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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骨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刘杰没有理会我的叫骂,或者说是对他最最亲切的问候。
冷笑到:“接好啊!叶先生。”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重物又把我砸趴下,甚至有口气就在胸腔没能缓得过来,差点就自己把自己憋死。
刘杰直接把背包扔下来,三十多斤重,七八米的高度,还好背包里面没有什么坚硬的东西,不然就这这一下子,就足够我躺好几个月。
等刘杰从洞口蹭下来时,我依旧没能缓过来,平躺着,浑身上下都无比的疼,感觉身上的骨头都已经错位了一样。
刘杰看了我一眼,从一旁拎起包,说道:“起来吧,放心,没多长时间难受的了,那个赵大发也是个憨比,这盗洞没能直接定位在主墓室,直接在墓道来了,也就是机关最多的地方,说不定你待会踩错一块地砖就解脱了。”
我对他说的墓道,墓室一无所知,《堪风测水》最操蛋的一点就在这里,有民国到现在的各种黑话,各式各样的盗洞介绍,有教你如何定位寻墓的,唯独对墓里的情况一点介绍也没有。
后来,下墓多了才知道,厚葬厚葬从厚而葬,每个朝代下葬的深度和墓室形状都有不同。
有单墓室、双墓室的,墓室的形状也有方形的、圆形的、六角的、八边的,如此等等,多不胜数,就不一一列举了。
绝大多数的墓穴都由墓道,墓室,墓门组成,一般来说,盗墓贼的目标都在墓室,因为墓室是墓主人安息之地,陪葬品也多摆放在里面。
毫不夸张的说,有一些大的墓室,有北京巷子里五六个四合院那么大。
这些都是后话,也是后来慢慢知道,此处不做详细介绍,不然又够好几十万字。
刘杰背起背包,对我道:“别装死啊,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点,这鬼苗王虽说当时在苗寨里威望无比的高,但是毕竟那个时候贵州还是蛮夷落后之地,所以他的墓不会有多大,说不定连墓道都只有一条,说不定只有一两个机关,你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刘杰,你信我,只要你不落我手里,不然……”我的狠话还没有说完,剩下的那部分就被刘杰一脚给踹回肚子里了。
他揪起我的头发,把脸贴到我的跟前,说道:“别想了,不管怎么样,等真把那东西摸出来,这鬼苗王墓都将是你的墓,虽然这鬼苗王墓不能算真正的王侯墓,不过,配你这种菜鸡足够了。”
说完又踢了我一脚:“起来,不要想着就这样躺着死,三秒钟,我就给你三秒钟,你起不来,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得比被这里面的机关打死更惨。”
此时我已经没有半点想法,就和一只沙皮狗一样,只知道,按他的说的话做,我会好受点,或者说死得舒服点。
人或许会在一个又一个的磨难和挫折中成长,坚强,但是前提是这个磨难不是足以致命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人们都只看见了最后经历大起大落成功的那群,却没有看见没能接住大任,直接被大任给砸死的那群。
我不想接大任,也不想做成功的那个斯人,可我受的苦难不比他们少半分。
大多数路是人选的,但被路给选了的人,一般不会有好下场,我就是一个教科书般的典范。
站起身,我才有时间打量周围的环境,脚下是一种长条的青黑石头,看上去很光滑,不过脚踩上去有很重的摩擦感,实际上很粗糙。
洞口散进来的光勉强让我看清周围是什么情况。
墙壁甚至连石头都省了,直接是那种土砖。
就是把有粘性的泥土掺水,然后和成稀泥,最后放在模子,放太阳底下晒干,最后就变成一块块长方体的泥块,这种东西小时候见过,大多数农村人就是用这种砖来做牛圈或者猪圈。
……
……
这他妈是鬼苗王的墓室,还是我给弄错了,那群龟儿子直接把盗洞给打到了人家几百年前的牛圈里来了。
还他妈有窥长生的东西,就这寒酸样,摸出几块几百年前的牛黄狗宝还差不多。
刘杰这时候也从背包里摸出一根狼眼手电筒,啪嗒一下打开开关,可能他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形。
打开手电后,也明显楞了一下。
然后对我说:“你小子没点错穴吧,这……这……他娘就是那个鬼苗王的墓?可关虞给我资料上不是这样说的啊……”
他没有说完,然后就把手电对准我得眼睛。
这种强光手电简直堪比刀子,一瞬间双眼充血,眼前只有血芒芒的一片。
急忙用手护着眼睛,对他吼道:“你马勒戈壁,都没老子屁事,黑鬼一开始就怀疑是这里,然后那个小毛孩一叉子下去,就确定了,老子屁事没做。”
刘杰把手电从我眼睛移开,拿着手电有看了一眼四周。
又来了句:“那就是说这真是鬼苗王的墓?一个满清破关后册封的异性王,正史不留半个字,号称已经窥探到长生的王侯?”
