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拒绝得非常坚决, 根本没给人留下一点余地。n>
最终,隔壁本丸的审神者只能带着三日月宗近, 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我看起来好像越来越坏了啊,看把人家虐得, 感觉一副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沈瑶看着隔壁本丸审神者离去的背影, 摸了摸下巴, 再这么下去真的会有种祸害遗千年的感觉了。
不过多活这么多年听上去很不错的样子啊。
“主人, 你怎么了?”大和守安定轻声唤了句,怎么主人看着隔壁本丸审神者离开的背影发呆?
主人当然绝对不是舍不得这位让大和守安定观感不佳的审神者, 难道是有什么事忘记了吗?
“啊, 没事,”听到大和守安定的声音,沈瑶回过神来, “我们进去吧,安定。”该高兴终于从隔壁本丸审神者的手中把大门抢救回来了吗?她刚才吊着她家大门的样子, 实在是有种要和大门同生共死的感觉啊。
“好。”蓝衣马尾的少年乖巧听话的答道,要多温顺有多温顺,要多乖巧有多乖巧,比起刚才握着刀柄, 随时准备拔刀的样子, 感觉就像换了个刃似的。
对敌人和对自家主人,哪能一样不是, 更何况大和守安定自认为自家的演技, 不差其他刀剑什么的。
安定大魔王嘛。
这两天隔壁本丸审神者的事确实闹得挺大, 谁也受不了大门被人不停的敲啊,连除了去时之政府上课或者在本丸里放风,大部门时间都被关在本丸最里面房间读书的清水,都隐隐约约知道了这件事。
所以当沈瑶来检查他的读书进度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的清水小同学没忍住好奇心问了沈瑶这个问题。
这段时间被关押在屋子里,除了上课的时候老师会和他说话外,其他刀剑得了沈瑶的吩咐,虽然对清水不会失礼,但也不会和他闲聊,他也是无聊得很。
沈瑶暂时放下历史书,抬头就笑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是隔壁本丸的审神者来找我帮忙的,但是这个帮我也不知道该帮不该帮。”既然清水问起,她便有意借此事让清水多思考些问题,所以并没有直接给出结论。
毕竟既然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也不能完全放任不管,不然沈瑶也不会买那么多历史书让清水看了。
而这件事,多好的机会教育啊。
清水听到沈瑶这么说果然更有些好奇了,他还不会用成人的思路去思考沈瑶是不想回答而婉拒他什么的,而是直接问道,“是她让帮忙的事很不好做?还是你不想做啊?”
“那么,就让你来评判一下,如何?”沈瑶笑得像引鱼儿上钩的渔夫。
看沈瑶的样子,清水反而迟疑了,这个审神者会这么爽快把事情告诉他,还让他评判,怎么感觉都没安好心啊。
“怎么,不敢啊?”清水一迟疑,沈瑶的笑容就带上些许的讽刺,“你不是胆子很大嘛,敢带着把刀就跑到幕末去改变历史,现在这么一点小事现在都不敢了啊?”
