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瑶口中所说的哥哥,顾名思义自然是许晧。
许晧要杀她,水淼语听了,不由在心底讥笑了一声。
“与我何干?”水淼语微微眯起了眼。
杨雪瑶会落得今日的一切,完全都是她一人咎由自取。
哪怕她不是另有目的,哪怕许晧真的要杀她。按照梁慕斯给自己的答案,当初杨雪瑶只要能够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指责,不对她下手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将杨雪瑶给逼到这样的绝境。
对于没用的棋子,梁慕斯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因为他不会给任何人报复以及反击的机会。
水淼语如此冷淡的态度,无疑给杨雪瑶浇了一盆冰寒的冷水。
即便如此,杨雪瑶也不会放弃。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道:“水淼语,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身世’这两个字一出,仿佛将水淼语所有的神经给牵动了过去。
只是那种好奇的欲望很快就被水淼语给压制了下去,杨雪瑶是许晧的人,不值得自己相信。
“我的身世,我要比任何人都清楚。”水淼语声色清冷的说着。
白靖的话在水淼语的心里,仿若是埋下了一颗雷。
就算这颗雷能够炸开,导火线也不能够落在杨雪瑶的手中。
这一点,水淼语要比任何都清楚。
她不为所动,杨雪瑶蹙着眉头,眼底或多或少能够看见局促的焦虑。
不过杨雪瑶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看着水淼语,显得胸有成竹:“看来水小姐还蒙在鼓里,难道你就不好奇,你的生身父母是谁吗?”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如果没有白靖那天的话,水淼语只会觉得杨雪瑶是个疯子。
她的生身父母自然是现在的爸爸妈妈,可是现在的她,心下微微一顿,看着杨雪瑶的视线显得有几分迟疑。
“我不懂在说什么?”好奇一点点的渗透出来,水淼语急于侧首看向别处,强制性打断了她心下的思绪。
纵然这件事情上有所端倪,那么跟杨雪瑶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哦?”杨雪瑶眉梢一扬,声调提升。
起初杨雪瑶过来,她还有些担心自己的消息是假的。不过在刚才,她的担心没有了。
可以确定,水淼语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不知道。
只是时间不早了,杨雪瑶看向了梁思言离开的放下,随后从包中拿出了一张纸条。
不顾水淼语是否会接下,随手就将纸张放在了高远扬的墓碑上。
她笑得妩媚,很有自信:“这是地址,上面有时间。如果你想着回到的话,到时候来找我,我可以用这个跟你交换。”
说完,杨雪瑶就走开了。
她踩着高跟,脚步很快,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水淼语危机且警惕的视线中。
她幽幽的将目光收了回来,可杨雪瑶说的话,仍然想录音机一样在她的心中回放盘旋。
尽管水淼语不断的警醒着自己,可最终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张纸条拿在了手上。
时间约在了一天后。
“小语,你站在这里发什么愣?”梁思言微喘着气吁,她是一路小跑回来。
听到了梁思言的声音,水淼语急忙将纸条顺带着塞入口袋里,掩饰住慌张的神色。
“没。”水淼语笑了下,“只是想起了之前同远扬相处的日子,有些走神。”
得了这话,梁思言点头。
为了掩饰慌张,水淼语急切的从梁思言手中的花抱了过去:“原来你也买了百合。”
话题强行被扭转过去,显得很变扭。
太刻意的掩饰,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梁思言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水淼语的身上停顿了片刻,问了一句:“小语,你没事吧?”
显然对于水淼语刚才所说的话,她产生了疑惑。
水淼语眼帘微垂,失笑:“我能有什么事情?”
她将百合花给放下来,掩饰着心里的情绪,强笑着回过首:“我真的没有什么。”
梁思言抿了抿唇,水淼语的强加掩饰让她更加起了疑心。她抿了抿唇,忍住了疑惑,转而道:“没事就好。”
回去的时候,水淼语一切如常,并没有让梁思言觉得奇怪的地方。
难道不对劲是她的错觉?
