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晴朗, 万里无云, 暖风吹的人心情都好了。
“媳妇,你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潘永民高兴得不行, 他就潘安这么一个儿子, 子嗣还是单薄了点。
张氏也是一脸娇羞, 一点不见平常的剽悍样子,“我也是这几天才察觉, 但又不确定怕闹笑话, 今天上午就去看了看, 你不是去修堤坝了,晚上才回来我哪有机会和你说。”
说完张氏才意识到大儿子还在这呢,儿子刚考上童生他们在这说怀孕, 儿子不会不高兴吧, “好了, 二柱都考上童生了,你这当爹的都不知道说点什么。”
潘安也看到了他娘在冲他爹使眼色,其实他娘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照顾他情绪, 可能是他穿过来那次潘安的昏迷让张氏吓坏了。
“娘,考上童生也没什么, 以后我还会考上秀才, 举人,到时候就让你和爹过好日子, 现在你的身子才重要, 我也盼着能有个弟弟呢!”其实他的最终目标当然是走到最后当官入仕, 不过他怕爹娘觉得他好高骛远,毕竟对于个农家子来说能考个举人,去县学当个教谕就是大出息了。
还有说实话他真不希望他娘生女孩,当然不是他重男轻女,而是这个时代女人活的太过不易,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就算想要改变,没有几十年也动摇不了。
在他没能力做到这件事的时候,就希望他娘会生个男孩,他可以帮到的更多。
“我儿有志向。”潘永民一听他儿子想在科举这条路走得更远就更开心了,接连听到两个好消息让他这一天徭役的疲累都消减了不少。
晚上潘永民的鼾声如雷,潘安在他们隔壁屋子都听得清清楚楚,虽然潘家兄弟三个轮流去服役,但是他爹去的时候是最多的,而且这活儿太过辛苦,潘安看到他爹手磨出不少血泡,各种细小伤口,估计肩膀更是,毕竟是用肩膀来抗那些石块泥土。
修堤坝是为了防洪,在雨水季来临
之前要修好,估计再有一个月结束,潘安打定主意等服役结束定得让他爹好好休息,可不能再去县城扛货赚钱了,不然身体得出问题。
这时候他赚钱的事情就得提上日程了,在府城的时候他找到了抄书这个赚钱的办法,估计县城里的书店应该不会比府城的高,毕竟读书人要少。
在距离院试这大半年他主要还是得放在读书上,毕竟考院试又增加了做赋,数术,和经义,且要想做好经义,他的所有书都得读到精通才可以,不过他大多已经会背释义,想要自己理解融会贯通不是难事,到时候又可以多出许多抽奖机会。
这样想想他觉得自己可以去县城找个抄书的营生,毕竟他也得练字来增加书法进度,还有水墨面进度,每天抽出一个时辰来,他去考院试算上路费,住宿费,伙食费再加上给廪生的甘结费得十两银子。他这种进度抄半年书能挣得出来。
还有就是他既然金手指在身,还是应该为家里想个长远的挣钱办法,可以好好挖掘下生活模块。他得想办法弄出一个生活模块新技能,不出意外学习机就会再次升级,抽奖也能抽到这一类。
第二天一早起来,潘安就开始背礼记释义的剩余部分,等到姑父和大姑吃完早饭准备回县城,潘安就提出想要去县城买些纸墨,而且他要考院试用的《九章算术》还没着落。
“二柱要考院试的书还没凑齐吧,二叔和你一起去你刘全叔家借下刘勇的抄一份,今年你和刘勇一起院试,他去年考过一次有些经验,你也可以和他探讨学问。”二叔听到潘安要去县城就立马在旁边插话。
潘安不得不再次感叹他二叔情商不低,他正为书的事发愁呢,毕竟这《九章算术》要是去书店抄的话不光要钱而且这种价钱高的书籍不让拿走抄,他在县城呆几天专为抄书也是十分麻烦的。
至于和刘勇探讨问题,他觉得他和那孩子脾性不太投契,其实他目前还没发现和他投契的男孩,可能是上辈子作为女孩她就没蓝颜,这辈子成男人了,也没遇到什么对脾气的。
潘安十分开心地接受了二叔的建议,一到县城都没去姑父家坐坐,潘安就和二叔去了刘全家。
