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这是作弊。”小屋内,常天遥无可奈何地说。他本来是在这里等凌霄的啊,等凌霄。哪知道并肩王就是要粘着他。并肩王也是成仙了,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我不管,现在只有跟着你是最安全的。”并肩王十分的会审时度势。
“父王,可是您这是作弊。”常天遥只好又一次提醒道:“哪里有大敌当前,主帅出来游山玩水的?”
“你不是说要转变思维吗?”并肩王“天真”的问道:“大敌当前主帅怎么就不能出来游山玩水了?我堂堂并肩王兵强马壮的,底下的兵都神勇无比,主帅当然就乐得逍遥自在了。”况且你不是不参加演习嘛,你就不是目标呗,我老头子不跟着你跟着谁?谁能护我周全?
常天遥无力扶额:“父王,你怎么这么……这么……”
“无赖?”并肩王很有自知之明。
常天遥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哼,本帅就无赖了,就倚老卖老了,就是不能再被抓了,怎么样?”并肩王耍起无赖,真是无敌。果然都是演技派。
“父王,好吧,”常天遥妥协了:“那您老在这里游山玩水吧,我要回去了。”
“你敢。”常天遥正要飞身,被并肩王一声“你敢”威严地压下了。
不敢吗?还真不敢。常天遥不怕并肩王用王爷、元帅的身份压他,但是他怕他用父亲的身份压他啊。真是一点辙都没有。
“父王,您这样,赢了也不光彩。”常天遥嘟囔着。
并肩王剑眉竖起来:“不光彩又怎样?本王就是不光彩,就是不能让那小丫头赢了。”臭小子,老头子还不为了你。让个丫头赢了你,你才不光彩。
“父王,孩儿已经说过了,她也不参加演习。这跟她没有关系。”常天遥耐着性子说。
“她不参加演习?她不参加演习她还打你?”吹胡子瞪眼。
“不是她打我。这是我们的赌注而已。”这老爷子想什么啊?他这样无赖只是不想让我挨打?谁说我就一定挨打了?这城中的布置不是挺好的嘛,输了两回那些副将也是变聪明了点的。
“那她的赌注是什么?”并肩王眯起了眼睛。
“她的赌注?”(他:“我输了领一百军棍,那你输了,你领什么?”她:“你想让我领什么?”他:“你输了,任我处置。”她:“好。”)任他处置?!常天遥嘴角的不易觉擦的弧度一闪而过。这个可不能告诉并肩王。
“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啊。”常天遥脱口而出,真是聪明。
“哦。为了那一千五百万两白银,本帅就牺牲一下,就算晚节不保也要无赖一下。那可是燕家军半年的军饷。”并肩王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神情。
“何况,”并肩王继续说道:“我不想被擒了,再也不想!哼。”
好吧,服了。随您老人家高兴吧。您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反正若是她生气,就把并肩王推出去。嗯,就这么定了。反正本来也是并肩王作弊耍无赖,跟他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愣着干什么?陪我下棋。”并肩王瞪了一眼常天遥。
“父王。要不您还是休息一会儿?这样熬夜我怕您的身体吃不消。”常天遥诚恳地说道。
“休息?休息了让你把我卖了?”并肩王眼睛又瞪起来。
“父王,您说哪里话,借孩儿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哪。”常天遥赶紧伸冤。
“哼,不敢就好。赶紧的,摆上摆上。”并肩王催促。
“孩儿这里没有棋。”常天遥坦白。
“没有棋?”并肩王环顾四周。果然小屋里“简陋”都说得过去。那丫头也不嫌弃?不过还好他有准备。嘿嘿嘿。
棋盘摆上,父子俩大战三个回合。
到初三傍晚,正要吃饭,常天遥听见几十人迅速靠近的声音……
“父王,您一定要挺住。”常天遥有点同情并肩王。
“什么挺住?”并肩王不解。
“其实,被擒了也不要紧,这不过是演习而已,父王不必当真。”常天遥继续劝解道。
要是这样并肩王都还不明白,真是白白枉费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了。
“护卫,快,准备迎敌。”并肩王下着命令。
不过实在可惜,并肩王自觉着跟着常天遥有恃无恐,根本没带几个护卫。那几个护卫根本就不是兵王们的对手,兵王们只是一对一解决了他们,就围上了并肩王。
并肩王气得眉毛都要被吹起来了。
“父王,您可千万别生气,小心身子。”常天遥诚恳道。
“哼,你巴不得本王死了才好。”并肩王怒目圆瞪常天遥。
这话从何说起?不过并肩王这话说出来,可是相当地严重的,常天遥也不得不甘愿服软,双膝跪地:“孩儿不敢。”
“哼,”并肩王“哼”了一声,看着那个像是领队的“兵王”,气哼哼说道:“那丫头呢?让那丫头来见本王。”
“元帅,演习不结束,司令是不会出来的。”孟文抱拳说道。他才不承认他们抓的是王爷呢,他们抓的只是敌方元帅。
“司令?”这又是个什么新鲜的词语?“演习结束了。本帅都被你们生擒了,还不结束吗?”耍无赖都没把这一劫耍过去,实在是没有老脸了。
“那就请元帅把这个升空,司令就会出来。”孟文恭敬地递上一颗信号弹。
“哼。”并肩王接过来,将红色的信号弹升上天空。
不一会儿,凌霄款款而来,走到并肩王面前轻轻一福:“小女参见元帅。”
看着并肩王其神不善,盈盈笑道:“小女已在‘天上人间’订上酒席,为元帅洗尘。来人。”不等并肩王答话,凌霄就召来几撑滑竿。
并肩王没有见过滑竿。这光秃秃的竹子连着椅子,连个顶棚都没有,坐在上面成何体统?
