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杰？”
秦柯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他显然不明白，为何宋杰会知道他在这个地方。
“对，就是他。一开始他找到我的时候我还很疑惑，直到他告诉我他的真是身份。”
“什么真实身份？他不是……”
“你一直以为他是个小混混？”陈九七耸耸肩“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一个色心和色胆并不匹配的小混混。能够吞掉‘格斗场’也只是因为被逼迫的太久了，再加上运气和你的存在。谁知道根本不是这样，说起来，他伪装的本事可比我厉害多了。”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人？”
满脑子疑问的秦柯也没忘了伪装自己，他在这个囚困他的实验室里找到了几件和陈九七身上一样的制服穿上，顺便还给自己带上了口罩。
“警察。”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秦柯正贴在门边倾听着门后的声音。脑袋瞬间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甩了过来，颈椎传来‘碦嚓’一声脆响。
然后…他像恐怖电影中那样，把自己的脑袋慢慢摆正。
“他是警察？”
“对，他的任务就是以卧底的身份打入格斗场内部，想尽一切办法获得格斗场人员名单。那个组织警方很久以前就想要解决了，只不过一直找不到突破口，他们的严密性做的很好，所以才让宋杰做了卧底，而且…他还是那项特殊任务的老大。”
“宋成豪根本没有死，他说你把宋成豪带走之后，他知道了具体位置就第一时间通知了执行这项任务的手下，带人去把宋成豪抓走了。很多你和格斗场以为已经被杀掉的人，实际上都是宋杰叫人暗中带走，隐秘地关了起来。”
随着陈九七的叙述，秦柯的眼睛越来越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那个说出‘色字头上一把刀，那我愿引颈受戮的’宋杰，竟然是为了捣毁格斗场组织的一个卧底。
“还有，他叫我到这来的原因又是另一件事了。”
“说吧。”
秦柯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接下来还有更爆炸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与捣毁格斗场计划共同进行的还有另一个任务，执行者是取代了娄良位置的皖海市代理局长。”
这件事秦柯倒是知道，娄良悲剧之后，上头很快就派了一个年轻人替代了他。
“宋杰告诉我，他表面上只是取代了娄良而已，实际上他就是来解决病毒案的。”
“你是说…”
“对，警方早就知道有一股势力渗透了国境线。只不过他们行踪诡秘，成员又是打不死的怪物，所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不过警方很早以前就收到了病毒的样本，直到皖海市爆发大规模枪战，警方便知道一直以来等待的机会出现了。”
病毒样本？
秦柯记得，在那段视频当中，病毒样本是分为数分偷偷运送出来的，想不到有一份早就被警方得到了。
“并且…警方早就有很多次抓捕你的机会，只是因为宋杰认为你可以协助他以最快速度瓦解格斗场的势力。所以作为另一项特殊任务的执行人，他要求那位代理局长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前段时间，警方认为到达了最后阶段，于是把你关进了研究所，宋杰还曾以朋友的身份要求他…不要拿你做实验。”
秦柯冷笑一声。
“原来我一直都在被所有人利用，看样子我他吗还要谢谢他了。”
陈九七有点尴尬的继续说道“他…他还想让我告诉你，不仅是他，曲中还也是那个一直在利用你的人。”
“我和他之间一直都是互相利用，至少曲中还……等等，为什么宋杰会知道曲中还？”
秦柯又一次迷惑了。
陈九七耸耸肩，说道“原本他是不知道曲中还这号人物的，只不过前些日子格斗场终于在他手上覆灭。宋杰完成了任务，自己要求并入那位代理局长带领的病毒案，当了他的副手，就把案件的所有资料全都看了个遍。”
“也就是说…警方不仅知道黑蝎组织的存在并建立了专门应对的特殊任务，甚至连红伞组织的内部情况也都掌控了？”
“嗯…就是这样。”
陈九七的表情很奇怪，有点欲哭无泪的意思。
“宋杰！”
秦柯眯起眼睛，眼神中透出一丝凶狠。
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是被所有人耍的团团转的白痴，是一只马戏团里的猴子。警方根本就知道他不是周元，而是一切的受害者，却从不施以援手。
“那他叫你到这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敢等我离开这之后当面说这些？！”
这次，陈九七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他。不过却突然送了一口气，然后从耳朵里摘下了一个通讯器，说道“终于不用再当传话筒了，实际上一直都是宋杰在和你说话，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到这来，是因为正在带领武装特警准备突击。而且…他怕你根本不听解释，会直接出手杀了他。”
