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景塬回到房里,华十瑾已经睡下,他便想着玉石的事情明早再问问。
哼,他都还没收过她送的礼物!
等他沐浴出来,擦了下头发,准备靠在床头等头发自然干。
然而,等他翻开被的一角,发现了件令他非常不悦的事情——
华十瑾的左手放在腹部上,赫然地是被白纱包得密密实实,他将被再往下翻开,这下更清晰地看到了。
她左手受伤了?!怎么弄伤的?!
他不过离开她一个晚上,她又将自己弄伤了手,右肩还未完全康复,她要将自己搞成残废才罢休?
他心中压住一块落石,很是压抑!
“嗯……”华十瑾眉间微蹙,估计是被被翻开好一会了,而且房间的冷气温度低,她翻了下身,伸出手想去找被,可是右手刚弯出来,吃痛地皱起眉头,想换只手去拉被,但满是白纱的左手,碰到了被,尝试要去拉,却怎么也拉不到。
看着她这样狼狈的无意识模样,连景塬低首盯住她,低声沉闷地自个儿笑了一个,对她好气的同时又好笑。
他伸出手,拿来被为她盖好,而她似乎感受到随即而来的温暖,两手不再乱动,安分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眉间的皱痕也舒缓开,整个人又再酣然大睡。
连景塬俯瞰看她又一阵,心情又再莫名烦躁。
他下床,穿上拖鞋,拿过睡袍穿好,出房门去,走向客房那一端。
“叩叩叩……”
阿一名的房间在半夜里粗鲁地被某人大声敲门,一打开门,见到的人竟是连景塬,见到他直接语气狠淚地问话。
“她的左手怎么回事?”
阿一名愣了两秒,醒然他所问的是什么事情,恢复一贯的冷淡,回他,“不心门夹的。”
“嗯!。”听阿一名完后,连景塬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阿一名皱起眉头看着连景塬的背影,大半夜里被吵醒,就被问一个看似可有可无的问题,忍不住心里爆粗,关门的力度也大了不少。
——
翌日。
华十瑾一醒来,被地吓了一跳。
连景塬早已端正坐在床边,桌上摆着一个保温瓶和一只碗一只汤匙。
“醒了?”连景塬问,一大早的看不出他心情好或不好。
“……嗯。”华十瑾困难地坐直起来,忍不住去揉了下刚受伤的左手,昨晚回到令家,她被门夹的左手早已红肿得不忍直视,是阿一心一边帮她包扎一边唠叨了一晚。
“惹祸的能力越来越了得了。”连景塬边边故意瞥了眼她的左手。
华十瑾感觉到他略带讽刺的视线,左手放在后面收了收,“不心的。”
“难道你还要故意不成?”连景塬唇边噙一抹讥讽。
华十瑾低眸,不回话。
脑海里涌上昨晚的记忆,一肚的苦水更是浓稠,他在外潇洒自在花花地过了一夜,一回来就责怪她!
“不高兴?嗯哼?”连景塬端起她的下颌,问,才训话两句就受不住了?
“没。”华十瑾睁大双眸,与他对视,“我先去梳洗一下。”
她的眼眶有些儿酝红,看起来很是委屈,连景塬不禁语气柔了些,不过神情还是不冷不淡,“梳洗好,把粥吃了。”
华十瑾翻开被,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比起他更冷淡,“嗯。”
看着她下床的动作有些儿笨拙,连景塬要伸手帮着点去扶一下她,哪知她一个技巧避开,而后笨手笨脚地下床,无表情地越过他身旁,往洗浴间走去。
华十瑾梳洗出来后,看着桌面上的碗已经装好了热腾腾的粥,眸色紧了一瞬,放在往日,或许她会女般喜悦得冁然而笑,但一想到几个时前他或许正与昨晚那个美女缠绵不已,她就丝毫无与他共处一室的欲望,各种别扭。
“过来吃粥。这几天,就在房间乖乖待在。”连景塬见她站在洗浴间门口,呆滞在那里,主动了句。
“那你呢?去哪里?”华十瑾顺着他的话,一不留意问了出口,问完又后悔地咽了口唾沫,咬了下唇瓣,不等他回答,便又,“不用告诉我。等你忙完,我们回R国吧。”
连景塬疑惑看着她,她刚才问他行踪,他并无不悦的,反而有种沾沾自喜的感觉,想知道他的行踪,是因为她在意他?可下一秒这种喜悦又被打下来,她后面那句“不用告诉我”,尤其地冷漠,她好似很少对他这般态度。
华十瑾走过去,坐在桌面前,勉强用右手拿起汤匙,自顾自地喝起了粥,兴许是肚饿了,她也吃得有点快,其实,她是希望赶紧吃完这碗粥,连景塬好离开房间,因为,见着他,忍不住伴随着一张妖艳女人的脸蛋浮现出来。
不妥,很不妥。
难道是他刚才的责怪她惹祸精的语气过重了,她不喜欢?可是,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
“对了,听筠姐,你送了一枚玉石给她。”连景塬找点话题,了。
华十瑾握着汤匙的手无意顿了下,才回答,“嗯。是块开过光的白玉貔貅。有问题?”她当然知道这块白玉貔貅为郝致宸挡下一枪,保了一命。
“你这块白玉貔貅不错,救了宸哥一命。”连景塬不惜赞美一下着,她应该会很兴奋揪着他问怎么回事了吧?
可是,偏偏华十瑾继续低首喝着粥,只是微微点头应了声“嗯”,好似他的并非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连景塬了一个你字,下面的话又不知该如何下去,她这样冷漠的样的确少见,偏着头,沉默地直勾勾望着她喝粥。
好一会华十瑾喝完粥,放下汤匙,问,“我怎么了?”
“有心事?”连景塬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她藏有心事,所以才如此情绪低落,事事漠不关心的。
好吧,她是有心事。
但这心事无法诉出来,尤其是面对他!
她明眸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眼眶底泪光盈盈,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在外花心玩后,衣冠整整地出现在她面前,责怪她之余,还能与她闲聊的?
然而,她做不到对他默默原谅,态度不由地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