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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吟一声,眼睛一亮,忽然‘啊’的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我们这边收了一个病患,看起来挺有钱的样子,她儿子昨天还来过,看起来28、9左右,穿着西装,戴着眼睛,斯斯文文的,跟我说话的时候特别温柔!对我笑了三次!”

    水依静打个响指,武断的做了结论:“就是他了!明天他过来的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抽空来帮你相一相,如果人不错,你就嫁了!趁着眼角还没熬出鱼尾纹……”

    从没正儿八经恋爱过的魏小淼终于表现出了一丝丝少女的娇羞,双手捧脸做可爱状:“哎呀,人家素颜都能把这么个帅哥迷的神魂颠倒,我怕我明天化个妆,他会直接忍不住在医院里跟我求婚!你说我到时候要不要答应他?答应了会不会显得我很随便?不答应万一他一时失望不追求我了怎么办?哎你说我以后给他生几个孩子合适?生多了怕身材变形,生少了又觉得我们两个这么优秀的基因没多遗传几个下去好遗憾……”

    “……”

    水依静觉得,是时候带魏小淼去做个检查了,说不定已经熬夜熬疯了。

    正思考的功夫,魏小淼已经从生孩子聊到做婆婆了。

    正叨叨叨叨的说着,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话说你知道吗?我们科今天收了一个病号,就那个季生白,看着白白净净,呆呆傻傻,反应有点迟钝的那个,还记得吗?”

    这跳跃性的思维,也是没人能比得上了。

    水依静点点头,有点伤感的叹了口气:“他回国了?之前走的那么匆忙,后来又一直联系不上,我还以为他已经不在了呢!不管怎么样,还活着就挺好的!你有什么能帮忙的就尽量帮一帮,他时间可能不多了,哎……”

    魏小淼默默的看着她:“你想多了,他只是骑自行车掉沟里去了,把胳膊摔断了而已……”

    水依静:“……”

    ……

    从医院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对面电梯口处那抹笔挺修长的身影。

    别说是这个时间点,这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就算塞满了人,以他高冷的气场,自带光环的效应,想要让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他,也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水依静冷冷瞥了他一眼,直接转身向外走。

    “依静。”身后,是熟悉的冰冷低沉的声线。

    她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走了出去,走到车边打开门的时候,被男人抬手拦了下来。

    她仍旧保持着开门的动作:“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夜风中,光线黯淡的遮住了男人眸底深沉的颜色,他盯着她,嗓音暗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她冷漠的别过脸:“白郡炎,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做错了,事后弥补了就可以的!我很感激你这三年来对我们的帮助,但也不愿意为此抵消你对魏小淼的所作所为。”

    “她在我这里委屈了三年,你又怎么知道,她将来的三十年,不需要我的保护呢?”

    “……”

    水依静皱眉,顿了顿,才转头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个月之内,她会嫁进我们白家,成为我的弟媳,芊芊的嫂子。”

    “……”她冷嗤,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看来今晚大家神经都不太好!我告诉你,魏小淼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不可能嫁进你们白家!你忘记了当初你妹妹是怎么找杀手暗杀她的?她恨姓白的恨到了骨血里,又怎么可能嫁进去!”

    男人也不急不恼,平静的看着她:“你要跟我赌吗?”

    拿赌吓她?

    她冷笑:“赌就赌!魏小淼要是三个月之内真的嫁进你们白家,我水依静三个字倒着写给你看!”

    “你觉得我会为了看你倒着写水依静三个字而跟你打赌?”

    “……那你要赌什么?”

    “如果我输了,就如你所愿,此生都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永远不再跟你说一句话!但如果我赢了,你至少要为了她将来不继续被芊芊欺负,而原谅我。”

    她抬手将肩头的发拢至身后,冷冷丢给他一个白眼:“我等着看三个月后你见到我就闭紧嘴巴逃跑的样子!”

    话落,径直上车,发动引擎,后退,打方向盘,才油门。

    魏小淼嫁入白家?

    呵,痴人说梦!

    ……

    回公寓的时候,已经凌晨3点钟了。

    她比预期中的晚归了1个小时。

    顾墨寒还没有睡,但明显已经洗过澡了,下身只简单的围了一件白色浴巾,赤.果着上半身,肌肉线条比三年前还要分明迷人。

    她是背对着她坐在沙发里的,水依静进门的时候,一打眼就扫到了他后背的那个‘forever’的纹身。

    ——如果让你在forever后面加一个单词,你会想纹什么?

    ——young。

    直到现在,她都分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一场让人难以置信的巧合。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

    换上了拖鞋,一转身,刚刚还坐在沙发里漫不经心的喝着红酒的男人已经无声无息的移到了她的面前。

    近到她一抬头,鼻尖险些碰到他胸口的那一点上。

    她倒吸一口凉气,本能的登登后退了两步,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着胸口:“你干什么?”

    “看不出来么?过来迎接你啊。”男人眸底蓄着一丝没有温度的笑,静静的将她从头打量到尾。

    她被他那莫测的视线盯的浑身不舒服,捂着胸口的手下滑落到了小腹处:“你这样吓到我,宝宝很容易流产的你知道吗?”

    “反正都是要拿掉的,能自然流掉也好。”

    “……你可真无情,都说了这是你的孩子了。”

    她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径直绕过他去卧室换衣服。

    推开门,入眼处,两张几乎合并在一起的床就稳稳的占据了她的视线。

    她抿唇,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她靠在门的左边,男人就漫不经心的靠到右边,跟她面对面,神色坦然自若:“你不是嫌床小睡不下吗?现在两张床了,我睡一张你睡一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