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下面根本没有一星半点的光线,陈隐根本是寸步难行。
他最后只是感查下方是否有什么野兽,便返回了地上。
“还没醒过来吗?”
婵玉和瑛璃皆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陈隐抬头望了望天上,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入夜了。
“行吧,咱们也就地休息,等到入夜了看他会不会醒过来,”陈隐说,“那时候进榕城也不易被人发现。”
“行,”瑛璃好奇心泛了,想要下去亲眼瞧瞧,“下面真的如那家伙所言错综复杂?”
“这个我是没能搞清楚,”陈隐阻道,“不过下面什么都看不见,一团黢黑,确实是得有人给带路才行。”
“那不就是说这个人不醒过来,我们就别想从下面通过了?”
“可以这么说,”陈隐点点头,“不过他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我之前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皆不深,也未动骨伤筋。”
随后,几人便就地起了火。
太阳渐渐落下,四周被篝火照得光亮。
婵玉去林中抓了两只野兔回来。
男子终于是醒了过来。
可他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被袭击的时候,所以一爬起身撒腿就跑。
然而他一身是伤,怎么可能跑得掉。
陈隐几步就赶上去拦住了他:“兄台莫慌,我们没有恶意。”
男子这才看清楚陈隐的模样,并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人。
“你们是谁,”男子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何狗子那杂种去哪了?”
“我们是想要去榕城探亲,奈何到了此处才知道榕城和上湖城发生了什么事,”陈隐说,“之后便在这里看到有个中年男人提了个麻袋上来,他看到了我们后撒腿就跑了,扔下了兄台。”
年轻男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痕,有些比较重的伤口已经被树叶给包裹上了。他松了口气,靠着一棵树跌坐下去。
“所以是你们救了我?”
“可以这么说,”婵玉跟了过来,将一只靠兔腿递给了他,“你先填填肚子。”
瑛璃也凑了过来:“对,快些填饱肚子,然后带我们从暗道进榕城去,我们可在这儿守了你几个时辰了。”
年轻男子早已是饿得饥肠辘辘,抓着兔腿便是大快朵颐。
待他吃完,又要了口水喝。
“你说的那个何什么,是否就是将你装入麻袋中的那位中年男人?”陈隐问道。
“除了他还有能是谁,”年轻男人吃饱喝足,算是换过了劲儿,“你们可看到他往什么地方跑的?”
“往外面跑的,没注意具体是什么方向,”陈隐说着扶起他,“时间现在也不早了,我们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兄台满足。”
“你们想我走暗道带你们入城?”
三人不约而同点着头。
“你们救了我一命,带你们过去倒也不是问题,只是你们得保证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年轻男子说,“到了榕城之后咱们就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婵玉说道:“我们也正是此意。”
年轻的男子活动了下全身的关节,疼的地方,依旧是让他皱眉吸气:“来吧!被那杂种给暗算,昏了整一日,我也是该回去了,你们做两支火把,我走头拿一支,谁走尾也拿一支。”
篝火就在旁边,火把自然也算是有现成的。
他们将篝火熄灭,一人拿了一支火把,便是跟着年轻男子从灌木钻了下去。
之前虽然陈隐下来探过,但是因光线黑暗,什么都没能看见。
而现在借着火把的光照他才看清下面的那些错综复杂的隧道,活像是一群四处钻洞的巨蛇爬过而留下的痕迹。
“你们一定要跟紧了,”年轻男子说,“这一路过去,穿插于一起的隧道不下千条,走错一条,便只能饿死在这地下了。”
每条隧道宽窄高低不一,在其中行走若是一个不留意就会碰到头或撞到脚。
年轻男子在前带路,陈隐殿后。
对他们三人来说,眼前密密麻麻的隧道口,长得都一样。
要不是有人带路,他们恐怕会觉着自己一直是在原地打转。
不过就算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瑛璃和婵玉也越来越压抑,并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烦躁。
“我说,到底还有走多久啊?”瑛璃问道,“我觉着我们跟着你一直在东西南北绕圈子,就没有任何的进展。”
“前面过了右手的第三条隧道,就要到了。”
他们三人完全看不出这条隧道和其它的有什么区别,更不清楚年轻男子是怎么分辨它们的。
而眼下只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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