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嘛?”郑国宗彻底抓狂的声音在荒野里回荡,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早前落难时候的样子,虽然远离人类社会,不过郑‘美女’在变异生物群的帮助下生活的有滋有味,除了少了个男人安慰他寂寞的芳心之外,身子骨都强健了不少,着实胖了几斤。
自己的质问一如既往没有回音,脑海中静如寒潭,除了郑国宗气呼呼地想法之外,那个总是可以进入他的脑子,时不时秀一下存在感的神秘思绪彻底保持了安静。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郑国宗看了眼身旁作为传声工具的生物装甲兵,继续道:“我知道你能感应到我脑内的想法,而且真菌人数量越多,你我的感应就越清晰,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为什么一方面让我去诱捕那些在荒野上游荡的活人做成真菌人,一方面又派人去袭击省直属驻地?!我说过,别说核弹,炮弹都不是咱们能抗住的,所以应该下黑手,挑拨离间,农村包围城市!而不是派人去硬碰硬过早暴露咱们的力量!难道你担心驻地巡逻队会对我造成威胁?我觉得大可不必这样担心,就算我能指挥的变异生物远没有你多,可是一般的巡逻队还是抵挡不住的!半岛驻地那帮家伙绝对是例外,领头的可是特勤!一帮子特种部队围杀上来除非我能像你一样指挥大量的新生物……”
‘不!不是这个原因!不要把你看的太重要!’
这种直白的话语顿时噎住了郑国宗,他缓了缓,换了个角度继续道:“不为这个,为什么要让他们去送死?!每天死在巡逻队手里的新生物难道还少么?我能感应到那些生物的痛苦与恐惧,难道你感觉不到?你应该比我感受更多才对!”再一次听到脑海中莫名出现的声音,郑国宗已经没有早前的恐惧、崇敬、膜拜之类的情绪,因为他与这个思绪接触越多越能确认,这位多半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神仙,应该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人类,只不过变异程度比自己深,所以获得的能力也比自己大的多。
‘原本,我想找一条人类与新生物共存的路,想办法制止他们之间的敌对与杀戮,我也知道,以你我现在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对抗人类手中的武器,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能感受到新生命的死亡,可是,你能体会到每天每时每分钟每一秒都在死亡是个什么滋味么?!不!你不能!但是我却感同身受!再这样下去,我会彻底疯狂的!必须要做些什么让我保持清醒!所以我才要袭击直属驻地,借此警告人类,不要再肆意杀戮破坏!’
“特么的!”郑国宗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要不是跟王晨打了照面,自己‘人叛’的身份已经在特勤那边挂了号,再加上可以控制变异生物这一能力,绝对是国家上层特想弄清楚,一旦被国家暴力机关发现,下场绝对好不了,郑国宗真想从现在起甩手不干,找机会混进个普通人类营地,浑浑噩噩过完下半辈子,也总比这样成天提心吊胆,随时会丧命强!
骂归骂,郑国宗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其他的路走,只好耐着性子收敛火气,继续道:“好吧,现在省直属驻地已经被你的生物装甲兵扫了一圈,死伤惨重,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谈判。’
“谈判?你出面?恐怕政府高层直接一枚导弹丢过来吧?”
‘不,我不能出面,你去跟他们谈。’
“我?!别开玩笑了!我还不想死!凭什么……”郑国宗话没说完,脑子里忽然开始刺痛,仿佛有个刷子在不停地刷他的脑仁,那种感觉比他之前得了怪病还要痛苦十倍!甚至疼到郑国宗在摔倒之前全身就已经汗出如浆!