没想到这次刘勇待他就比上次热情多了,“安弟,我已经在书房帮你备好纸张了,你安心抄写,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就和我说。”
“多谢勇兄了,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这么费心。”潘安拱手道谢,这《九章算术》的字数可不少,他得在这呆上两天了,他确实觉得挺麻烦人家。
“不用如此客气,安弟,你我今年一同参加院试,可是同年,这点小事算什么。”刘勇姿态做得很足,说话字里行间都在拉近两人关系,潘安倒不是相信刘勇会觉得他会通过院试,估计是怎么他也是个童生了,都是人脉资源,刘勇商家出身在这方面比较灵透。
既然人家这么周到,潘安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于是欣然接受刘勇安排,在刘家这两天呆得比较舒坦。
他空闲时候就去书店转悠,刘勇好几次提出要陪他一起,都让他拒绝了,毕竟刘勇现在也在紧张备考阶段,他也不好意思耽误人家时间。
在县城的书店找抄书的活计倒是比府城容易些,字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不过报酬也要低一些。
他找到了一家给的报酬最高的,还是抄带插画的书,抄一本220文,别家都只给200文,也是这家是县城最大的书店,对质量要求高些。
县城的纸张也比省城便宜些,这样刨除成本虽然比在府城挣得少,但是也没少太多。潘安还是很满意的。
敲定了抄书事情,和老板约好一个月来送一次抄本并且结一次账,这时候潘安的《九章算术》也差不多抄完了。
临走前刘勇把他送到门口,还与他说了一事,“安弟,再过半月将会在云鹤楼举办一场文会,来的都是本县的童生,到时你一定要来,听为兄一句,读书不可闭门造车啊。”
这个道理潘安倒是懂,他倒是想交流,这不是没接触到愿意与他交流的人,刘勇这个提议他倒是有些兴趣。
既然刘勇说都是本县童生,那么这个文会定然还是有些可取的,毕竟考上童生了,大家的目标都是秀才。
不像潘平那隔三差五的同窗交流,你和一群不学习,没共同目标的能交流出什么,就剩下玩了。
于是,潘安欣然答应。
“爹,这大柱二柱马上就要去县城读书了,得做一身衣裳吧,不然会被人瞧不起呢。”二婶王氏显然还惦记着潘安买回来的三匹布,那些布自从带回来后还没动过,这时候过年都不见得能穿上新衣服,显然这三匹布要是不提得存好久。
王氏一说做衣服,屋子里几个女孩的眼睛也亮了,毕竟她们都知道有一匹是粉色的,男人做衣服不可能用这个颜色,周氏王氏和张氏这个年纪也很少穿这么嫩的颜色,显然她们比较适合。
于是三个女孩眼巴巴地瞅着潘爷爷,潘爷爷点了点头,看了看一屋子的人,显然在估量这布怎么用。
一匹布大概能做十身衣服还有富余,现在孩子们大了是得有体面衣服了。
“给大柱二柱一人做两身吧。”潘爷爷话一说完潘安就见屋子里其他人眼神都黯了。不过潘爷爷顿了顿,看了看女孩子们,又说了一句,“给二丫也做一身吧。”
二丫一听潘爷爷这么说立马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毕竟二丫都十五岁了,也到了爱美的年纪,现在她穿的衣服都是大丫穿剩的,许久没有过新衣服了。
二丫今年十五岁,虽然朝廷规定女子十八才能成婚,但是哪家都是提前两三年就开始相看亲事的,然后一到年龄就成婚,毕竟女孩子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在这超过二十岁就是老姑娘了。
三丫和四丫羡慕地看着姐姐,她俩只能捡哥哥姐姐穿剩下的,四丫现在穿的衣裳就是潘平以前的衣裳改的。
“谢谢爷爷。”二丫高兴地小脸红扑扑的,她的长相随了周氏,温婉清秀,看着就是个端庄温柔的女孩子。
潘安也有耳闻,自从他考上童生,潘家的女孩子也跟着水涨船高。
大丫姐刚嫁一年,嫁的是隔壁村一户姓赵的人家。潘家这样的普通家庭供两个娃读书在这时候是个稀罕事,本村的都觉得他家不自量力,这么往里造钱,做的是赔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