秦柯把那个小巧的通讯器塞进耳朵，便听到一个很贱的声音说道“嗯…很抱歉骗了你这么久，但现在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希望你能耐心听完。”
“我只问一件事，为什么警方明知道我就是真正的秦柯，却从不帮忙？”
“警方如果有了动作，那么一直以来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而且…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我原本只是想利用你杀人狂周元的便利更深入格斗场内部。到后来确认你就是秦柯的时候，我们就算想帮你也已经来不及了。”
“呵，真是个完美的理由。”
秦柯冷笑。
“我知道你有很大的怨气，如果你想要释放心中的愤怒，我会坐在你面前承受一切。但不是现在，现在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我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做这件事。”
“我凭什么要帮你？”
“不是在帮我，是在帮你自己。陈九七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之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罢，宋杰便中断了通话。
看到秦柯抬起头，陈九七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秦柯将信将疑，但还是跟着陈九七走了出去。
这里还是皖海市，并且…这个地方秦柯还很熟悉。
他不止来过一次，而他的女儿秦雨，也在这个地方。
两人兜兜转转，乘上了一步老旧的电梯，在众多红伞组织成员的眼睛底下向地下深入。
直到两人来到一扇门前，陈九七方才停下脚步。
“进入这里的权限很高，只有密码是不行的，只能你用蛮力打开了。”
这对秦柯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但…他此刻竟然莫名地有一些胆怯。
仿佛门后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彻底击垮他的。
最终，秦柯还是把那扇上下开合的六边形金属门打开了。
门后是一间地势广阔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人忙忙碌碌，实验室中竖着一个个银白色的圆柱形玻璃仓。
而在玻璃仓的半透明液体中，浸泡着一个个背上嵌着营养输送管道的人类。
很奇怪的是，那些透明的玻璃仓中只有女人以及孩童。
由于秦柯使用暴力手段打开了实验室的门，警报声马上便响了起来，实验室里的人们启动了第二道防护系统，然而那对秦柯来说最多只比一张纸坚固一点点而已。
秦柯几拳便打开了防护门，在一众身穿白大褂的人胆怯的目光中走到了实验室最内侧。
这里竖立着三个保护更为严密的圆柱形玻璃仓，而浸在玻璃仓中的人秦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他的女儿，秦雨。
没错，这三个玻璃仓中的人一模一样。
秦柯颤抖的将手放在了玻璃仓上，近乎窒息。
“这…这……”
宋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那个在下一层房间里的小女孩不是你的女儿，这些玻璃仓里的人也不是。真正的她们，早在那艘船离开皖海市之后就……警方最后在海底发现了她们的尸体，只不过曲中还拿到了她们的dNA，并制造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秦柯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宁愿他和K一同死在了那座山上。
“我们在红伞中的卧底也是最近才刚刚知道这些，但曲中还的克隆计划很久之前就已经启动了。这一次，他更是利用病毒将自己的克隆计划扩大的数倍。他利用被病毒入侵的军政要员至亲，控制了上百名各国政要。因为只有他，才能让那些人活下来，就和他控制你一样。”
“你想让我做什么？”
秦柯突然问道。
“曲中还的野心比谁都强大，你知道先前派遣直升机对你们进行无差别攻击的人是谁么？就是曲中还。就像我说的那样，自从接触到黑蝎病毒之后，他的计划便一步步扩大，他的野心也在一点点扩张。还记得K么？他现在已经死了，但他想成为完美生物成为神的野心却没有消失，并且延续到了曲中还的身上。”
“下一个被杀的，就会是你。我们无法预测他的计划成功之后会是怎样，也许病毒间的争斗会直接把他杀死，或者他会进化成完美的生命体，进化成…神。红伞的秘密基地就在市区内，警方无法动用大型武器，直接派遣武装特警突击只能让结果更加糟糕，我们可能无法阻止已经变成了下一个K的曲中还。”
“所以呢？”
“警方在得到那份病毒样本后，便开始了从未间断过的研究和破解。不论黑蝎还是红伞，他们的目的都是利用病毒达成自己的野心，只有我们的研究方向与之相反。陈九七手上有一针净化剂，如果你能在曲中利用病毒转换自己的意识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上之前，将那一针净化机打进他的血管里，一切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顿了顿，宋杰又说道。
