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许久,阿凝仿佛下定某种决心,重重吸了一口气。
“大哥……弟妹能求你个事吗?”
自从做了那个噩梦后,阿凝的心一刻都没有松开过,搅在一起好似直打结,拧的的紧。
她是一会儿都待不住了,不上山找到江岐山,心就一直悬着,落不下来。
天寒地冻的,地上又那么厚的积雪,一个女人上山着实在有点危险。
所有,只能甩开脸面张开嘴求大哥。
也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和公公婆婆一样,阿凝心里很没底。
“什么事这么严重还要用上求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这么生疏客气。”
大朗停下手中的活儿,示意阿凝慢慢说。
“是相公的事,他都进山那么久了也没点消息,叫人实在放不下心啊,大哥能和二哥商量商量去找找吗?”
“行,待会二弟起了,我就找他说说。”
大哥没有拒绝,阿凝喜极而泣,忙擦着眼泪和大哥道谢。
“大哥!弟妹会记住这个恩情的,以后大哥一家要是有用的着相公的地方只管说出来,能帮的咱一定不会推辞,帮不了的咱也一起想办法!”
“这是多大点事,弟妹要是这么想就太外道了。”大朗摆手,被说的心里难安。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大哥记着就是了不用感到有压力的。”
怀着无比激动和忐忑的心情,阿凝强迫自己冷静,先忙手头上的活计。
因天色还早,家里的人都还没有起床,也不急着做朝食,把鸡送了,猪喂过了,零零落落的活都忙完了,洗干净手才忙着生活做饭。
饭后,江大朗提了一下,江景出眉头都没有邹一下,便答应了。
两人准备好就出家门了。
晚上,等在大门口的阿凝眼看着大哥二哥家来,却没有看到江岐山,很是失望。
“没找着吗?”
“只看见雪面上有凌乱的脚印,我和二弟沿着印记没找到……”
“唉,三弟有分寸的,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会有事的。”
江景出忍不住拽了一下大哥衣袖,没看到三弟妹脸都白了吗?怎么就不会说点安慰的话?他打断大哥,出言道。
尽管这不是意料中的结果,没能找到江岐山,阿凝也不能埋怨什么。
苦笑着说:“大哥二哥说的是,你们也累了吧,赶快进屋暖和暖和,我去喊大嫂二嫂把饭菜端过去。”
在山里走了一天的路,两人都又冷又饿,现下归家了,也都累得够呛,丢下工具,一前一后各自回屋。
西屋。
宋氏给江景出打了热滚滚的水烫脚,撑着站在一旁,不时的摸一下微凸的肚子。
在孩子的娘在不喜,可她肚子里总归怀着自己的娃娃,江景出难得露出笑容。
“娃娃今天没闹吧?”
“没呢,乖的很呢……”听到丈夫关心,虽然不时自己,宋氏先是惊讶,之后心里升起小小的甜蜜。
“怎么样,三弟有消息吗?”
只听到江景出一声叹息。
“没……”媳妇儿不问还好,一问江景出也止不住的心慌意乱,甚是烦闷。
三弟平日看起来也挺稳重的,怎么这次就没原则了呢?
下着这么大的雪不知道弟妹担心吗?也不早早的归家来。
然而更让江景出担心的是,那雪地里不光有人的脚印,还有野兽的脚印,看那痕迹应该经过激烈撕扭过的,当着三弟妹的面时,大哥差点就说漏嘴了,幸而他动作快及时阻止,不然不是要三弟妹更加忧心?
“三弟这次忒没分寸,不管有没有猎到野物,到了说好的时间也应该回来的!”
宋氏听言也七上八下的,小心的道:“三弟人机敏着呢,不会有事的……”
这话说出来对她自己都没有信服力,更别提江景出了。
“先睡吧,咱们在担心也没用,但愿三弟能好好的。”
“嗯……”
半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宁静。
阿凝本就睡的极浅,听到动静顿时坐起来,惊喜之余赶紧下床去开门。
肯定是江岐山回来了!
“开门呐快开门啊!”声音很是焦急,而且这不是江岐山的声音。
阿凝听到这种声音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男女当防,这要是被外人瞧见如何解释的清?
下一瞬却由不得她再有别的想法,只听到声音响起:“江家婶婶啊,寅出哥出事了,你们倒是开开门啊!”
轰——阿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梦果然成真了。
冷冷的吸着冷气,稳住身子,阿凝提起软绵绵打颤的腿跑去打开大门。
外门冲进来一个十□□岁的壮小伙子,见了阿凝连招呼都顾不得打,就急匆匆的道:“赶快准备银子给寅出哥看大夫吧,寅出哥让狼给撕了几口……”
被狼撕……
至于后面那些话,阿凝连听都不想听了,她猛然晃了晃身体,只觉得眼前发黑,这个消息实在太刺激人了,头轰的一声炸了,理智殆尽。
抓着那小伙子问:“他人在哪里?他人在哪里?”
“唉……抓痛我了。”
阿凝却不管不顾也不松手:“江岐山他在哪里!他有没有危险……”
小伙子被这股疯狂劲勒的够呛,等院子里有了油灯亮光,他才看清这是寅出兄弟刚娶的媳妇。
“嫂子你先松开我,你勒的紧我没法儿说清楚事情……”
松开衣领被自己抓在手里的衣领:“快说!”没耐心听断断续续的话,阿凝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还不忘迫使自己坚强冷静下来。
事情已经发生,急是没有用的,先了解清是什么情况才能作出下一步决定。
小伙子缓过劲来,把事情说了一遍。
江景出拿着油灯的手一晃,立即走来,颤着声问:“三弟人呢?”
“已经送到杏花村刘大夫家了,不过伤势很严重,身上多处都是伤口,也流了好多血,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一听三弟已经送往就刘大夫家了,江景出松了一口气,刘大夫的医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只是也紧紧松口气却不能完全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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