“谁说我不敢的!”沈瑶不提幕末还好,提到幕末清水就来气,很气很气,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沈瑶得意的笑容并没有显露得很明显,还是要给被教育的孩子留点面子不是,“那既然敢,我们就从头开始说吧。”
清水暗暗握了握拳,既然都已经出口了,那么就让他来听听好了,他就不信了,就只是判断判断,判断错了这个审神者还能拿他怎么样不成。
进过这些天,清水也有些看明白了,虽然严格按照时之政府的规定行事,但其实沈瑶并没有刻意虐待他。
除了让他读那些他感觉永远读不完的历史书。qaq
不然清水今天也不会主动开口问沈瑶问题了。
沈瑶倒完全没有清水的紧张,她换了个姿势,盘腿舒服的坐着,看得小清水嘴角跟着抽了抽,他从小被讲究礼仪的付丧神教养长大,很少在这些方面像沈瑶那样肆意。
当然沈瑶不会知道清水那瞬间怪异的表情代表什么,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会理会,手放在膝盖上支着头,沈瑶从头说起,“你应该知道,不是每个有灵力的人都适合当审神者的,这种不适合有些在审神者入职前培训的时候就表露了出来,然后这些人自觉退出,或者被时之政府劝着离开了。而有一部分,在担任审神者之后,才会流露出不适合来。其中有些不适合,就是一些审神者会因为某些原因,恶意虐刀碎刃。”就像隔壁暗堕本丸的审神者,最开始不也是个温柔的好审神者吗,结果后来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陷入疯狂。还有一些审神者,在之前自己的世界只是普通人,突然被放到本丸之主这样高的位置,很容易自我膨胀,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出来。
清水微微皱了皱眉,“我听说过有些审神者会这么做,但是详细的情况不清楚。”清水是听教养他的付丧神们隐约提起过这件事,但付丧神们觉得主君还小,并不那么适合过早接触这些阴暗面的东西,所以并没有细说。
“嗯,”沈瑶对清水的不知情不置可否,“先不提这些审神者这么做的原因,”原因是多种多样的,这个也不是沈瑶这次教育的重点,以后倒是可以提一提,“你觉得这些恶意虐刀碎刃,手上沾着无数刀剑鲜血的审神者们,该不该被处置!”
“当然该啊!”清水想也不想的立即肯定的答道,他从小被付丧神们养育长大,和他们感情很深,不是亲人胜是亲人,所以在大和守安定被折断的时候,他才会如此崩溃。哪怕到了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想到他的安定,清水都会偷偷的哭,而且整夜整夜睡不安稳,“付丧神们也是人啊,虽然说是侍奉审神者的,但其实并不比审神者们低一等吧,听从审神者的命令是一回事,恶意被虐杀又是另一回事了吧。”清水说得咬牙切齿,“这些审神者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
沈瑶同样没有去评论清水说的话,而是接下去说道,“有一把暗堕的鹤丸国永,在经历了自己前任主人的虐待之后暗堕了,杀了自己的前任主人。你觉得他杀得对吗?”沈瑶并不知道这把鹤丸国永的故事,但从他这么恨那些恶意虐刀碎刃的审神者就可以看出,多半是自己的前主也是如此,才导致他暗堕的。而他杀人的习惯,只怕也是从前主那里演变来的。
“该杀!”清水就差没拍手称快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叫他虐杀刀剑的,也让他自己尝尝这种滋味。”
沈瑶笑了笑,又继续讲述鹤丸国永的故事,“之后,这把鹤丸国永就开始游荡在本丸之间和战场之上,肆意击杀这些恶意碎刀虐刃的审神者和暗堕的刀剑,因为他练度高,所以让他屡屡得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眼睛已经被层层叠叠的鲜血所染红,他的身上也沾染上了暗堕的色泽,再也不复之前的纯白明亮,他成了让人惧怕的存在,审神者们相互提醒着,要小心一把暗堕的鹤丸国永啊。”
“咦?不对啊。”清水很聪明反应也很快,“为什么人们要惧怕他,这把鹤丸国永不是只杀那些恶意碎刀虐刃的审神者吗?只要问心无愧,害怕什么。”不是有句话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吗?只要光明正大,为什么要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啊,”沈瑶思忖了片刻,“因为从普通人的角度来讲,不管这把鹤丸国永杀的是什么人,他都是杀人凶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种早就成为过去和书中说的事,在经历过这么多年法治和民主社会的现在,人们不相信所谓的审判者和杀人者,更愿意相信法律的判定和制裁。”
“是这样吗?”清水有些疑惑,聪明的人,总容易想多和怀疑。
沈瑶也没肯定的回答他是或者不是,“这个问题,或许可以留给你之后去思考,除了我这个答案外,人们为什么还会惧怕这把鹤丸国永。我刚说的,也不一定是正确和完整的。”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是有限的,更何况是仓促之间得出的一些结论。
清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沈瑶也没留给他仔细思考的时间,“后来有一天,这把鹤丸国永遇到了一个善良而强大的审神者,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救了他,他感激这位审神者的恩情,也感动于这位审神者的善良,甚至愿意保护她,重新回到他之前唾弃的本丸,成为她的刀剑。”
“这不是很好吗?”小孩子,不对,或许说大部分人,还是喜欢结局皆大欢喜的故事,“这样鹤丸国永不就得到救赎了吗?”