“还有，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会让我的人在红伞内封闭你女儿所在那一层的入口。我想，你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吧？”
“当然，即使她不是我真正的女儿。”秦柯伸出手，对陈九七说道“拿来。”
后者果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金属小瓶。
那东西只有电池大小，整体用金属制成，只在侧面位置用了一层玻璃，能够看到里面有一种红色的液体。
秦柯刚刚把净化剂拿到手里，就听到一个令他勃然大怒的声音出现。
“想不到，你竟然能逃出来。秦先生，你还真是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啊。”
果然，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张令人愤怒令人恶心的面孔。
“动手。”
曲中还轻描淡写地打了个响指。
他身后的那扇门中，瞬间一个个全副武装的红伞组织成员涌现了出来。
秦柯把手放在身后，胡乱地摆了两下。
“快走，去下一层！”
陈九七明白她那偷东西的本事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作用，留下来反而会拖累秦柯。尽管并不情愿，但还是理智地离开了。
秦柯右腿微微向边上一侧，并不强壮的身影，仿佛将身后的整条道路都给阻挡了。
“原本如果你乖乖躺在那，还有机会安安静静的去死，可惜……你非要选择一种比较痛苦的死法。”
“少说废话。”
话音落下，秦柯瞬间冲向一人，手中骨刀弹出。
对方身上的防护服对秦柯的骨刀没有任何作用，甚至和一张纸并无区别，骨刀轻松地撕开了他的胸膛。
秦柯随即旋身用骨刀斩向了另一个人。
但…就在这时，方才被他一刀斩中的人却猛然转过身来，将手中的霰弹枪对准了秦柯的后心。
‘砰！’
秦柯像个皮球一样被一枪轰了出去，正好撞在一名守卫身上，秦柯借着势头拖住那人就地一滚，将手指捅进了那人的脖子里。
果然！
这些人都已经被病毒寄生了，即使他们的进化程度远不及秦柯，但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类，怪不得刚刚那一刀没能把那家伙杀死。
当然了，秦柯虽然身中一枪却依旧毫发无伤，这种程度的武器和对手，根本不足以对他造成生命威胁。
“想凭这些杂鱼就解决我？曲中还，你也太小瞧老子了！”
说罢，秦柯一个鲤鱼打挺腾身而起，重新杀入敌阵。
对方尽管人数众多，又都是病毒载体，秦柯却巍然不惧。
手中骨刀如同电子系统般精准，每一刀都命中地方要害。
喉咙，心口，头颅。
此时的秦柯俨然成了战场中的杀神，在几十名守卫的围攻下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虽然有时已经被他‘杀死’的人会再次爬起来，但只要秦柯的手指刺入他们的皮肤，转瞬之间被吸干了体内病毒的敌人便会化作一具干尸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左斩右劈，左冲右突的一阵冲杀之下，那几十人不多时便已经被秦柯杀的所剩无几了。
直到此时，一直默默观察的曲中还悍然出手，闪电般突入战局。
秦柯正一刀捅死了一名守卫，察觉到身后有一阵疾风袭来的时候全身肌肉运作，横起手臂一记手肘向后扫去。
两个人如刀般锋锐如掩饰般坚固的骨骼碰撞在一块，身周的空气都因此而震动。
毫无疑问，K已经从这星球上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野心更为庞大的曲中还。
秦柯和曲中还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隆起，都想力压对方，但二人的实力几乎没有差距，可谓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就像秦柯和黑蝎首脑战斗时一样，若非K突然出现，打乱了局面，秦柯和他的战斗还不知要持续到几十，可能永远也分不清孰胜孰负。
而现在…秦柯所在的地方可是曲中还的地盘，就算有人突入战局，也只会是曲中还的手下。
双方你一刀我一斩，打的有来有回。
秦柯一记骨刀割开了曲中还的胸膛，曲中还以掌为刀捅进了秦柯的小腹。
两人分别一脚踢出，将对方踹开。再次战在一团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已然恢复完全了。
只要体内的病毒不被耗尽，秦柯甚至觉得两个人即使打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人死掉。
忽然，曲中还身后的门内又闪出一个人影来。
此人秦柯也同样熟悉，但…那人显然不是来帮他的。
简冬手中倒提两把短刀，纤细的身形中却爆发出了无以伦比的速度。
刀光闪过，秦柯的一撮头发飘然落地。
简冬无论身手还是枪法都是整个红伞组织的佼佼者，否则也不会成为曲中还最得力的助手。
而这样一个将战斗刻在自己骨头里的人，在获得了病毒的强化之后，自然也会相应变得更加强大。
虽然简冬此时依然不是秦柯的对手，但战局中多了一个帮手，无疑让秦柯陷入了死局。
刀光凌厉，撕裂了空气。
三人的身影越打越快，已经分不清拿一把是简冬手中的短刀，那一个才是秦柯或曲中还手臂上嵌着的骨刀了。
就听‘碦嚓’一声脆响，秦柯抓住机会用肉掌捏碎了简冬手中的一把刀，并一脚将简冬踢飞了出去。
但就是他想把简冬踢出占据的瞬间，让曲中还抓住了机会。
