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着的心,急切着想要知道男人现在在哪里?好,好像西北方,而且有些奇怪。远,但好像是地下的方位。
骆清乔翻身下床,囫囵吞枣地找到一件黑色的衣袍套上,轻脚出去。小七奇怪,小修也有些诡异,也没有说其他任何收到消息时的事,好像就是让她不要怪男人没回来。按理说,就算天来不及跟她当面说,想必也会有一言半句话让他们代转。不可能一声不吭的,骆清乔很清楚这点。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你究竟在哪里?循着感知到的方向,越走越偏僻,荒芜,这里还是王府地界吧?骆清乔住过一段时日,完全不知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走了大约两刻钟,骆清乔一路碰到不少黑衣人,那是王府的侍卫吧?让冥灵使结成了一个透明的结界,很狼狈地闪躲过那么密集的巡视。弄点声响出来,保准一瞬就被发现。
绕过长得很茂盛高大的树丛,来到一座险峻的断崖绝壁附近,发现隐藏在暗处的人手更多,骆清乔觉得自己找对地方了。抚着心里的感知,透着黑不见五指的夜色,难道天在这里出事了?
即使是黑夜,也能感觉到这孤峰兀立、千岩万壑的危险。骆清乔更加小心翼翼了,一步三回头,惟恐露出痕迹。
“谁?”
“发现什么吗?”
“刚才听到窸窣的声响。现在又没了。”
“大家提高戒备,首领不在,出了什么事,你我都担待不起!”一个貌似为首的黑衣人吩咐着,冷目把四周扫荡了好几遍,没发现异常才安排人手着重守备几处。
“是。”
骆清乔被吓得额上溢出了汗珠,差点就被发现了。绕着山边过去,那,那是——骆清乔看到了一道很熟悉的身影,小渊。
小渊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着天也在这里?这里距离王府虽远,可是不至于来不及通知自己啊?唔?心底隐隐作痛,感觉男人真的就在此处。
小渊是守在这里的?天,为什么?灵魂深处时不时传来不甘屈折的愤戾,这是天的情绪?强烈到她的心神动荡。骆清乔静了静心,操控着冥灵使,小渊,对不起!我要进去。
看着他紧守着的入口,只能这样了。
走在怪石嶙峋的地下通道,里面隐隐约约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狂吼,有些许碎石灰随着震动掉下来,骆清乔好几次没完全闪过,砸落在身上也不顾,那道藏着无比痛苦、悲愤的叫吼,让她震惊,更涌生不可抑制的心痛。
骆清乔没看到里面境况,心里有隐隐的猜测,希望不是,不要,不要是……祈求着,祈求着,被掉落碎石弄得狼狈不堪的骆清乔,不断往里,不断深入悬崖地底。
“天——”心里的祈祷、希望,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彻底坍塌了。这是怎么回事?
骆清乔看见眼前一个像从烈火中出来的男人,那一袭他们大婚的衣袍还在身上,但已经四分五裂,俊美冷凝的脸庞,此时和血眸一样红得发黑,全身似乎忍受着滔天毁地的剧痛,把捆在四肢上的玄铁索晃得“啪啦啪啦”巨响。
天,现在是怎么了?骆清乔被他火焰燃烧着的血眸看着,又心痛又悲伤。“天,还认得我吗?”骆清乔把他凶狠残忍暴戾的表情专注地看在心里,坚定地问着。
没有听到回复,全身暴涨的武气朝着她扫荡过来,撞在地壁上嗡嗡直响。骆清乔险险闪过,却也被刮到峰壁上,略略扶着壁岩起身,不经意间看到不止这里,整个有点光亮的地下洞台,四周都密密麻麻的,都是一道道好像被外力削过的痕迹、平滑。
这,骆清乔有些不忍看整个宽敞无比的洞台,这里不会是天,这样削出来的吧?多久了?这样多久了?想到两人不认识以前,认识以后的各种光影,天,是打算一直瞒着她吗?
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如此痛苦着,嘶吼着。自己却安安稳稳地在王府里闲悠。控制不住的心泪溢出来,骆清乔蜷缩的身子,哭得不由自已。
“吼——”嘣嘣嘣,此时厉擎天感觉到能把血液烧干的炙热穿过五脏六腑,流转了一遍又一遍,全身热烫得汗气连连,周围的一切都被他身上的热度烘烤得有些高烫。
“天——”骆清乔也明显感觉到洞内的温度开始偏高,热得让人有些受不了。看着男人全身滚烫地流着汗,身上的衣物像完全失了水一样,要烧起来的感觉。
“天——”看着他一膝跪在地上,血脉偾张,红通通的手拉着玄铁索也撑不住身子,躺在地上狂吼撕咬着自己。
骆清乔见他这般,自己只能痛苦地看着,心里疼痛难抑,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吗?天,天,我应该怎么做?一股股灼热的风浪,热?水,水呢?骆清乔忙转着整个洞台,什么也没有。
不对。还有,湖!骆清乔突然想起空间里的湖水,用手、用刀,双手双脚搅扭着捆绑着厉擎天的玄铁索。这材质太难了,好像是特制的,无论她怎么费劲、敲打、锤砸,都弄不断,离得比较近,热得骆清乔也有些难受了,汗意连连,两眼急得发红,耳边的嘶吼,痛得她眼泪都要哭干了。
不行,为什么不行?没有钥匙打不开!“啊——”骆清乔大叫,只感受到绝望,泡在空间湖水里可能能缓解他的痛苦,可是……拽着铁索滑坐在地上。
“啊——天——”突然被一股热得能把人烧成干尸的肉体拥住,一双像烈火一样的血眸冷血无情地盯着她。
“天——”骆清乔想要挣扎,却被拥得更紧,贴着男人的皮肤感觉要被烧起来了,好热好烫,“天,能先松开吗?我想办法弄到水。”
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男人,此时感觉抓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血眸闪过狞笑,邪气的笑纹在嘴角若隐若现。
“天?”看着近在咫尺,表情却全然陌生的厉擎天,骆清乔无论怎么折腾,也无济于事。
“哗啦啦——”“天,你要做什么?”见他用身上的长铁索把自己的手卷住,骆清乔对眼前这个疯狂狰狞的人,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但这是她的天啊!骆清乔有些不安,试着用冥灵共生契,催动对方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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