沈瑶但笑不语,“但是很可惜,在鹤丸国永成为这位审神者的刀剑之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听到有人在背后说那位善良的审神者的坏话,嘲笑那位审神者。鹤丸国永愤怒了,这么好的人竟然在背后嘲笑她,所以为了给这位审神者报仇,他将刀放到了说那位审神者坏话的人的脖子边。”
沈瑶说着自己差点没笑出来,怎么听自己都是一个无足轻重但是怀得彻底的配角啊。
“鹤丸国永把那个人杀了?”清水已经完全沉浸入沈瑶的故事中,听到这里忍不住惊呼,“不行啊,这个人只是说了几句坏话,虽然真的很讨厌,但是罪不至死啊。”他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的人,感觉特别小人,但是就这样还不至于被杀吧。
“别急,鹤丸国永没有杀她,”沈瑶丝毫没有加油添醋,就着故事的本身说了出来,“大概也是和你同样的想法,鹤丸国永只是吓唬了这人,然后弄清楚她并没有恶意碎刀虐刃之后,就把她放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清水已经完全站到了作为故事主角的鹤丸国永那边,“没有杀人就好。”他生怕鹤丸国永因为这样的事情把人杀了,那就不能回头了,而且,大概也没办法去那位很善良的审神者的本丸了。
沈瑶扬了扬嘴角,“然后这把鹤丸国永被时之政府抓住了,以杀人的罪名判处了被折断。”
“可是……”清水闻言立刻就要反驳。
沈瑶摆了摆手,“他没有被折断,那个善良而强大的审神者再次救了鹤丸国永。”
清水听到这里,虽然松了口气,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了,鹤丸国永没有被折断,但是他的安定却被折断了。
没容他想出来哪里不对,沈瑶的故事还在继续,清水只能暂时放下心底违和感觉,听沈瑶接着说道,“从此之后,这把鹤丸国永就成为了这个审神者的刀剑。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沈瑶讲得口干舌燥,端起水来喝了一口。
“这样就完了?”清水不由自主的问道,她就是想要讲这样一个犹如童话般的故事?
虽然好像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总觉得还是有什么……
沈瑶喝完了水,“当然没有完,毕竟这不是童话故事,公主和王子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手里随意玩着空了的杯子,“在这样幸福的生活后没几天,鹤丸国永和这个审神者遇到了一把来报仇的骨喰藤四郎。”
“来报仇?为什么要来报仇,”清水有些不解了,“鹤丸国永不是只杀恶意虐刀碎刃的审神者吗?那些审神者死了之后,他们的刀剑应该就此摆脱了被恶意虐待或者是折断的厄运,那那些审神者的刀剑们不是应该感谢他吗,为什么还有骨喰藤四郎来找鹤丸国永报仇。”
这孩子果然真的很聪明,反应也很迅速。
沈瑶笑了笑,“是的,鹤丸国永确实只杀恶意碎刀虐刃的审神者,这把骨喰藤四郎的主人也是如此,但是这把骨喰藤四郎还是决定要为自己的主人报仇,不但是他,还有帮助逃出来的其他藤四郎家的刀剑也是如此认为的。”
沈瑶不偏不倚,将骨喰藤四郎的故事告诉给清水知道。
曾经温柔的审神者少女,因为心爱的刀剑意外被折断,而发疯的故事,太多的阴差阳错,让人唏嘘叹息。
清水越听越是沉默,在他的心中,那些恶意虐刀碎刃的审神者当然都是坏人,如果被鹤丸国永杀了,也是死有余辜。但这个审神者呢,真要从道德的角度来说,她确实是一个渣婶坏人,因为她恶意虐刀碎刃了,但她又是因为这样让人悲伤的原因变坏的。
她的错误,承载了她的刀剑们太多的期盼,如果她不被鹤丸国永杀掉,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她会恢复成她的刀剑们希望的样子呢。
清水有些迷茫了。
“好了,骨喰藤四郎为什么报仇已经说完了。”沈瑶给自己倒了杯茶,“你现在还会理直气壮的觉得,鹤丸国永杀那些审神者们都是正确的吗?”一把骨喰藤四郎尚且是如此,其他审神者其他刀剑,谁又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变成这样的呢。血迹斑斑之下,掩盖了太多的真实。
