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雍,刚刚是不是你在作怪?”唐左谦直呼某人全称,不悦地抓住他的衣襟质问。
“我做什么怪?别扯,热死了!”司马雍准备将他的手拿开,哪知唐左谦突然“哇哇”大叫起来,一个大男人直接往他身上跳。
“搞什么?”司马雍眉头挑了一下,斜眼看着挂在他身上的大龄男人,还十分不安分地蹦哒着。
“有,有东西……有东西在吹我的脖子,真的!我平时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有阿飘找我?”唐左谦天不怕地不怕,司马雍家中养的宝贝宠物都敢撩,但人无完人啊,他最怕灵异的东西了。
“你先下来,像什么样?”司马雍拉扯着他,两人较上劲了,一个觉得热极,一个觉得兄弟见死不救。
“嘶拉”一声,一身华服变成了破布挂在身上,胸膛露出昂藏有力的胸膛,“唐左谦……”一声暴怒,直接动用武力将某人丢在地上,火冒三丈……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怕,怕鬼吗?一件衣服而已,赔给你就是了,那么生气干嘛?”唐左谦尴尬地转了视线,看到在讨论战技的人全部盯着他,“嘤嘤……”脸不可控制地全红了起来。
“嘻嘻……”梅儿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啊啊……真的有鬼!”唐左谦嚷嚷两声,霎时没了声音,“砰……”一声倒地不起。
“有那么夸张吗?真胆小。”梅儿蹲了下身,看着真的晕过去的唐左谦无语。
“我把他送回去,既然摄政王心中有底,我们就坐等龙靖宣回来了。告辞!”司马雍认命地将地上某人拦腰抱起来,丢人丢大了!真不想认识这人。
“梅儿,你的实体更加凝实了。”青鸾激动地抓住厉修的手,上一次见还是飘忽不定的,现在仿若真正的人了。
“嗯,青鸾姐姐,这多亏了殿王大人炼制的法器和修炼方法。”本以为要等很久才能再次跟随大家,现在快了那么多,她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殿王!众人目光不由得落在火楚和刚踏进门的龙靖棠身上。在冥界逗留过些许时日的人都知道,冥绝绝对不是一个菩萨心肠的老好人,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大家心中肚明。
“是了,殿王大人还吩咐了,把这些旗子发给大家。”梅儿手中拿出了一小堆五颜六色巴掌大的旗子,上面血红色的“冥”字如火如阳。
“这是什么?”众人都知道了冥战歌,也就是冥绝的真实身份,对方给的东西,一定是有缘由的。这么多旗子,有什么用?
“魂鬼旗——”青龙朱雀跟着厉擎天等人进来,看到梅儿手里的东西,惊讶大声。冥绝竟然给他们弄了魂鬼旗,那个冷厉无波、千年寒冰不化的男人!
“青龙,什么魂鬼旗?”骆清乔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敢置信,连朱雀的脸色都有了迟疑和讶异。
“尊上、尊后,这份礼太重了。”朱雀说了一句,复道:“魂鬼旗,可以在性命攸关时刻将灵魂传送回冥界。可以说,这是冥绝给我们大家的保命符,但这么做——”朱雀有点难以启齿,手里拿着魂鬼旗心中复杂。
“这对冥绝有伤害是吗?”骆清乔虽然对他之前擅自掳走宝宝们有些埋怨,但也感激他让她和天安然度过了天劫。
“尊后,这是逆天改命的做法啊!”青龙看着那么多魂鬼旗,感慨万千:“改一人之命,和改多人之命……纵使冥绝是冥界的太子,也不能如此乱来,会遭天谴的。”
“会遭天谴……”一听到这么严重的后果,梅儿也不知要不要把这些旗子分给大家了。
谁能想到那个男人会做这种事?明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冰冷以对!这是——
因为火楚?但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小姐,那这些魂鬼旗怎么办?”梅儿拿着绚烂的旗子束手无措,看向骆清乔疑问道。没想到,殿王大人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来办,她不敢做主啊!
