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帮不帮,给句准话。”陈健没好气,但是又不能发火,因为他现在有求于他。
“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模样,”摸摸自己脸上的胡子慢慢往房间外走。
陈峰一走进客厅上下打量了李安安半晌后掐指算,一对剑眉拧成了一坨。
“这丫头的面相和气韵都不该是招惹脏东西的人,掐着算这丫头的命格竟然有两种,这种人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怕也是因为她命格奇特所以容招惹怨鬼死魂。”
“你说了半天到底怎么办?有解没解?”陈健不耐烦。
“大师,我女儿该怎么办啊!”李母担忧地问,说着还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
“这事我没法解,那个鬼并没有害你的意思只是想求你办事,办好后就不会再缠着你了,不过丫头,你这段时间得小心,怕是会有血光之灾,重者还会要命。”
陈健听他爸爸这么讲,担心得要死,也被他把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给气到了。
陈健走到陈峰旁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陈峰一听两只眼睛直发光,瞪了一眼陈健后又转头对着李安安一脸谄媚。
陈峰搓着手,有点讨好也有点无奈地说道:“这……这事也确实没办法解,这命格实在事没见过,那个,”陈峰走到桌子上方的桃木剑上取下剑上挂着的玉递给李安安,“这玉在桃木剑上挂了很多年了,你收好。”陈峰把玉递给李安安时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狰狞不舍,眼睛珠子都快粘在上面了。
李安安见陈健他爸那副一脸想死的表情就猜到这块玉必定不是什么便宜货,本来她不想要的。毕竟从一个长辈手上夺他的心头好,她做不出来。
要是以后她嫁进陈家,他爸还仇视着她当年从他手中夺宝这茬怎么办?这公媳关系得搞好。
不过陈健的手比她快,一下就把玉从他爸手上抢了过来递给李安安。
李安安看着陈健那笑得一脸明媚的脸,迟疑了下就接了下来。
自己反正都是要嫁进来的,就当时他爸提前给了聘礼?
李安安母亲不知道,但是陈健却是知道这块玉对陈峰有多重要,以前每当来几个和他爸臭味相投的人时,他爸爸总是会指着桃木剑上的吊玉炫耀几番,现在竟然送给了李安安!可见他爸爸是下了血本的。
送走李安安母女后,陈峰原本就笑得一脸牵强的脸终于垮了下来,指着自己儿子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非得让你爸爸把看家的宝贝拿出来才肯罢手。”
陈健摆手:“老头,是你自己拿出来给他的,我逼你了么!”
陈峰真想把陈健一脚踢回他妈肚子里回炉重造,他刚刚都在他耳边说:“那是你未来儿媳妇。”,他还能不把看家宝贝拿出来保这未来儿媳妇的命?想断子绝孙哦!
李安安她妈妈回到家就打电话叶北帮李安安请了假,陈健也央求他爸爸帮他请假,但是陈峰还沉浸在损失了心头好的悲伤中,不理他,他就自己打电话给叶北。
陈健:“叶老师我是陈健,我不舒服,想请个假。”
叶北:“你这说话中气十足,哪里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以前陈健不是没有打电话请过假,那时叶北不待见陈健,自然是懒得和他多说啥话的,他要请,他也会立刻就批准。不过最近陈健的表现很好,成绩大幅度提高不说,老师也没有向他反映陈健上课不听话什么的了。
他也愿意和陈健多聊两句。
陈健:“老师我是真不舒服,不骗你。”陈健还是准备把睁眼说瞎话的事进行到底。
叶北:“好了好了,我懒得跟你说,准假。”
收了线后叶北看着手机嘟囔,“呵呵,一生病两个都同时生病,当我傻哦!真是的,我还不是这么过来的,还想骗我,”叶北嗤笑“年轻真好啊!”叶北双手枕在后脑勺仰面躺在沙发上,脸上笑得暧昧不明。
次日一大早陈健就打电话给李安安,两人约定了时间后陈健就开始了自己的衣服秀。
这件衣服穿一下,那件衣服穿一下,看来看去。自己拿不定主意就去他爹面前晃一圈,询问一下意见,那表情俨然一个刚发情的毛头小子。
陈峰看着自己儿子那一脸局促不安又隐隐期待的样子,心被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占满了。陈健和他很像,他现在的模样和当初的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陈峰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儿子长大后的欣喜还是物是人非的凄凉,他说不清道不明。
陈健显然是个没眼见的主,他爹一张脸都写满了‘老子此刻很不爽’了,他还没眼见往他爹面前窜,窜也就算了,还时不时问他爹的意见。
“爸这件怎么样?这么搭配好看么?”
