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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开化大师

    萧枫想到这里,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这些人既然不是奔着师傅而来,那肯定就是奔着他而来。可他,又有什么可图的,值得这许多人争相而来呢?

    就这样带着疑惑,萧枫辗转难眠。迷迷糊糊间萧枫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许多妖怪追着,那些妖怪长相狰狞,各个手里拿着刀,提着剑,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武器朝他奔来......他想大声叫喊却喊不出来。他看着师傅一清道长就在他的面前不远处,可他总觉得师傅离他很远很远,远到他无论如何用力地跑也跑不到师傅面前......

    建康府是靠长江,又比邻京都临安的一座大城市。前有三国孙权在此建都,后有东晋一朝、南北朝四朝在此建都,是以又有“六朝古都”的说法。

    建康府有一山,名曰钟山,又叫紫金山,位城东十里外。建康府北望长江,钟山垂于东首。此山山势巍峨,像蛟龙盘曲;石头险固,又似虎据江边。三国时诸葛亮曾亲往吴国结盟,路过此地,不胜感叹道:“钟山龙蟠,石头虎据,真乃帝土之宅也!”

    此山之所以又叫紫金山,只因其山坡之石裸露紫色页岩,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金色光芒,是以东晋时又改称紫金山。紫金山东南坡下有一庙宇,名叫“开善寺”,是南朝梁武帝为纪念著名僧人宝志禅师而建。

    开善寺自梁武帝时开始兴盛,在李唐达到巅峰。后来金灭北宋政权之后,全国各地庙宇大都呈衰败现象。此时的开善寺里,除了住持开化大师之外还有三十个出家弟子。开化大师今日主持诵经大会,集会时发现少了一人。于是问管事为何少了一人,管事答曰不知。

    有一弟子回答说,不在的是无悲,离开的原因是家内老母病逝,回家带丧去了。

    又有一弟子说道,无悲离开的前一天,曾有一长相奇怪之人来找过他。我那时迷迷糊糊起来上茅房,不巧听到他二人谈话,说是去寻找什么宝物。

    “那为何不曾向我禀明情况再走?”开化大师说道,转头朝执事说道:“这是你的失职,责你即日下山去找那无悲。若真是回家奔丧,便让他多带几个弟子过去为他老母超度。若是虚报事实,去寻什么宝物,你且将他带回,自由寺规处置!”

    执事连连点头道:“住持放心,弟子一定让把无悲带回来给住持一个交代。”

    “行吧。那今日的诵经大会就开始吧。”开化大师挥挥手,又对执事说道:“执事,你随我来。”

    说着,开化大师就朝外面走去。

    “住持,您找我有事?执事跟了出去,在庙外的树下停了下来。

    “你有事瞒着我,说吧,是不是关于无悲弟子?”住持转过身来,面带笑容。

    执事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惊慌道:“住持,弟子有过,犯了大错,请住持惩罚!”

    住持见状暗道自己果然猜的没错,面不改色扶起管事道:“你有何错?快快起来说话。”

    “住持把监督弟子们修行的任务交给我,我没能严格执行。那无悲离开寺庙乃是为了什么秘籍而去,并非是家中丧母回家奔丧。这一点弟子没有及时向住持禀明,弟子有罪!”执事痛心疾首道。

    “果真如此?”住持大惊,“我近来也听到不少江湖传言。说是当年金哀宗得岳飞所遗留下来的武功兵法秘籍,统称‘武穆遗书’,想借此大兴兵力,夺我大宋疆土。后在蔡州大战中所为我大宋和蒙古联合而灭。只不过那“武穆遗书”却至今下落不明。”

    “近来江湖传言当年一清道长在蔡州救得一孩童,如今年有十二,这个孩子身上拥有可以找到‘武穆遗书’的办法。是以近来闹得江湖上沸沸扬扬,各大门派帮派纷纷出动人手前去寻找一清道长。”

    管事听到这里,大惊道:“那无悲并没有跟我明说是武穆遗书,只道是秘籍。若是知道是此等重要之事,弟子早该禀报住持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也已无用。”开化大师摇摇头,目视远方道:“我看呐,这些人只怕没那么容易得逞。且不说这个消息真实不真实还待考察。”

    “那一清道长是何人?我年轻的时候在嵩山少林寺做监寺,一清道长邀请四大门派赶赴天山会盟,商讨共抵金军之事。一清道长技压其他各派掌门,何等威风厉害!一清道长被推为盟主,由他居中指挥各派人士参与义军抗金。现在这些人想去找一清道长的麻烦,只怕没那么容易。”

    “一清道长的名声弟子也略有耳闻。”执事点点头,“只是一清道长毕竟孤身一人,只怕好汉架不住人多,何况还带了一个小孩。”

    这一点住持当然也想到了,微微叹息一声道:“这样吧,你今天还是下山一趟,到建康府去打探打探。若有一清道长或则那小孩的消息,便联络弟子通报我一声。”

    执事闻言小声道:“莫非住持对那‘武穆遗书’也感兴趣?”

    “我对那武穆遗书丝毫不敢兴趣。我不是说了,这个消息真不真实还待考察,我们出家人不与人争强好胜,你难道忘了?”开化大师眉目一横,“之所以让你打听一清道长的消息,那是因为当年我曾受过一清道长一份人情。如今若有机会偿还,当报答一份恩情。”

    “是是!住持教训得是,弟子一定谨记在心。”执事忙不迭点着头。

    “好了。你去收拾收拾,吃过午饭便下山去吧。”开化大师摆摆手,转身离去了。

    再说萧枫乘坐的商船自当晚在池州出发,沿长江下行。到第二天一早,萧枫迷迷糊糊醒来,思及昨晚所做之梦,心有余悸。

    “我平时从来没做过噩梦,不想昨晚竟做了个如此可怕的梦。”萧枫躺在床上喃喃自语道。

    透过床头的小窗,萧枫朝外边望了望。江边竟是高耸的群山,连绵起伏,巍峨陡立。偶尔可以看到一群不知名的鸟儿从崖壁边的树丛里掠过,转瞬又消失于视野之中。

    今日无大风,这船虽顺水,却走的并不快。

    萧枫挂念着一清道长,也不知道师傅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早只如此,自己就不该一个人上船来。想到这里,萧枫忽然记起师傅说的信,于是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从包袱里果然找出了一封信,里面有两张纸。

    一张纸上写的是师傅要呈交给这位故友的信,字迹清晰,痕迹新干。而另一张却是一幅简笔画,画上标记着“蓬莱岛进岛路线”几个字,图画还很清晰,字迹却有些模糊了,显是时日很久了。

    萧枫浏览着信上的内容,信上所指“蓬莱上仙”是师傅的故友,先叙以旧情,又表达一番歉意。接着便是拜托这位故友照顾一下萧枫,末尾一句是提醒萧枫依照图上所绘的路线去找这位“蓬莱上仙”。

    萧枫收起信封放在怀中,这东西得贴身拿着,可不能丢了,自言自语道:“师傅对这位故友倒是有些别样情义,看来师傅和这位‘蓬莱上仙’关系一定非同寻常。届时到了一定要好好拜见一下这位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