“天……”骆清乔扬头看自家男人。和魔物对决,她心里是有担忧的。魔尊究竟恢复到了什么程度,他们都没有底。有冥绝的这道保命符,她会宽心很多,但用了会给对方带来灾劫……
“宝贝收下吧!炼制宝器,在出炉的时候已经引来了天劫。”所以冥绝……
“梅儿,冥绝把魂鬼旗交给你的时候,有什么异样吗?”骆清乔只能问刚从冥界回来的梅儿,这么多小旗子,那天劫该有多恐怖厉害?度过劫的骆清乔真觉得这大礼烫手得很!
“是啊,梅儿。殿王有没有说其他的话?有没有什么不同?”承了对方关心的好意,他们都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厉渊忍不住开口道。
“小姐、渊大人,殿王大人成天都以面具示人,又比楼公子还要高冷。殿王一直不说话,阎王把东西拿出来交代几句,就送出我冥界了。”
“什么话都不说吗?”骆清乔深思了须臾,脸上笑了笑,吩咐道:“那梅儿把这些魂鬼旗分给大家吧!怎么用知道吗?”
“嗯,阎王说了,大家把自己的血滴在旗子上就行。”梅儿想起阎王匆匆说的一句,好像迫不及待将她送走的样子。
“小姐,没有给你和王爷的。”梅儿犹豫了片刻,才不好意思地说。
“哦!”骆清乔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如果他们真的打不过魔尊,那真澜大陆就要彻底湮没了。魂鬼旗,已经给他们除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开手脚,跟魔尊决一死战。
这一番用意,也难得冥绝想到了!
“龙靖宣在魔族中的地位不低,荆霄国可以说是配合他在行动。各大家族的人看到变成傀儡的将士可能依旧会动恻隐之心,大家要随时警戒。”
“是,主子。”
“是,大主人。”众人心底明白,换成自己,看到熟悉的人变成那样,也会痛不下心下手啊!
“主子,穆曜齐传回战讯,寒云国没有继续强攻的意思,停战已经有三天了。但是寒云将士依旧驻扎在原地,也没有要撤退的迹象。”厉无把今日收到的情况禀报于两人。
“这是干耗着吗?这是魔尊的作风,还是南墨帝的主意?”
“尊后,南墨帝的行事作风我们不了解,如果是魔尊的话,我们觉得不像。当年魔尊是敢跟天道叫板的主,就连杀上神界都弄得轰轰烈烈的,这种闷声不吭气的做法,不像是魔尊的。”
“说不定,他跟你家主子一样转性了呢?”骆清乔睨了一眼自家男人,往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胸膛。龙靖宣再磨磨唧唧不回来,她就要累垮在某人的柔情霸道上了。
“嗯?宝贝说什么?”厉擎天大手捞住她的腰肢,体贴地按揉着,但话里的意思不是那样的:“宝贝期待魔尊变好?那上一世的仇,谁来偿还?让为夫跟宝贝分开那么长时间,罪魁祸首,当诛!”
“好好好,什么狗屁魔尊,让他去死。”她不是知道的么?男人似乎越来越小气了,渡劫后性情有些小小的变化。连宝宝们的醋都吃,更别说其他了!
“穆曜齐那边,有厉迟他们在,应该没问题。现在整个真澜大陆的人都认为,天是邪龙,谅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把魔物放出来。”若寒云战场上魔物冲天,岂不替他们洗刷了所谓的流言蜚语?
“通知穆曜齐,恭候着寒云国。”粮草?军资?他们有的是,耗得起!尚且不知他们为何停战,但厉擎天觉得,十之八九跟龙靖宣有关。
“是,主子。穆曜齐在那边也好。若他知道杜君喻几位将军已经成了傀儡,指不定会立刻杀回来,找龙靖宣泄愤。”
其他将军不说,杜君喻是从军开始便追随着穆曜齐的,因为派去援救龙靖宣那厮落得了如此结果!
“龙靖宣比姓穆的老女人还要丧尽天良!”骆清乔觉得骆咏俪还是幸运的,趁早从魔窟里逃出来。而骆咏禾,已经躺在冥界的死亡名录上了。虽然骆咏禾跟她不对付,但也觉那个女人的命好短啊!