他手臂中的骨刀又更突出了几分，直接洞穿了秦柯的小腹，从他的背部窜出。
就在他准备横转骨刀，将秦柯的五脏六腑搅烂时，被踢飞了十几米远的简冬又一次冲了上来。
然而这一次，她的目标却是…曲中还。
剩下那柄完好的短刀已经不知被简冬丢到了哪里，此时简冬手中所拿着的，却是一个小巧的如同电池一般的金属针筒，透过针筒上的一块玻璃可以发现，那里边装着一种深红色的古怪液体。
早在五年前，简冬刚刚从警校毕业时，便接到了一个可能会一直持续到死亡的特殊任务。
打入以‘保护’为宗旨的红伞组织，监视这个在国内的一举一动。
千挑万选而出的简冬，自然很快便得到了曲中还的信任。
原本的红伞组织收钱后只负责提供保护，但随着曲中还成为区域负责人之后，他所做的事越来越脱离红伞组织的规则。尽管组织中的老家伙们对他颇为不满，但由于曲中还自己的势力逐渐壮大，那些人也很难拿他怎么办。
所以，红伞也终于进入了严密监视的名单之中。
如果曲中还没有得知黑蝎一事，他的野心或许不会扩张的如此之快，简冬也许还会在红伞中继续为曲中还工作很久很久，直到连简冬自己也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一切都没有如果，简冬今天的任务，也是卧底的最后一个任务，便是使用研制出来的净化剂，终止曲中还的野心。
针筒准确无误地命中了曲中还的后颈，此时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捅死秦柯之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简冬竟将目标转移到了他身上。
然而…针筒在他的皮肤上难得寸进，特制的金属针头竟然无法突破曲中还皮肤上的骨骼保护层，‘碦嚓’一声断裂。
曲中还当即抽回手，回身一记手肘将简冬撞的飞到了半空。
后者呕了几口血出来，病毒生效，又让简冬慢慢恢复了过来。
“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警方会知道我们突击郭数县，围杀秦柯，还有在山中埋伏的事。我暗中解决了很多人，但唯独…竟把你给忘了。”
“在牢里记一辈子吧。”简冬重新拾起一把刀，冲将上来的同时对秦柯喊道“用净化剂解决他！”
曲中还抬手一记骨刀将简冬的胳膊斩断，回手又和秦柯劈下的骨刀碰撞在了一块。
而就在这时，秦柯手中的力道忽然一懈，骨刀极快地收缩回手臂内，赖以生存的骨骼装甲也迅速淡去。
他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了下来，身体的骨骼不断‘咯咯’作响。
病毒的反噬又出现了。
曲中还轻轻一脚将他踢倒，踩住秦柯的胸口冷然道“你以为刚刚那些杂鱼仅仅就只是放出来送死么？呵，当然不是。我自然知道你身上正在发生着什么，只要再有少量的病毒被你吸收。你体内好不容易压制安稳下来的病毒，又会重新聚集，并试图夺过身体的控制权，彻底侵占宿主。而这个时候的你，将会毫无反抗之力。”
“我还知道这周围已经被不下百名武装特警包围，此时想必已经准备展开突击了吧？但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只要吸收了你体内的病毒，我就能成为彻底超越人类认知的完美生命。到时候，几百个人而已，又算什么呢？”
说话间，曲中还轻弹手指，几根指骨弹出，分别将秦柯和简冬‘锁’在了地上。
他摊开手掌，对准了毫无反击能力的秦柯。
数十根‘触须’从他的手中探了出来，缠绕在了秦柯身上每一个角落。
血管鼓动之间，秦柯体内的病毒逐渐被吸收，他的脸色也愈加苍白，身体慢慢干瘪。
这样下去最多半分钟，秦柯就会化为一具干尸，而曲中还将真正成为…神。
但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随着秦柯的病毒流入，曲中还竟无法控制自己地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这感觉…不对劲！”
而秦柯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我知道，在你有所防备的情况下净化剂连你的皮肤都穿不透，而想要将净化剂在你体内捏爆实在太难，更何况只要你反应过来，就能避免净化剂对自己的伤害。我和你一样，你能做到，我自然也可以想到这点。”
“所以……我把那东西用在了自己身上。”
秦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曲中还指骨的束缚，从怀里拿出了已经空荡荡的净化剂针筒。
“我在地狱等你。”
曲中还体内庞大的病毒数量在同一瞬间轰然死亡，他突然抬头向天，孔窍流血，直挺挺地…不动了。
……………………………………
三日后，皖海市伯苓墓园。
墓园最角落的三块墓碑前，站着几个人。
宋杰，尤鹿，陈九七，左一，范恒，简冬。
陈九七手上，还抓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臂，那小女孩的长相和三块墓碑上的一张照片一模一样。
宋杰把手放在中间的墓碑上，轻声诵念祷文。
——‘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立在地上。
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见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