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挑眉,嗅了嗅,只闻到一股药味并没闻到臭味。
“行了,带路。”
青垣不耐烦道,丫鬟也没多想,推开门,桌上摆放着饭菜。
“青垣公子请,这便是大厅,客房在对面,药方在客房旁边,当初于公子是直接睡药房里的,所以药房内也放着床跟被子,若青垣公子不需要奴婢马上去将床跟被子收了。”
丫鬟客气问,对青垣就好像对着自己主子一样。
青垣伸手摸过桌子,见手指干净时他才放心。
丫鬟见青垣这动作不仅捂嘴轻笑“青垣公子放心,王妃早吩咐过公子爱干净有洁癖容不得一丝灰尘,所以在公子来前奴婢们早将院内里里外外打扫过了,这屋内定没半点灰尘。”
“哼,算她还有点良心。”
青垣甩袖,冷声一哼。
“奴婢名紫苏,这阵子便由奴婢伺候公子,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大可告诉奴婢。”
紫苏欠身,青垣这才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一身紫衣,明显与府内那些普通的丫鬟不一样,眉目炯炯有神看起来精明,这张脸长得标志,虽上不上绝色可看起来也令人赏心悦目。
“奴婢之前乃伺候徐管家的,后来徐管家离开奴婢也就被调到其他院内去,这次荣幸得了机会伺候公子。”
紫苏好似看出青垣在想什么一样问。
青垣点头,既跟在徐福身边那自然跟其他丫鬟不同。
“徐管家离开你不该留在新管家身边照顾,怎还会被调到其他院去?照青垣看,新来那位管家才需要人照顾。”
青垣眯眼,打量紫苏。
只见紫苏一脸茫然,眼中一闪却又恢复原来模样。
“公子说的是,只是府内大小事都是王妃安排,王妃既安排别人伺候新总管,奴婢也只能听从。”
低头,不敢看青垣半分。
“奴婢先去外面候着,青垣公子若食完只需喊奴婢一声便可。”
说着,紫苏缓缓退下。
下去时还替青垣关上门。
从这些细小的动作就能看出此女是个细心的人。
这般细心的人萧长歌怎会将她调往别处而不是留在那佝偻老头身边伺候呢?
而且提到新总管时那丫鬟神情分明不对劲。
青垣心里猜测着,脑海中似有一根绳将一切串起来一样,让他焕然大悟。
“清管家…”
“这世上姓清的可不多,清管家,清…”
青垣念着,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
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手紧握。
“清道人!”
青垣咬牙切齿念着这三字,似已知下午遇见的那佝偻老者是谁,难怪楚钰要搀着他,难怪他说的话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是他!
青垣瞥向桌上的菜肴,萧长歌在这方面做的还是很细心,色香味俱全,四菜一汤还有肉。
只是他无暇吃东西,满脑子想的都是清道人。
上次他掉落的玉佩…
“怎么会是他,怎可以是他!”
青垣眼神有些呆滞,嘴里念着。
心里一团火正烧着,心里的不甘跟不愿一涌而出。
那双如狐狸般的眼发红,紧握拳头的手正颤抖着。
他设想过许多种跟清道人见面的场景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下。
他想助楚绪成为皇帝再将他双腿治好,然后站在清道人面前向他炫耀,向天下人揭露他的罪行。
以前他所犯的的错误,他根本不配为道人。
他有个儿子,他与宫女行苟且之事!
烛火摇曳,映照青垣那张好看的脸,只是他神情阴冷,可怕。
他所有的设想全都毁了。
这对他来说打击有点大。
若他早些想到那个老者是清道人的话就好了。
那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模样也让他厌恶。
既清道人站在他面前又不敢以真面目见他,也就说明…
阴历的眼中带着一抹狡猾,宛如老谋深算的狐狸般。
“也就说明清道人知他的身份,知他与他的渊缘。”
青垣冷声念着,淡漠万分。
亲情这种东西,他早舍去早就不需要了。
青垣手紧握,恨不得将清道人杀了,可他不想让清道人死得太容易,他要慢慢跟他玩。
而且清道人竟私底下跟楚钰关系这么好,这点他必须要想办法告诉楚绪。
现在在王爷府也不错,说不定能探到有用的情报。
“咳咳。”
萧长歌咳嗽着,放下手上的针线。
“王妃,你今天绣很久了,不累吗?”
秋冬伸手轻拍着萧长歌后背,之前她还以为萧长歌咳嗽是因感了风寒,没想是因为其他。
秋冬为萧长歌担心,为她难过。
一看到她家王妃这样她就忍不住想哭。
要是朱儿姐跟红袖姐在身边,一定能帮忙想法子。
如今剩她,她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累,但是孩子还有几月就出生,得先将孩子要穿的衣服绣好。”
萧长歌看着绣一半的衣服,她大部分绣的都是女孩穿的男孩只有一两件,她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是个女孩。
“那也不能累着自己呀,王妃您还是休息会吧。”
秋冬心疼道,萧长歌起身舒展懒腰,坐久了真会腰酸背疼,特别是驮着大肚子时。
“恩,青垣那边可有什么反应?”
萧长歌轻点头,询问。
“紫苏回报说青垣公子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做什么,现在门还没开呢。”
秋冬老实回答。
她看青垣长得是挺英俊的,而且说话彬彬有礼但她总觉哪里怪怪地却又说不上来。
“王妃,您当真相信青垣公子吗?奴婢怎觉得他比于公子还不靠谱呢?”
秋冬担心问,看来看去她现在倒觉得于落顺眼多了,至少于落说的还都是人话,这青垣公子看起来就很自负。
自负的人能好到哪去呢。
“当然相信,不信也得信,谁叫于公子没下落呢?”
萧长歌答道,她也不想找青垣帮忙但于落不在,她除了青垣还真想不到别人。
清道人虽会点医术可到底不是专精的,所以只能靠青垣帮忙。
只是她不解的是青垣跟清道人有什么关系,竟让清道人亲自来王爷府看他。
虽楚钰没说但她能猜出楚钰嘴里说的贵客是谁,谁人能让楚钰亲自去迎接,自是连楚皇帝都敬三分的清道人,不然那便只有楚皇帝,但楚皇帝现在待星月殿内,哪有空来这小小的王爷府呢?
“也不知于公子是跑哪去了。”
“这会你倒是会担心他了,之前不是还庸医庸医喊着吗?”
萧长歌打趣道,秋冬脸泛红,脚剁着地板。
“哎呀王妃你就别取笑秋冬了,秋冬是那样喊可是…可是心里没那么想过,也就逞一时口舌,谁叫于公子那嘴毒得很,而且还对王妃您没礼貌。”
秋冬低头被这么一说倒有点害羞,双手交叉,一副扭捏的模样。
“于公子是个不错的人,若是嫁给他定能定福。”
萧长歌缓缓道,要不是苦落下落不明她这会还真想将苦落跟秋冬的事定下来,等到明年秋冬及笄后便让他们成亲。
只可惜造化弄人,苦落现在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