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手下同穆秦川的手下厮打在一起,穆子归的眉头越皱越深。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挽花击出,刺入攻来的人的胸口。
先前的猜测是没有错的,顾弦歌果然是出事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就是这个和他同姓的混蛋穆秦川!
“穆秦川,滚出来。”穆子归一路向前杀去,他的长剑顶端正在往下滴血,滴落在地上看起来分外狰狞。他一步一步走到穆秦川的门前,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一双眼睛更是通红到可怕。
房门打开了。
打开门的穆秦川看起来随便不已,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裤子更没有完全提起来。他冲怒气满满的穆子归咧嘴笑笑,将身后的房门开到最大,好让他看到昏死在床上的顾弦歌:“这小美人儿我已经尝过了,你来晚了。”
像是当头一棒,穆子归眼前一阵眩晕快要站不住了,上齿下齿紧扣咬合几乎快要碎裂。他看得到床上顾弦歌浑身的青紫,那个他舍不得伤害分毫的女人现在居然被他蹂躏成这个样子。
而这一切,都是拜穆秦川所赐。
“好啊穆秦川,”一直压抑的怒火喷薄而出,穆子归无法再容忍这个男人对顾弦歌的侮辱,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蹦出:“你死不足惜。”
话音刚落,穆子归直接提起来自己的佩剑,二话不说冲着穆秦川刺去。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传来,但伴随而来的却是一个女子的吃痛闷哼。
是江月帮穆秦川挡了这一剑。她在最后时刻扑身到前,挡在了穆秦川的身上:“主上小心!”
江月就这样软软倒在了穆秦川的怀里,他能感到她背后渗出的鲜血流到他掌心的温热感,心头有一瞬间的疼惜,但很快变成了被穆子归刺这一剑的愤怒。
“你这是要翻了天吗?!”抱着江月抬起头来,穆秦川此刻的怒火也被激起,抬起头来直视面前同他对峙的兄弟:“就为了这么个顾弦歌,你居然想要杀了我?”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冷冷继续继续用剑指着他的肩头,穆子归周身气场及其冰冷:“放了顾弦歌和萧湛,不然我就杀了你。”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穆秦川突然嘿嘿笑了起来,闪身到一旁露出房间的大门,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反正是我玩过的破鞋,你喜欢,就拿走好了。”
脸色极其阴沉看了穆秦川一眼,穆子归收回佩剑到腰间,大步走进房间来到床前,心疼看着身上有着被凌虐痕迹的顾弦歌。
“别怕。”小心从嗓中吐出一声安抚,不管她听不听得见,穆子归用被子将她周身裹好,抄手就要将她抱起:“我带你回府。”
兴许是男人的动作将她惊醒,顾弦歌惊恐睁开眼睛,本能得向后缩去,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向外涌出,语气因为呜咽而毫不连贯:“让我…让我去死,别…别过来……”
心下对于穆秦川的怒火更甚,穆子归觉得眼前顾弦歌的样子让他心一抽一抽的疼。强忍着心下的不忍,用二三指敲上她的后颈,等她重新晕过去后,穆子归将她如珍宝一般抱紧在怀里:“回府。”
萧湛和顾弦歌被他一起带回了府中。
将顾弦歌安顿在了自己早就为她准备的房中,穆子归屏退了众人,亲自拿着求来的药膏为她上药。看到一道道印在她白皙肌肤上的青紫,穆子归是竭力克制才没有继续冲出去找穆秦川算账。
“主子,老大夫已经给萧公子看过伤了。”门口响起两声扣门的声音,一个小厮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放下手中的药膏开门走出去,穆子归示意小厮说话声音轻一点,回头怜惜看看还躺在床上熟睡的顾弦歌,继而挥挥手吩咐:“让之前安排好的那六个丫头婆子来伺候顾姑娘,你现在带我去看看萧公子。”
萧湛的伤并不轻,左肩的骨头折断,身上的外伤不计其数,大夫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帮他基本止血。
“顾弦歌呢,顾弦歌在哪儿。”看到穆子归走进来,萧湛不顾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强撑着身体半坐起来,声音嘶哑开口问,因为紧张居然咳出一口血来。
赶忙快步走到他床前示意他躺好,穆子归黑着一张脸冲萧湛点点头:“我已经帮她上好药了,现在在我府里,我给她安排了丫头婆子伺候。”
重新躺会在床上没有说话,萧湛的眉头却紧紧蹙成一团。她虽然被救了回来,可是心口的伤痛却一时难以抚平,他害怕……
萧湛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此刻刚刚苏醒的顾弦歌心中苦涩快要将她淹没,撕扯着她的灵魂让她不得安宁。
“是我们公子救了你回来,他还亲自给你上了药,嘱咐小姐你好好休息。”被穆子归留下的婆子见顾弦歌苏醒过来,连忙迎上来絮絮叨叨的,伸手递了一只茶盏过来,想要她扶起。
挥挥手示意她不必动手,顾弦歌竭力敛下心头的不适,装出来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谢谢嬷嬷,不过我现在还有些难受,想一个人呆一会,你们先都退下吧。”
本来还要继续说下去,婆子突然听到顾弦歌的话,不免在原地愣了一下。想到公子对于自己之前的嘱咐,便挥挥手示意丫鬟婆子全都随自己退出去,好留给顾弦歌一个清净的地方。
“茶留下,我要喝。”淡淡嘱咐一句,顾弦歌随机背过身去,将自己整个裹在被子中,等下人们全部都走了出去,才缓缓起身拿起茶杯在手中摩挲。
那日的耻辱情形就那样分明印在了自己的脑海,无数的思绪和耻辱在她的脑中拥挤吵嚷。被这样对待的女人,没有必要活下去了吧。
用力将茶盏在地上一摔,顾弦歌捡起其中看起来最尖利的一块瓷片,对准自己的手腕,狠下心来用力割下去。
“永别了。”鲜血从手腕的伤口上争先涌出,身体的温度好像随着温热血液而不断流失。也好,她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