陈峰点点头。
得到他爹的肯定后陈健低头瞧了瞧,觉得这套不好看,又回屋换了另一套。
“爸,这套怎么样?是这套好还是上一套好?”
陈峰只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儿子,网上老说什么喂狗粮的,什么爸妈给自己儿子喂狗粮,怎么到自己家反着来了。
陈峰耸拉着眼皮斜了一眼自己儿子,他这是故意秀给自己看的?
陈峰有些无奈也有些凄凉,有种世界上所有人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只有自己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的感慨。
“爸你说下嘛!虽说你的审美我大多不敢苟同,但是有个人做参考还是比没有好。”
陈峰被他儿子问烦了,不耐烦说道:“长得丑,穿什么衣服都不好看,你们是去帮那个鬼救人,又不是约会,穿那么好看干什么!”
陈健一脸无辜:“老头,别人都说我长得像你。”潜台词是说我丑,这是在骂你自己。
陈峰冷哼两声不说话。
李安安他们来到那个女鬼说的地点,果然看见了一家门口有大柳树的人家,那房子很破败,离在那感觉摇摇欲坠,李安安他们见过最破的危房也没有眼前这房子破。
他们站在那家门口,进退两难,虽说答应了那个女鬼帮她,却又没有想好措辞,总不能说是你女儿的鬼魂叫我来劝你的吧!人家信么!
从不远处走来一个庄稼汉,脸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在太阳下爆晒的结果。
“你们是谁?找老钱嫂子有事?”
陈健走上前和那庄家汗寒暄了几句后说道:“我们是这家闺女的朋友,前不久听说他家出事了,现在过来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庄家汉不疑有他,十分热心地告知了钱母的去向。
“老钱嫂现在应该在钱雨的坟前,”那个男人为他们指了指不远处的山丘,“你们要是急,可以去哪里找找看,要是不急就在这里等吧!造孽啊!”那男人唏嘘了两句后就离开了。
李安安和陈健面面相觑,商量了下还是决定去找钱阿姨。
两人走近了还没看见人听见了哭声,哭声很是凄凉,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要哭又哭不太出来的小声呜咽。
最让人难受的不是撕心裂肺的叫喊,而是无语凝噎的轻哼。
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两人皆是唏嘘不已,可怜眼前的妇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安安想到,那一世她死后,她爸妈大概也和眼前这阿姨一样吧!怜悯之心更甚。
“你们是?”
“我们……”李安安欲言又止。
“阿姨,是您闺女叫我们来见您的。”陈健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他们连那个女鬼叫什么都不知道,要说谎还把谎圆好,难度系数太大。
“闺女?你们是湾湾的朋友么?”妇人千沟万壑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一张脸写满了茫然。
“朋友算不上,她昨天晚上来找我们的,她让我们来劝您,让我们劝您不要想不开,要好好活着,”陈健说道。
“你们看见湾湾了?”妇人一把抱住李安安,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她怎么样,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李安安眼眶湿润,鼻头酸酸的好几次都心酸得差点落泪:“阿姨,她在那边很好,您不用担心。”
钱母听罢,双手捂住脸,哭得十分无助,像是一个小孩子。
钱母哭噎了好久好久才平静下来,等她平复下来后就开始给李安安他们讲钱湾的事。
她就这样自顾自地讲着,也不在意陈健他们听没听,就那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脸上时不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钱母积压了很久的情绪突然找到了宣泄口,拉着李安安他们一讲就是很久。
通过钱母的介绍,李安安他们大致了解了一下钱湾的生平。
长得好,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长得好看的姑娘。个性随和,与人为善,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别人红过脸。有个很要好的青梅竹马,都快结婚了,却不知被哪个杀千刀的给害了,警方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