……
登基前日,浩浩荡荡凯旋而归大军,逐渐逼近帝安城门。风云变幻,紧张的气氛如紧密锣鼓般让人心生惶惶。
城中百姓雀跃万分,他们的太子殿下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百官中不少人重重喘了一口气,在家避邪多日,生怕皇宫中那位将他们宣召进入,如今正统皇位继承人回来了,心里的忐忑不安顿时销声匿迹。
“太子殿下……”
“恭迎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总算回来了,呜呜呜……”真怕翌日摄政王登基为皇,那他们还有活路吗?那是邪龙啊,祸害真澜大陆的邪龙出在他们苍龙国,谁来解救他们?
“快把城门打开,让太子殿下进来。”众人看着身骑飞兽盘旋在空中的将士,激动地呐喊,双手挥舞着,一副迎接凯旋大将的狂潮。
“帝安城启动了防御阵法,城门开不了!”一人在人群里大声喊道,疯狂地暴力攻击着城门。有一个如此,便有二,再有三……城门下堆积了无数百姓,不惜一切地想要破开防御。
“嗷呜……”霎时天昏地暗,万兽齐鸣,整个帝安城内外咆哮兽吼震耳欲聋。
“殿下,是否强力破阵?”跟随着龙靖宣的黑袍人跪地躬身,仿佛眼前的男人便是他的主宰,十分虔敬地问道。
防御阵法?这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也拿出来。“呵呵呵……雕虫小技。”龙靖宣凛凛衣襟随风飘荡,踏步于空随心所欲,一手遮天蔽日,风起……
“呼呼呼……”狂风大作,大白天不见日光,晦暗如森,城中百姓仰首观望,虽然感受不到暴风袭击,但周遭骤然冷下的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好强大的气息——
太子殿下的力量无人能比……
除掉邪龙有望了!心里祈祷的声音大作。“咔咔咔……”防御阵法轰然大声,被外界之力强制爆开的迹象。
“赤宝,我们该出去了吧?”金麟抓了把脆豆子,往嘴里一塞,吭哧吭哧咬得莫要太欢快。阵法轰隆隆地响着,恐怕支撑不久了。
“走……”聂初仔细观看着变化,身形跃出了空中,有规律地踩着阵法边缘各处界点。“轰……”应声而破,四周景象变化。
“呵呵呵……用这种方式迎接本殿归来吗?”龙靖宣邪肆的脸上密布森寒。看着眼前的宫殿,一下子便换了地方,这又是什么阵法?
“殿下,他们都是缩头乌龟,不敢直接应战。靠着些五花八门的阵法,投机取巧!”
“哐……”大门敞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两人,迈着轻盈的脚步立于虚空,“呵,天,这么多人,我们两人难敌众手啊。”
来到聂初幻境里的人眼看着黑压压的挤成一团,不过相对于外面还有二十万的人兽,这算是少的了。
看到厉擎天的身影,龙靖宣一双邪肆的眼睛就黏在了对方的身上,专注得有些令人不舒服,贪念中带着回味……
“他在看什么?”骆清乔感到不悦,龙靖宣盯着自家男人的样子说不出的怪异,很想戳瞎他的双眼。
“宝贝不喜,便毁了。为夫也厌恶得很。”厉擎天右手凝聚着金色的光芒,扬手朝朝龙靖宣的双眼击去。
骆清乔身上五彩冥缕天衣如烈风旋起,五颜六色的漫天灵雨扑向龙靖宣身后的手下。“轰……”力量浩大的强击所向无敌。
“你变了——”龙靖宣挡住强势朝他攻击而来的战术,十分轻松地躲闪了开来,站在另一处没有力量波及的地方,看着厉擎天,复又看了看骆清乔,满意地笑了。
“天……”骆清乔如芒在背,闪身落在男人身边,重新审视前方面露嘲笑的龙靖宣。对方竟能如此轻松挡住男人的攻击,身上还没有一丝武气波动,着实诡异!
还有,他说的话!莫名其妙!那目光,带着不可一世的挑衅,蔑视一切蝼蚁的无情。
“死了都还能双宿双栖,不愧是神尊。”龙靖宣端倪着两人的姿态,“再死一次会怎样?”
“你说什么?”厉擎天真的怒了,龙靖宣知道他们的身份,还如此出言挑衅,暴戾的力量渐渐充斥着整个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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