惨叫声甚至将树梢上的剑齿蝙蝠都惊动了,郑国宗是什么人?该怂的时候肯定认怂啊,立刻服软道:“我去谈!我马上去谈!你怎么说,不,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头痛立刻消失,郑国宗连咒骂都不敢,翻身从地上站起来,苦笑道:“好歹也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您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我们不是战友,是上下级的关系。’
“好,好,没错,您是上级,那我什么时候开始跟政府摊牌?”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其实,袭击省直属驻地不光是示威,也是为了验证一些事情,所以,我要忙的事情还有许多。’
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好悬没把郑国宗噎得翻白眼,苦笑道:“这样吧,领导,谈判沟通的事情全权交给我,我会根据情况选择适当的时机和方式,可能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
‘好吧,这件事交给你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那先这样吧。’
忙什么?忙着作死么?
脑海中的声音消失,郑国宗的表情从媚笑逐渐转成狰狞,他非常讨厌自己性命攥在他人手里,还是个身份不明的人,所以,他当然不会甘心听命,大方向没办法撼动,找机会弄些小手段却不是什么难事!
比如说,神秘人认为向中国政府施压就够了,足以让政府约束营地人员,进而减轻他所谓的痛苦,除了从侧面证明这个神秘人来自中国之外,也说明神秘人的眼光高不到哪里去,光想着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却没想到双方力量根本不对等!一个毫无力量的幼儿凭什么让一个成年人跟他握手何谈?所以郑国宗一再提示对方不要出手挑衅!
现在么,袭击省直属驻地既成事实,估计政府高层已经下了格杀令,跟神秘人绑在一条船上的郑国宗只能退而求其次,借着神秘人交代的任务搅风动雨,他仔细想了想,最好能用这次谈判勾起三大国之间的乱战,如果不把美俄也拉近这滩浑水里削弱中国政府的力量,转移政府的注意力,郑国宗真怕某天醒来成了神秘人的陪葬,那就死的太冤了。
而且,有个事情郑国宗觉得神秘人太过自付了,确切说,他与神秘人不是差一级,仅仅差半级而已,所以,他只能听到神秘人的思绪,却没办法像生物装甲兵那样直接用思绪跟神秘人沟通,所以,他只能指挥那些猫猫狗狗,却不能像神秘人那样指挥生物装甲兵,所以,他只能先忍着神秘人,任凭神秘人在他头上拉屎!
但是,郑国宗相信,既然两人差别不大,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办法取代神秘人的位置!
如果郑国宗知道神秘人此刻的影响力已经达到了世界另一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那么大的信心取而代之。
意大利、罗马、梵蒂冈。
无论如何,在炎热的夏日里排队进城,总不是什么好的经历,所以,克雷沙曼不停用手绢擦着满头的汗水,一边对驾驶室旁端着步枪的卫兵抱怨道:“为什么那些主教不搬到山里去?凉快,安全,你知道我们从海边装上一车海鱼,一路上过来光是丧尸就撞碎了多少么?整整二十个!”
卫兵翻了个白眼给克雷沙曼,有气无力道:“能不能收起你那口油腔滑调的西西里口音?老家伙,丧尸?现在能碰到丧尸可是稀罕事,除非十分幸运困在阴凉处的丧尸之外,你能给我找到烈日下游荡在马路上的丧尸,哪怕只有一个,我都情愿输给你两颗子弹。”
“好吧,我可能是稍微夸张了一些,不过搬到山里总不是个坏主意吧?”谎话被戳穿,克雷沙曼非常轻松地转移话题道。
“上帝保佑,搬家?怎么可能?这里可是罗马,是梵蒂冈,距离上帝最近的地方!”卫兵从容地在胸口画着十字,虔诚道。
克雷沙曼耸耸肩,又擦了把汗,既然已经问到了他想知道的消息,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节约口水总是好的。
其实,光明会何尝不想搬家?罗马这个城市由于年代久远,地面与地下空间逼欠狭小,充满各个年代的人造或自然形成的防御漏洞,在防御丧尸乃至变异生物方面,作为罗马共和国的首府已经不再合适,可惜,鹊巢鸠占的光明会还是不能放弃这个地方。
因为罗马共和国是****的架构,相比中美俄那种纯粹政治为先的国家,失去信主教千百年来的政教中心,对于国家稳定的打击是致命的,即使仓促搬迁,首脑们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新城镇,既能有事没事做作弥撒安抚民众,又可以保证首脑乃至民众的人身安全,所以,在普罗奇达岛研究中心与古堡数据中心接连出事后,光明会的首脑们只能想尽办法亡羊补牢,而不是搬家了事。
这才有了进城车辆严加盘查的规定,而且是在丧尸疫情逐渐过去的当下,也亏了罗马共和国是****的国家,许多时候颁布法令只要扯上几句跟信仰有关的话,民众们的抱怨就会降低甚至消失,远比民主制国家要方便的多。
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轮到克雷沙曼的货车接受检查,老家伙反而不着急了,慢悠悠地下车,慢悠悠地晃到货车尾箱,将车门打开,夕阳照射下,大量白色的冷气从车后厢里弥散开来,卫兵站在克雷沙曼的身边,歪着头端详着摞满三分之二车厢,还在散发白色雾气的塑料箱,皱起眉头道:“今天渔获这么多?为什么改成冷冻车了?怎么不留条缝隙,这怎么查?”