我现在是真的很想一抓掐死这孙子,我已经没有力气对他吼了,很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以前就一个开书店的,第一次下墓,你难道也是第一次下墓啊,还问我是不是?你以前难道就是挖小蘑菇,第一次遇到王侯墓啊?”
“不是第一次刨王侯级别的墓,但是刨到这么寒酸的还真是第一次。”
……
相对无言,没多久一会,刘杰就从这诧异中回过身来,智商恢复了正常。
紧了紧背包,说道:“走吧,叶先生,我们背后是封墓石,现在往前走就好了,关小姐应该在前面等我们,就算没有等我们,也应该给我们留下记号了,没你,不会轻易进正墓的。”
借着他手里的电筒看了一眼墓道顶,差不多有两米五那样高,我一边走一边看,最后越看越怪,终于看明白了,我的脚有点发抖,颤巍巍的跟就在我身后的刘杰说道:“你……你,看这……这顶上。”
已经紧张到话都不能说得连贯。
刘杰有些不赖烦,不过还是把仰头看上去,他不愧是老江湖,我看了许久的才明白,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脚下好歹还是硬石板,两侧墙也算是有砖……虽然是泥巴糊的砖,可是这头顶上的情景才是真的让人头皮发麻。
稀松的土质,清晰可见的凿痕,甚至还有一些土渣子挂在上面,给人摇摇欲坠的感觉。
这条墓道,不是,现在都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墓道了,简直就是违反了科学的存在。
在贵州这种地理结构下,多雨水的天气下,存在了几百年没有坍塌,这也算是还了世界一个奇迹了。
没有任何的封顶石,刚才下来的时候,或许因为身上太多伤疤,和太紧张,我一直没有注意到,七八米深的盗洞直接打到这条暂且成为墓道的墓道里来,一般的墓,墓顶都会有封砖,防止水分泄露和支撑土壤。在没有任何东西的支撑下,绝对不可能在这里面开出一条这么长的道路来,狼眼手电可以照射范围将近十米,可我目光所到之处并不是尽头,也就是说这条墓道远不止十米,一般来说,就这个挖法,可能才挖四五米远,就直接塌方,把人活活给埋进去了。
要是类似地下河那种自然现成的河流走向的也不觉得奇怪,可是人工挖的,时至今日,甚至能清楚的看见上面的凿痕。
现在我和刘杰可以说是站在这一条随时可能坍塌的土洞里面,完全是在靠天意吃饭。
一个将近两米,浑身横肉的壮汉瑟瑟发抖,的确别有一番滋味,只不过我现在没时间欣赏,因为我也不比他好多远。
刘杰道:“这他娘的怎么回事,这墓道这么搞有没有考虑过牛顿的感受啊,不怕牛顿起来抽他啊!”
我戳着牙花说道:“要说抽嘴巴,也是里面这位起来抽牛顿,他挖这墓道的时候,牛顿祖父可能都还在撒尿和泥玩呢!”
我描述不出来自己内心是怎么样的,反正一想到,头顶上四、五米厚的土层随时会压下来,我就觉得手脚冰凉,不听使唤。
这个时候刘杰也顾不上许多,提着我的肩膀就开始往前跑,我也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咬牙往前面跑去。
既然大发他们比我们早一步下来,而且连我和刘杰都发现这墓道不对劲,他们肯定比我们发现得更早,并且在发现有问题后没有主动退出来,那说明这个土层没有那么容易坍塌,不过站在这下面真的就是内心发毛。
越早离开越好,不知道前路如何,但是现在跑起来永远比站在那里有安全感。
手电的灯光摇摇晃晃,脚底下还是那种石板,两边也还是那种土砖墙。
最后刘杰忽然停了下来,喘着粗气问我:“我们跑了多久了?”
我:“我怎么知道,但是我现在想动起来,哪怕被机关打死,也好过被活埋在这里面强吧!”
刘杰苦笑道:“我们恐怕是连被活埋的机会都没有了,折了,折了。”
说完,手电打向前面地上那块石板,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那块石板特别的脏,两个半椭圆形状的污迹,很像个屁股的形状。
我看到这块石板的瞬间,冷汗瞬间密布额头,赶紧抬头望向头顶,和别处的没有什么不同,清晰可见的凿痕,摇摇欲坠的土块。
牙齿开始打架,上牙和下牙碰的咳噔作响。
这次怕是真的见鬼了。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