凌霄微微一笑:“元帅恕罪,这滑竿做得匆忙,简陋了些。不过却是十分拉风的。”
并肩王这才知道这玩意儿叫“滑竿”。看上去倒是新鲜,就不知坐上去如何?堂堂马背上打滚的元帅,轿子是绝对不会坐的,这“滑竿”看起来倒是比轿子好?
看着凌霄又“请”了,就勉为其难坐上去了。
“将军请。”凌霄又对着常天遥“请”到。常天遥站起来,上了第二撑滑竿。
接着,凌霄上了最后一撑。
滑竿一晃一晃的,竟然很快就把并肩王抖晃着了。
“天上人间”因为要接待王爷,歇业一晚。风情万种的舞娘们也放了假。
“天上人间”门口,常天遥叫醒了并肩王。并肩王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连顶棚都没有的滑竿竟然能让他睡着。难道真是老了?
包房内,副将、统领和兵王大队长们都已经等候多时。
副将们没有见过凌霄,都在心里猜测,难道这个戴着面纱的柔若无骨的女子,就是元帅口中的“丫头”?
总结会在友好的氛围中进行。兵王大队长首先将红军演习的经过详细说给众人听,并肩王才知道他所以会被暴露,全是因为茶楼里两个平民的对话:(甲:知道吗?情人谷的山上有神仙。乙:胡说,神仙能让你看见?甲:真的,我亲眼看见的,他们在天上飞,还在山上盖了间屋子。乙:盖了间屋子?甲:可不,那是一男一女两位神仙……嘿嘿嘿。)
他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去侦察一下,碰碰运气。城里实在到处都找不到元帅的踪影,他们也怀疑元帅是出城了。
这一次,没有人再说兵王们挖地道、投毒是取巧。正如将军所说,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胜了就是胜了,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唯有虚心请教才能进步。
只是连累了将军,又要挨军棍了。
不过,将军,您能不能也训训我们?
是呀,将军,我们也想变强。
将军,我们一定认真训练。
……
常天遥的威望空前上涨直攀顶峰,连从前的并肩王都没有达到过。
另一厢。
北齐皇帝相当的焦头烂额。
国家尚未从雪灾的灾难中走出来,又遇到蝗灾,三分之二的土地颗粒无收。
而太子失踪已经几个月了。倭人送来国书,竟然要求北齐将巍山瑶水以东的土地割让给他们,用以交换太子。
大臣们俨然分为两派。一派以丞相为首的,坚决主张不能用国土换太子;一派以兵部尚书为首的,主张交换太子。
两派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以丞相为首的是一贯支持太子的,可惜势单力薄,只有丞相和户部尚书两人;而以支持兵部尚书为首的各自支持不同的皇子的,占了朝中大臣的绝大多数。素日里明争暗斗,利益一致时又紧密团结。
皇帝真的很恼火。
一边是倾心培养来继承大统的太子,一边是差不多半壁的河山。
孰轻?孰重?
用半壁河山交换太子,太子即使被换回来,也没有了继承大统的可能性。因此以兵部尚书为首的才会主张交换太子。在他们眼中,河山和百姓都没有大位重要。
然而皇帝真的能放弃太子吗?时间只有一个月,如果不交换太子,他们就要杀了太子。
皇帝一筹莫展。
那些亲卫也是废物,找了这么久,愣是没有找到太子在哪里。连一点线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