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每次出去就很累,回来是必定要补觉的。
奇怪,怎么叫人一个人都不来?凌霄凝神一探,周围没有一个人的气息。怎么回事?
凌霄打起精神,走出房门。
常天遥站在离房门三丈远的地方。他敛了自己的气息,让凌霄感觉不到他。
方圆100米被他做了隔离障,四周自然没有人。
罢了,她既然敢回到这里,回到凌府,就敢面对他。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当老皇帝回去把常天遥的话告诉凌霄,她就知道他们总要见面的。早死早超生吧。
离婚本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当一方铁了心的不离的时候,法官也不能判离不是?说他家庭暴力有证据吗?她现在浑身上下连个疤都没有。证人有用吗?证人全是跟她,有利害关系的。不过,他们没有孩子,没有共同财产,是最容易的那种离婚。这个婚,终究是能离得掉的。
“今日不上朝吗?”凌霄平淡地问道。
“不上。”常天遥平淡地答。
凌霄走到院中凉亭,说道:“过来坐吧。”
“是。”声音有些低沉。
“我爹说,你不同意和离。”凌霄说。
“是。”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我们是不可能的了,还是好合好散比较好。”凌霄努力劝道。
“不,散不了。”看凌霄想说什么,常天遥继续说道:“娶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有成就的一件事。”
“嫁给你却是我做的最失败的一件事。”
“对不起。我会让你反败为胜的。我犯了罪,我会用我的余生去赎罪。”常天遥无比的诚恳。
“我不喜欢被强迫。”
“我知道。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看着凌霄又要开口,常天遥又接着说道:“除了这一件。”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皇上请吧。”凌霄下了逐客令。
“你……你还好吗?”常天遥小心地问。
“我很好,多谢皇上挂心。”凌霄冷冷地答。
她确实很好,好像比从前还好,他不知道是哪位神医妙手回春。只是她现在离他确实很远,她孤寂地绽放着,像那冰山雪莲,遗世独立,娇艳异常。但是他知道,她虽然外表傲娇着,心里实则千疮百孔。但是没有关系,他会一点一点地去修补。只要她不排斥见他,就会有机会。
“那我先走了。”
“皇上以后不要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常天遥顿了脚步,欲言又止,终是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也红了眼睛。原本她以为已经把情绪都平复得差不多了,已经把伤都疗好了。再次见面他们不过是普通而又平常的陌生人。
哪知道真的见了面,她还是怨他的,甚至恨他的。那一场□□,毕竟还是深入骨髓,痛彻心肺的。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坚强,也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所谓。她是在意的。不管她怎么告诉自己那只不过是一场梦,但是她骗不了自己的心。
还有那还没有成形的孩子……想到孩子,她渐渐哭出了声。哭吧哭吧,整天装着,她也会累,好在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就让她悄悄地哭一会儿吧。
可是她不是一个人,远远地有一个人在看着她,看着她隐忍而又伤心地哭着。他想把她揽进怀里,可是他不能。他知道她现在并不能接受他,她怪他,怨他,恨他。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终于哭够了,洗脸、刷牙、换衣服、吃饭、出门。她这又是要去哪里?真是一刻都闲不住。
将军府书房内,有一个人已经等了许久。皇帝每日下朝后就在将军府,或者午时后就在将军府,大臣们都已经习惯了。有事不进宫,有事去将军府。
此人是礼部尚书祝笙。首次“科举”已经结束了,各部空缺的官员都已有了人选。唯有丞相一职尚无合适人选。
“祝爱卿可是来回报候补官员的事?”常天遥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臣正是来向皇上回报此事。”祝笙答道:“各部空缺的候选人,臣已在科举皇上钦点的考生中做了安排,这是名单,请皇上过目。”祝笙恭敬地递上名单。
“怎么丞相没有合适的人选吗?”常天遥问。
“是,”祝笙回道:“丞相一职关系重大,需得学富五车德行高远的人才能胜任。所以,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
丞相?常天遥嘴角扬起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丞相吗?
“祝爱卿,走,咱们回宫拟旨,把官员都任命了。”常天遥说着走到祝笙面前。
“是。”祝笙正要“请”。却发现他被拦腰抱起来,然后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白花花的,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是皇上抱着他他却是知道的。也许被皇帝抱着飞的大臣,他是第一个。皇上真是与众不同啊,大白天抱着大臣在天上飞……
一柱香以后,他们到了御书房。常天遥放下祝笙,祝笙还不适应这种飞与停,一下摔了个嘴啃泥。
“祝爱卿,没事吧?”常天遥看着摔在地上的祝笙,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摔跤,他已经放得很小心了。
常天遥哪里知道,就他这速度,已经快要能赶上飞机了。再说他以前抱的是凌霄,而这次他抱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臣没事。”祝笙艰难地爬起来,嘴唇被磕破了,一嘴的血。
“没事的话,就拟旨吧。”
“是。”
常天遥自己也拿起笔来,写任命丞相的圣旨。写了一半,尚良才气喘吁吁地跟来。这伺候皇上的活儿真不是好干的啊,关键是差距太大。
这不,皇上开口了:“尚统领,看来你得好好练练哪,就你这脚力,怎么跟朕哪?”
“啊?是,皇上,臣遵旨,臣一定好好练。”尚良顾不得抹汗,诚惶诚恐地回道。人的练功都是有瓶颈的,若是突破不了,再练万万年都没有用。
常天遥像是也想起了这茬,停下笔对尚良说道:“尚统领,你过来。”
尚良上前,忽地就被抛上半空,然后是真气破空的声音,常天遥就在这御书房内,帮尚良打通了任督二脉和奇经八脉。这在尚良真是奇遇了。要知道多少高手练一辈子,都打通不了奇经八脉。
尚良着地就感激地跪地磕头,真是要好好谢谢。
“好了,起来吧。”常天遥把刚写好的圣旨盖上国玺,卷起来递给尚良,“你去传旨。”
“去,去哪里传?”尚良还沉浸在奇遇里,有点没有回神。看着常天遥悠远的意味深长的危险的目光,尚良终于懂了:“是,臣这就去。”
“回来,”常天遥叫住已飞起身的尚良:“知道怎么传旨吗?”
“知,知道?”本来尚良是知道怎么传旨的,但是常天遥这么一问,他就不确定他知道了。
“去凌府传旨,旨不用宣,她不用跪。明白吗?”常天遥耐心地解释。
“是,臣明白。”尚良明白。教官对皇上而言,是特别特别不一样的。就是对教官的爹,皇上不是还在门口就开始拜了吗?
直到尚良飞身而去,祝笙还在凌乱着。这皇上也太不一样了,真是,呃,奇特呀。御书房里就开始练功,传旨都要用飞的。将来是不是整个皇宫里都只见飞来飞去的人影?正常走路的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