克雷沙曼没接话,指了指塞在车厢侧面与塑料箱之间的装货踏板,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
卫兵明白克雷沙曼的意思,这是让他们自己搬出点空间,好进车厢检查,抬手拍了拍塑料箱,顿时气乐了,无奈道:“都冻到一起了,怎么搬得动?”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以往都是下午送到,今天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你们想办法吧。”克雷沙曼耸肩摊手道。
“为什么换成冷藏车?”卫兵伸手拽了拽纹丝不动的塑料箱,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倒不是他发觉有什么疑点,纯粹是意大利人啰嗦天性使然,总会找出各种问题来问。
“天气越来越热,普通货车运过来难免不新鲜,难道你想让教士们吃坏肚子么?而且沿途散出的鱼腥味总会招惹些变异的猫猫狗狗,真咬坏了轮胎,我这条老命……”
“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卫兵顺手关上车厢门,探出身对岗楼里值班的同伴举起大拇指,示意没问题,这才继续道:“忙完这个夏天,你也歇歇吧,老家伙,钱是赚不完的!”
“你知道的,我身边没什么亲人了,再让自己退休,我能做什么去?老克雷沙曼还不想天天看着海水发呆,光想着过去。”克雷沙曼说道这里,眼角的皱纹都流露出几丝孤寂,卫兵很理解地拍了拍老家伙的肩膀,劝道:“上帝安排给我们的命运,总要去接受他,我的小妮可何尝不是……唉,不提了,行了行了,等你送完渔获,天也黑了,咱俩找地方喝两杯?我请客。”
“好!回头我来找你。”克雷沙曼一边跟卫兵寒暄,一边登上货车,发动汽车慢慢通过有着数百年历史的拱门,开进了梵蒂冈的外围。
相比和平时期,面积狭小只有不到半平方公里,涵盖了几处宫殿广场由城墙围绕的梵蒂冈旧区域,如今在疫情过后建立罗马共和国的梵蒂冈自然不同往日,得益于千百年来的城市建设与保护,只需要依靠罗马古老的城墙与高耸的塔楼建筑,在几个要点处建立简易护墙,梵蒂冈的面积就足足增加七八倍。以圣彼得广场、大殿为中心,东起台伯河,西到罗马城区高速,北达原来的罗马市法院,南抵贾尼科洛山,全都纳入了新梵蒂冈的范围。
有了足够坚固的防御,流动的水源再加上城区内的丧尸早已经清理一空,梵蒂冈的人口很快突破了三万人,正向着五万人的数量大步迈进,估计过不了多久,梵蒂冈的城区还要进一步扩大,应该算意大利半岛恢复最快的城市了,条条大道通罗马可不仅仅是一句典故,而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生在罗马长在罗马的克雷沙曼自然熟悉罗马的大街小巷,连带着对于梵蒂冈周围的街道也不陌生,七拐八绕之后,他并没有按照预定的计划将装满渔获海鲜的货车开进供教士们进餐的食堂后厨,而是将车子停在了紧贴着梵蒂冈老城区,只有一道之隔的罗马贵族学校门口,这里因为肃清丧尸的时候使用了炸药,建筑结构受损,倒不至于马上房倒屋塌,但是顶棚损坏严重,再经过冬雪春雨的摧残,基本上灌了半地下室的水又长了满墙的青苔,怎么都不适合住人,要不是贵族学校本身的历史也可以追溯到千八百年前,尤其是里面着实诞生过几名大科学家,哪怕是光明会那帮信奉科学至上的理想主义者也不舍得拆掉,恐怕今年夏天这栋青条石为基红砖红顶的学校已经被彻底清理,等待重建了。
现在,克雷沙曼大模大样地将货车倒进已经敞开的学校正门,车头向外,先跑到车尾掏出工具箱,当着街上偶尔经过的行人与巡逻兵开始检查货车,一边检查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完全是一副市井小民遇到小麻烦的模样。
