拟那十几个男人。”凌霄平静地说道。

    “是。”

    “所以,”凌霄点点头继续说:“我要感谢你,谢谢你保住了我的清白,让我觉得自己还是干净的。”

    “霄霄,你……”常天遥不可置信地透过泪眼看着凌霄,她说起来如此的轻描淡写满不在乎,她在为他开脱?

    “你虽然暴怒,虽然疯狂,但是你心底还是对我残存着不忍。”说到这里,凌霄也忍了忍心痛。“当那孩子掉了以后,是你点了我穴道,让我不至于流血而死。”

    “霄霄,”常天遥又哭出声来:“对不起,你,你是不是很疼?我,我……”常天遥抱住脑袋,他头疼。心,更疼。

    “是很疼,”凌霄肯定道:“也很屈辱。不得不说,你的目的达到了。”

    常天遥猛然又跪倒了,抓住凌霄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拍:“霄霄,你打我,你狠狠地打我。”

    “唉哟。”凌霄突然叫道。

    “霄霄,你怎么了?”常天遥停了手,紧张地问。

    凌霄微微一笑;“这两个小家伙又在打架了。”

    “什么?真的?”常天遥泪眼婆娑,身手去摸凌霄的肚子。

    凌霄又把常天遥扶起来,让他坐下,自己则反身坐在他腿上,拉过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可是现在,老天把孩子还给我们了,我是干净的,你被人利用受人蒙蔽也罚了自己。”凌霄伸手抚着常天遥的脸颊,继续说道:“现在,暴风雨都过去了。不经历风雨哪里得见彩虹呢?阳光,总在风雨后。”

    “霄霄,”常天遥动情地说道:“我不知道前世积了多少德,才在今生遇见你。”

    “我也是,”凌霄甜甜地笑道:“我一定是前世欠了你太多,才在今生要被你欺负,以你为君。”

    “霄霄,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会用我的爱来补偿你。”

    “天遥,只要你不负我,我便不会负你。”

    “霄霄……”

    常天遥吻上凌霄的唇,在唇齿间流连。她的唇还是跟从前一样甜。爱在两个人的心尖如雨后春笋般复苏。

    不错,解开枷锁最好的方法,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