梁思言是这么想的,回去后,水淼语说是回房休息,然而等梁思言也准备去休息一下的时候,可是水淼语却敲开了她的房门。
水淼语走进来的时候,看上去心事重重。
“小语,你怎么了?”梁思言问,从床上起身。
水淼语诧异的看了一眼梁思言,有些不好意思:“你原来准备休息了,那么还是算了吧。”
说着,水淼语就要走出去,可梁思言将她给叫住了。
“小语,自从高远扬那里回来后,你就心事沉沉,可是有什么事情?”梁思言说着,替她到了一杯红茶。
梁思言不睡的时候,有喝下午茶的习惯。
在她的房间外有一个露天的小阳台,摆放着高级欧式款的太阳桌椅,搭配着太阳伞。
清风徐来,透着几分惬意。
可是水淼语却无心欣赏这份惬意,眸光暗淡。
“我只是想问问,之前我拜托你帮我查的那个玉佩的事情如何了?”她问着。
那块玉,提及这个梁思言也想起来了。
“这几天就有消息。”梁思言品了一口红茶,余光多看了一眼水淼语,“你很着急吗?”
水淼语神情仓促:“恩,有点吧。”
“那我在帮你催催。”梁思言越看越察觉水淼语不对劲,“小语,这块玉到底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这一问,水淼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此才拜托你去查。”
“既然没有消息,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水淼语说着,起身就离开了。
那仓皇离去的身影落入梁思言的眼中,似乎是在害怕她问下去。
到底小语在隐瞒着什么?
梁思言的思绪多少复杂起来,她思索片刻后,将杯盏放下,走出了房门。
梁思言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找了梁慕斯。
“小语很紧张那块玉?”梁慕斯略有所思的问着,手蹭了蹭鼻子。
梁思言点头:“恩。你查到了什么吗?”
“查到一些。”梁慕斯的情绪显得凝重,“只是……”
他说了两个字,深邃的眸光阴郁且深沉,话就停住了。
“只是什么?”梁思言都被他给弄蒙了。
在水淼语将玉佩交给梁思言之后,梁思言拜托别人去查了。
一周有了消息,可是这个消息却是查不出任何线索。
这么好的一块玉,雕工如此精细,不应该没有任何线索。
正因为这一点,梁思言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连她都查不到,那么只能够拜托哥哥了。
为此梁思言将玉佩交给了梁慕斯,并且将原由说了一遍。
“只是来历不简单。”梁慕斯幽幽的说着,语气凝重。
能够从梁慕斯的口中听到‘不简单’三个字,梁思言还挺意外。
梁慕斯毕竟是梁氏集团的总裁,世面自然见多了,梁思言很少能够从梁慕斯的耳中听到这样的话。
只是梁慕斯这话只说一半的毛病,让人抓狂。
“哥,你能不能说完?”梁思言一头雾水。
可是梁慕斯拒绝了:“暂且不能,其中原由等我之后再告诉你。这段日子帮我看住小语,千万别让她出事。”
“姚安娜还没有消息吗?”梁思言眉眼现出了愁容。
说起来都怪他那个渣爹,要不是当初他非要逼着哥哥娶姚安娜,他哥和小语不知过着多快活的日子。
“不光是她。”梁慕斯叹息了一声,显得有些疲惫,“总是你帮我看着,我最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得了这话,梁思言没有拒绝,倒是叹息了一声。
“我会的。”梁思言起身,也就准备离开,“只是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如果你出事的话,那么小语……”
她的话语中透着关切,梁慕斯点头:“我知道。等将晟峰集团的事情彻底铲平了,还有半年,爷爷和妈可能就要回来了。”
三年前,梁老先生将公司所有大权以及自己的股份交给了梁慕斯之后,他就离开了过来,在孙巧音的陪同下,周游世界。
孙巧音跟着,也是见爸爸年纪大了,一个人不方便。
“不是还有一年吗?”梁思言不解,转而一想,“回来也好,爷爷到底年事高了,总在外面,让人不放心。”
“恩。”梁慕斯正是这个意思。
梁思言没有再多说,离开了。
水淼语没有休息,她坐在屋内发现,纸张不断的在她的手中摩挲着。
那张纸条她看了无数遍,几乎连每一个笔画都要看出来了,时间和地址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去还是不去,水淼语愈发的惆怅。
曾经几次起身,水淼语想打开房门去妈妈那里。
白靖说的是真是假,杨雪瑶口中是否确有其事,只要问了妈妈就能够一清二楚了。
可是每一次她走到门口,身上所有的勇气仿佛在那一瞬间,被人给抽干了。
实在是没有勇气,同样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来。
最终,水淼语将纸条给攥在手心里面。
是真是假,她去了就知道了。
如果杨雪瑶所说是假的,她也要看看杨雪瑶能够折腾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