清水低头,沉默的思考着。
有太多的东西,和他的以为相违背,他没有办法直接给出沈瑶答案。
沈瑶也不催,她其实并不是想要一个所谓正确的答案,她只是想让清水自己去思考而已。
良久,等她茶都喝了两杯,差点以为今天这个故事到底是说不完,准备留下清水一个人好好思考思考,她下次再过来继续讲这个故事的时候。
清水突然抬起头,“我觉得,那些恶意虐刀碎刃的审神者还是应该得到制裁。”不管他们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他们总是做错了事,做错了事,就应该得到惩罚。
就像他和他家的安定,虽然最开始,他只是想让冲田君获得幸福,听起来也是如此正当的理由,也有他们自己的原因。
但是结果呢?
他们只想到了他们认为对的那一面,从来没有这件事错的另一方面,所以他们受到了惩罚。
他的安定,直到被折断之前,都在努力的告诉他,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应该受到惩罚。
所以,清水不怪时之政府的惩罚,甚至也不怪是沈瑶将他们抓了回来,他只怪自己当时太自以为是,太想当然的以为了。
沈瑶扬唇而笑,面对清水的时候,她很少笑得娇气,就像个正经的大人一样,现在的笑容,也带着三分赞许。
就像一件本来没有多少期待的事,突然有了让人惊喜的结果,怎么能让人不高兴不赞赏呢。
清水,是真的在反思自己的错误了啊。
那时之政府和她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没有白费。
“那鹤丸国永呢?”笑过之后,同样没有评论清水这话说得正确不正确,沈瑶顺着清水的话,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按照你说的,做错事应该受到惩罚,那鹤丸国永应该受到惩罚吗?他做错事了吗?”
清水脸上露出一种愕然的表情,甚至有些迷茫,但片刻之后,他又重新坚定了神情,“鹤丸国永也应该受到惩罚,不管他杀的都是什么人,但他杀了人。而且还是和他没有关系的人。”如果杀自己的审神者,还可以说是不堪忍受虐待,自卫反击,但杀其他和他毫无关系的人,就属于杀人的范畴了,不管他杀的是不是罪人。他不是法律的执行者,没有这个权利杀人惩罚人。
沈瑶这次是真的笑开了,她伸手,第一次很亲昵的摸了摸清水的头,“我很高兴你能想到这一点。”一个缜密的思维方式,就是不随意的下任何结论。还有,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定自己的信念。
清水可不高兴沈瑶对他这么亲密,他暗暗撇了撇嘴,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没多说什么也没敢躲开。
沈瑶现在很乐于在这些小事上‘欺负欺负’清水,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怎么乐意,这家伙非但没把手挪开,还更加亲昵的揉了两把,在清水已经开始黑脸才放开他。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清水想了想,“既然鹤丸国永是做错了事的,那时之政府应该惩罚他,为什么那个审神者要救他呢?你不是说,那是个善良的审神者吗?”
“因为那个善良的审神者和你之前想的一样啊。”沈瑶虽然没有亲历隔壁本丸审神者救鹤丸国永的经过,但从那个审神者来找自己所说的话中,大概也能推论出她的想法,“她觉得鹤丸国永既然杀的都是有罪的刀剑,为什么要接受惩罚呢,鹤丸国永,”沈瑶顿了顿,还是以戏精的良好修养,说出了这句让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的话,“是一把有良心有底线的好刀啊。”
果然,这句话说出口,清水立刻就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杀人的刀是好刀?”