大概过了五分钟,克雷沙曼费劲拉下车头,收起工具跳上货车,没事儿人一样重新发动货车,继续向教士食堂开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被压低的汽车板簧稍稍抬起了几公分,就连货车启动加速都快了少许。
同样没人注意到,有五个身影出现在贵族学校斑驳倒塌的废墟里,领头的人正是刚刚火烧光明会备用信息库,已经成为生物装甲兵首领,诚心聆听神谕的亚伯拉罕?马斯洛,此刻他仍旧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气势,微微挥手,无需发出思绪命令,其余四人迅速找好位置,或坐或靠,用冰冷不带任何人情味的眼睛透过残破围墙缝隙向外打量,时刻注意着街上的动静,马斯洛自己则爬到学校的二楼,开始观察梵蒂冈老城区的动静。
纯白色散发着无尽威严的梵蒂冈大殿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变成了金红色,那种由时光沉淀下来的沧桑感着实使人迷醉,不过,梵蒂冈大殿却不是马斯洛此行的目的,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大殿不远处的宗座宫上。
相比壮丽辉煌灿烂磅礴,可以叠加各种赞美形容词都不为过,由米开朗基罗设计,充满文艺复兴风格的梵蒂冈大殿,宗座宫就显得有些平淡无奇了,但是,在所有信徒的心目中,宗座宫相比梵蒂冈大殿要更加重要些,因为那里是十三世纪以来多数教皇的住所,虽说和平时期最后一任教皇并没有住在宗座宫而是另选他处,不过在疫情爆发之后,重归梵蒂冈的新任教皇还是决定回归传统,重新启用宗座宫。
也就是说,如果区区几十人的生物装甲兵不想跟拥有上千万疫情幸存人口的光明会进行正面对抗,而是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正在变成庞然大物的敌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遵照神谕,对宗座宫进行一次突袭,来一次擒贼先擒王,而且要尽快实施。
原因很简单,随着疫情稳定丧尸在烈日下数量骤减,无论上层人员还是底层平民的出行风险都在大为降低,在这种时候,为了稳定人心也好,恢复秩序也罢,光明会的高层按常理即将开始巡视整个欧洲,并且会跟任何正常国家一样,随着高层的轮换出行,逐渐构筑起完整的官僚运作体系,即便首脑外出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履行职责,副职与接任者也会让这个体系很好的运转下去。
所以说,突袭一个国家统治中心,哪怕是刚刚建国不久的统治中心,固然要冒很大的风险,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错过这个时间段,想要凭借几十个生物装甲兵将光明会高层一锅端?那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算算时间,你父亲应该离开梵蒂冈了。’马斯洛终于不再沉默,他挺直身躯,身体由内向外发出了轻微的咔吧声,稍微活动了几下手脚,小克雷沙曼的思绪确认道:‘没错,他的货车已经离开了梵蒂冈外围,按照既定路线前往安全区。’
‘好,诸位,开始吧。’
借着明亮月光斜照下的建筑物阴影掩护,马斯洛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侧身闪到门外,看准距离贵族学校最近的岗楼,微微下蹲蓄力,一个健步便冲过了狭窄的街道,钻进岗楼下的死角,紧接着他背对围墙,面向紧随而来的玛格丽特。在成为新闻网记者之前,这位身材娇小的女性还是啦啦队的骨干成员,身体灵活性远超一般人,化蛹后运动能力更是成倍增加,因此,玛格丽特前冲到马斯洛面前身形如同一只灵猫,轻松跃起,右脚正好踩在马斯洛叠好的手掌上,两人同时用力,外罩甲壳身高也不过一米七的玛格丽特瞬间化为一道黑影直冲而上!
