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足羽忽然猛地睁开眼,他释放出的衍力失去了控制,皆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那里是旭峰晨辉所站的位置。
此刻,他的身后出现了名赤须大汉,高举的右手中握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石块。
文足羽能够明显察觉出自己释放出的衍力,都被吸向了那里。
不过,普虚的到来还是晚了些,他并未将所有人都救下。
侥幸未死于自己兵器下的三人,只是因自己的武器要短上一些。他们的刀剑已经抵到自己脖颈前一毫,在恢复自控能力后,忙不迭地将兵器扔到了地上,把它们视作洪水猛兽般。
眼神中的惊恐也是一点也没有消失。
他们甚至能清楚地记得刚才的确是自己发由内心想要自杀。也眼见身周围的人动手捅死了他们自己。
虽然现在恢复了理智,但那种情绪还是留有一丝萦绕在心底。
“不必害怕,”旭峰晨辉朝未死的三人解释说,“这是文阁主的感知衍力在作祟,他在感知对方衍力的同时,也可以影响对方的心智、控制对方的行事,所以刚才不管你们在想什么,并不是你们真实的想法。”
“都怪我来晚了!”普虚说,“否则定能将那些侠士也一并救下。”
三人听完,战战兢兢地又重新拾起了兵器。
巨大的实力差距,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浇灭这份年少的轻狂。
他们三人就在刚才那段时间,切实地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毫无招架之力’的差距。
若是有迹可循,或有招式所露,他们倒也还不至于此,但是他们至今没一个人清楚自己刚才是如何中的招,甚至会有如此真实的自杀的心绪。
这种更胜似绝望的感觉,不是那么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退的。
不过旭峰晨辉也并不希望他们能够消退那份绝望,相反,他更想让这幸存的三个人永远记住。
“文叔,您现在使不出衍力,那便和普通人无差,”旭峰晨辉对文足羽说,“在我身后便是西林军和四方十派的大营,我只要一声令下,你就是阶下之囚。”
“不过,”旭峰晨辉顿了顿,从普虚手中取来一个包裹,转而对普虚说,“你先将他们带回营中安置,半个时辰后让各派来此搬走尸体。”
普虚没有半点困惑和迟疑,将玄石一并交给了旭峰晨辉后,便是带着那三个人离开了。
“你是故意的,”文足羽眯眼看着旭峰晨辉,似要将他看透,“陈隐将我引到这儿来,是你早就计划好的,你从进宫前就为自己留了后路。”
“那怎么可能,我是实实在在被父皇将了军,陈隐会将我带出来,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旭峰晨辉将包裹扔到文足羽脚下,“不过,刚才我的确是故意让普虚晚一步将玄石拿出来,你看,现在的情况就再明了不过,‘四方十派的弟子被御前阁所杀,其中仅三人侥幸活下,’事情会如何发酵,咱们拭目以待,不过这之前,劳烦文叔将这个包裹带给父皇。”
文足羽一眼就看出包裹正是自己当时从北远城取来的。
“你为何要调走他们,若是此时这些人一并上来对付老夫,老夫又如何会是对手?”文足羽暂不去理会脚下的包裹。
“因为我改主意了,”旭峰晨辉又提醒道,“文叔回宫时请拿上这个包裹交予父皇。”
“你可知你现在属于据兵城外,已是大逆不道,意图叛乱?”
“这些话说来没有任何意义,事已至此,难道文叔觉着这一切是个误会,”旭峰晨辉现在也不遮掩了,“您还是赶在收尸的人来之前,带着包裹离开吧。”
文足羽将其捡起,在手中掂量一阵:“这里面是什么?”
“待父皇看后,您不就知晓了,”旭峰晨辉神情严肃起来,“况且,文叔心中已然有数。”
文足羽目不转睛地盯着旭峰晨辉,语重心长地说:“晨辉,好自为之。”
旭峰晨辉一抱拳:“文叔该走了,父皇还等着,再者那位陈少侠似乎有自己的一套计划,并不受任何一方所控制,鬼知道他救我离开,又返回京城是要做什么。”
“你将事态引至此,老夫倒是好奇,你之后将如何收拾残局,以达'天下安生'?”
“若有机会,必不会让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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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中。
若不是贾斯及时返回天云舒,恐怕司语和魇梦已经打起来了。
“老爷子,雾姐同绝芸一道,为何只绝芸一人返回,”司语不再尝试冲破魇梦的阻挠,转而质问贾斯,“绝芸不说,若你也不答,我就自己追去那什么庆典上问皇帝!”
“荒唐,”贾斯还不打算将红雾的死讯告知她们,“听着,我现在有任务交予你们二人,红雾的事我之后你们自然就知道。”
“老爷子……雾姐是不是……”
“专注眼下之事。”
贾斯决心铁意,不容司语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