沈瑶被清水的表情逗乐了,“之前你也这么觉得的啊。”
清水脸皮还不那么厚,听沈瑶这样说,脸就有些红了,有些羞恼的表情还挺可爱的。
沈瑶也不是要为难他,也就只提了这么一句,“所以这位善良又强大的审神者才救了鹤丸国永,还把这把暗堕的鹤丸国永洗白了。”
清水也是敏锐的孩子,不好意思了一阵,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明明时之政府也认为鹤丸国永是做错了的对吧,那怎么能让这个审神者成功的救了鹤丸国永啊?她怎么做到的?”
沈瑶迟疑了片刻,这孩子太聪明太敏锐了,如果敷衍他的话,大概他能看出来。
但是沈瑶也不确定,现在就告知给他这个世界的灰色地带,是不是正确的,毕竟孩子还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才竖立起犯了错应该受到惩罚这种观点,他和他的大和守安定也都受到了惩罚。现在告诉他,有些人是有特权的,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免于处罚,他受得了吗?
看出沈瑶的犹豫,清水皱眉,“喂,你既然都说了,就要说清楚啊。”说一半藏一半的算什么,“你该不会也和其他人一样,把我当小孩子,所以故意不说清楚吧。”
听到关键的部分,清水早就忘记了曾经想过的要在沈瑶面前更谨慎的想法,他现在只想迫切的知道为什么,所以连说话都有些不那么客气起来。
沈瑶却是笑了,“不是把你当小孩子,你本来就是小孩子,这是客观事实你没法否定的。”毕竟本来就年纪小啊,“但是我还是打算告诉你为什么。”就像清水说的,既然都说了,当然是要说清楚了,这孩子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也不可能一直不接触社会的阴暗面,早晚都得知道的。现在知道了,如果有些不好的思想苗头,沈瑶觉得自己还能努力扳一扳。
“因为这个救鹤丸国永的审神者并不一般,”沈瑶斟酌了一下词句,“她灵力强大,养育出的刀剑男士也比其他本丸的更为强大,所以能够成为对抗时间逆行军的中坚力量。换句话说,有她在,无论是对于时之政府或者其他审神者来说,都能减轻很大的压力。所以也就是因为她这种强大,她能获得一些别人没有的特权,譬如救下这把她认为是把好刀的鹤丸国永。”
“凭,凭什么啊?!”清水猛地站起身来,他从来没觉得如此愤怒过,“凭什么她就能救鹤丸国永,我的安定就必须被折断,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强大吗?所以可以为所欲为,连时之政府都不得不为此退步。
所以这个世界,只要强大就好了吗。
他的安定之所以被折断,就是因为他自己不够强大吗。
那么只要他强大到这些所谓的规则法律都不能束缚他,他是不是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任何事了?
沈瑶一见清水的状态就知道不对了,这孩子双目赤红,拳头握得紧紧的,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
“坐下!”沈瑶沉下声音,厉声喝了一句,“你想要做什么,去给你的安定报仇吗,那你的安定才是白死了!”
清水从未见过沈瑶这么疾言厉色的样子,他到底有些畏惧沈瑶,被沈瑶的气势一压,也不敢再继续大叫了。
气势这种东西此消彼长,清水的气势弱了,沈瑶的气势就更强,她见清水不动,干脆自己站起身,拉着清水坐下,“你忘记刚才自己轻易得出的结论了吗?现在这么冲动是想要干什么?”
“我……”清水被问得哑了片刻,但他又怎么会甘心,他的安定,他的安定是他视为亲人的最重要的刀剑,一样是做错了事,为什么安定就要被折断,而这把鹤丸国永却会被人庇护下来,“好,那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同样是犯错,安定就要被折断,而这把鹤丸国永就不会?”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啊!
还有那个审神者,凭什么就能做这样的事?讨厌她讨厌她讨厌她,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就凭她救下这把要被折断的鹤丸国永这一点,就讨厌她,重复一万次不解释!
丝毫没打算讲任何的道理的,清水决定讨厌这个审神者绝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