岗楼上站岗的哨兵发誓自己刚刚听到轻微的呼啸声,这种声音与夏日里挂过罗马上空的夜风声完全迥异,他有些疑惑,端着步枪走到岗楼边四下张望,却看不到什么可疑的身影,他正想顺手拧开枪口下挂着的手电,铁箍一样的胳膊忽然从哨兵背后勒住了哨兵的脖子!一柄冰凉的匕首同时横在了哨兵的下颚处,哨兵的耳边响起一个十分嘶哑却带着几丝阴柔的意大利语单词:“口令。”
感受着刀刃在皮肤上划过带来的死亡触感,哨兵连唾沫都不敢咽,连忙放下步枪,低声道:“圣子。”
就在玛格丽特逼问哨兵的同时,马斯洛带着另外三名装甲兵同时翻上了岗楼,他们都带着与玛格丽特同样的斗篷,除了高速运动之外,尽量用斗篷将全身裹紧,以便利用这种改良自保温毯的斗篷屏蔽身体发出的红外辐射与人体磁场,减少被步兵雷达发现的几率。
在装甲兵的蛮力面前,只是个普通平民接受了少许军事训练的哨兵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要不是马斯洛担心岗楼上没有接近人体的红外源会引起安保人员的警觉,这个被五花大绑的哨兵根本没机会继续留在岗楼里苟活,早被马斯洛几个装甲兵当晚饭吃掉了。
留下玛格丽特监视四周情况,四名生物装甲兵顺利翻下岗楼,带着装备进入梵蒂冈的中心区,看着近在咫尺的圣彼得大殿与宗座宫,马斯洛心知,这将是他们推翻光明会统治,让神恩重现大地的最好机会,越是到这个时候,也不能心急毛躁。四人将披风中段用绳子扎在腰间,遮掩住身上的甲壳,再把披风自带的帽兜翻起来罩住头脸,远远看去像是穿了神甫袍的神职人员,在马斯洛的带领下沿着古老的梵蒂冈围墙前行,走走停停间只做了一件事。
撬开下水井盖。
毕竟,罗马城的历史太过悠久了,追溯到公元前N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除了地面上那些随便拿起块砖头都能讲述出各种历史典故的建筑,罗马城区的下水道系统也是相当古老,最初建成年代距今超过两千五百年,其中最宽敞的部分足以让人乘坐一叶扁舟轻松游览,时至今日,罗马城区的下水道错综复杂到用各种探测仪器都无法尽述的地步,自然成了盗匪肆意利用的作案工具与逃生通道,所以,无论是疫情过后的光明会还是和平时期的罗马市政府,都用了单向井盖与加装栅栏这两种相对简单的办法杜绝人员随意在下水道进出。
生物装甲兵们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钻进下水道一点点清除里面的防护栅栏,以便向宗座宫渗透,好在,他们也无需选择如此笨的办法,铁栅栏能够阻挡常人通行,却没办法阻挡那些体型较小,破坏力却没减弱多少的变异生物,装甲兵们所要做的事情只是将地面上的单向下水井盖打开而已。
剩下的事情,交给变异生物去做就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