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霍圻刚刚拨通的电话被老李抢了下来。
“爸爸,你干什么!”霍圻带着哭腔对老李大吼道。
老李感觉自己胸口震荡了一下,手里的手机默默滑落到地板上。
“少爷,您叫我什么?”老李难以置信地看着霍圻。
霍圻也刚刚意识到自己还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脱口而出地喊了老李爸爸。
但激动的父子之情要暂且放到一旁,老李冷静严肃地对霍圻说“如果报警,警察会将这类案件定义为人口失踪案,而且,由于霍家在瑞士的影响,惊动媒体上报新闻是必然的,所以少爷,你之前宣布找到亲生妹妹这件事已经在苏黎世的生意场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如今再爆出一个妹妹失踪的案件,对于你的前途是不利的啊!”
霍圻将地上的手机捡起来,默默地交还给老李“韵茜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让任何人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找到她的机会,您也不行。我去警察局报警!”
而后,霍圻径直朝门口走去,握着门把手,他回头看着老李“爸爸,您不送我去吗?”
老李大步走过去,用力拍了拍霍圻的肩膀“好样的!真是韵茜的好哥哥!”
警察找了一天一夜,丝毫没有关于林韵茜的任何线索,但苏黎世的电视新闻和大街小巷,关于霍家的女儿离奇从医院失踪的消息已经漫天飞扬。人们议论纷纷,也有人热心帮忙寻找,但也有些人把林韵茜的失踪和一些诡异的东方神话和灵异事件联系在了一起。
一时间,随着大家的言论一波又一波的发酵,苏黎世的居民们甚至开始担心这座常年安逸宁静的小城的安全问题。
但令霍家人困惑的是,警察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而苏黎世这座城市,也并没有因为这个事件产生哪怕一点点的异常。
上官蕴和景纯也接到了霍家的电话,但是他们也爱莫能助,林韵茜并没有来过他们这里,甚至都没有联系过他们。
可景纯的心里却开始隐隐有些焦虑和自责,她凭着一个女人的敏感和感同身受的能力,预感到林韵茜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昨天的话内心出现了强烈的波动。
昨天晚上的探病,景纯的初中确实是想说几句扎心的话让林韵茜心里难受一下,至少也让她知道一下自己当初经受过的苦楚。
现在的局面不是景纯能够想象和承受的,更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上官蕴端着一杯威士忌来到景纯身边。
“给你。”上官蕴将那个只倒了小半杯酒的杯子递给了景纯。
在家里,上官蕴已经禁止景纯喝酒很长时间了,今天竟然破例了!
“你没必要自责,”上官蕴还和景纯轻轻碰了个杯“再以牙还牙这件事上,你做的已经善良了。”
景纯倔强地喝了一口酒,发现这酒竟然还挺大,但平时上官蕴都好像是把它当水一样喝。
“谁,谁自责了?”景纯咳嗽了两声,努力平复着嘴里和咽喉被酒精影响的不适感。
上官蕴耸耸肩膀“那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夜色渐渐弥漫了苏黎世的大街小巷,人们的议论也随着夜幕的降临沉寂了下来。只有晚间新闻还在播放着关于林韵茜失踪案的消息。
半夜十分,景纯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她轻轻碰了碰上官蕴。
“怎么了?你还没睡着吗?”上官蕴伸手将景纯抱进怀里。
“我做了一个梦。”景纯闻着上官蕴皮肤上的气味说道。
“什么梦啊?”上官蕴闭着眼睛问道。
“我梦见,我们在苏黎世的郊区,也买了一座像老李住的那种房子。”说到这里,景纯忽然想到了什么“房子,房子!你说林韵茜会不会在那座房子里!”
景纯用力摇晃着上官蕴,直到他彻底从睡梦中醒来然后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发半夜忽然发癔症的老婆。
但是拗不过景纯,上官蕴还是起床开车带她来到了郊区。
“就是那边那座房子。”上官蕴将车子停好,摇下车窗。
景纯推门下车,上官蕴也赶紧下车跟上她。
但他们两个人还没走到房子大门前,就看到房顶上升腾起一阵黑色的烟雾,而后,火光四起!
上官蕴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着景纯赶紧离开这里,但景纯却死死不肯“她一定在里面!我们不能走!”
其实,上官蕴本可以给景纯一个耳光然后强行把她带走。但景纯的眼神却让他觉得,不能这样做。
于是,上官蕴先是打电话给了火警,然后又电话通知了霍圻。扔下手机后就从车上取下灭火器。
他将景纯护在身后,自己先用灭火器将房子外围的火苗进行了扑灭。
幸好火警及时敢来,而且房子的火势也不是很大,所以林韵茜也在被烟熏晕了,并没有受什么外伤。
“谢谢您,景纯姑娘。”老李含着眼泪道谢。
景纯摇摇头“您不用谢我。”
开车回去的时候,天边已经泛出了鱼肚白“黎明马上就要来临。”
上官蕴迎着夕阳,一边开车一边问景纯:“你是怎么想到来这里找的?”
景纯靠在副驾驶上打着瞌睡,迷迷糊糊的说:“苏黎世这么大点地方,警察一点点线索都找不出来,只能说明林韵茜躲到了一个大家都觉得她最不可能去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女儿离家出走怎么可能躲进爸爸的房子里,所以就是这座房子啦。”
上官蕴摸摸景纯的头发:“睡吧。”
副驾驶很快就只剩下景纯均匀的呼吸声,初升的朝阳鲜艳地照着她的脸。这一次她睡的很踏实。
上官蕴看着景纯的睡相,无奈而又欣慰的摇摇头。
“这丫头,终究还是只能做个善良又心软的人。那就只能我来保护她了。”
保镖姐姐坐立难安地在公寓楼下等着。
看到上官蕴将景纯从车上公主抱下来,她赶紧过去:“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了!”
“别慌,就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