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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瑕疵缺撼带给庆忌的感触,就好象他行走沙漠,久未饮水,终于渴极倒地。

    恰有一泓清泉,荡漾到了唇边。湿润的水气,似乎便要滋润到他行将灭绝的生机。然而却总差了那么一丝丝,没有真正喝到嘴里。

    这感触只发生在一刹那间,却又象经历了无尽漫长的岁月。

    庆忌听到自己的身体噼啪作响,咽喉如被炮烙炙烫,整个人当真好似干渴得就要炸裂开来。

    忽然间,庆忌体内再度轰然一震,一股不知蛰伏于何处的神秘力量浮现而出。

    庆忌悚然一惊。他刚到庆氏大宗族时,这股力量便曾惊鸿一现。其后对战赤灵脉的庆无敌,也正是这股力量在关键时刻浮现而出,

    帮助他击溃了庆无敌《擂天真解》的第三式,而后却又不知所踪。

    当时庆忌思忖,这股神秘力量,应该便是他体内的“炎黄血脉”所生发而出。

    如今它再度出现,竟比起前两次更加清晰可感——浩瀚、深沉、古老、沧茫,却又散发着勃勃不灭的强大气息。

    在这力量出现的瞬间,庆忌就感到那泓“清泉”终于涌入了口中,顺喉而下,立时让干涸殆尽的生机豁然复振。

    嗡!

    九字真言和玄穷残碑的震颤也在这一刻终于交融应和,圆满无瑕,不分彼此。

    道道金光从庆忌与玄穷残碑的体内迸射而出,联结成横贯虚空的一片金色光幕。

    因为此前有庆赤隐通灵圣意的指点,庆忌知晓自己体内的真言符文与玄穷残碑渊源至深。

    这次前来武殿,固然是挑选功法。但更重要的目的,还是期待能在玄穷残碑上有所收获。

    现在的结果,大大出乎了庆忌的意料。

    体外的金色光幕声势恢宏,威严浩荡,庆忌并未能够感知。但他身体之内,《神照经》自行运转,却是内视无遗。

    庆忌等若是“眼睁睁”瞧见,那九枚符文由原先的璀璨霞光转化为九道金茫,在自己的骨骼上灼灼闪耀。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玄妙莫名的力量在体内缓缓流淌。

    先前炎黄血脉的力量,勾通了九字真言与玄穷残碑后,又已消逝无踪。

    现在这股新生的力量,庆忌感到与当初《甲骨真经》九字符文所生发的力量极为相似。

    但细微体会,又似乎有着本质的不同。

    当初的符文之力,虽有九倍之强,却仅能贯注于肉身。

    早期的庆忌,仗此神力固然屡克强敌。可到得后来,融汇《体术汇宗》中的诸般劲力,九倍之力便已相形见绌。

    再到踏入炼气境,举手投足引动天地源气之力,九倍之力便更显微不足道,难堪大用了。

    然而现在,这股缓缓流淌的力量给庆忌的感觉,居然好似超脱了肉身束缚,贯通了虚空外界,随时都可与天地源气震荡共鸣。

    只是不知天地源气一旦引动,是否也可以达到九倍之多。

    果真如此,那不啻于将庆忌炼气境的武道战力提升了九倍。饶是庆忌心境高深,这时也不禁呼吸急促。

    谁知下一刻,这股力量仿若化为泥泞沼泽,流淌得越来越是缓慢,象要陷入沉睡之中。

    再过片刻。庆忌体内的金光全部熄灭,九字符文重新沉寂不动。

    像从一场大梦中豁然惊醒,庆忌终于恢复了对外界的感知。

    这时候,他体外与玄穷残碑沟通贯连的金色光幕,也消散不见。

    玄穷残碑寂然矗立,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玄穷残碑不动了!”

    “金色光幕哪里去了?”

    “究竟怎么回事?”

    许多庆氏子弟,再度惊呼。他们瞧向庆忌的目光,也变得极为复杂。

    这个来到宗族才不过几日的分家少年,身份地位与机缘气运都是如此令他们伤心欲绝。

    “庆忌小弟,你可还要继续在此参悟一番?”

    大长老庆凡也是满怀惊异。只是当着这些庆氏子弟之面,他倒也不便详细询问庆忌,究竟从玄穷残碑上获得了怎样的感悟。

    “大长老。”庆忌摇头“我与玄穷残碑,应该只有这一次的机缘。多留无益,咱们这便去多宝之河。”

    “大长老大人,赤隐少主大人。”

    就在这时,一名少年越众而出,正是庆高轩。

    他来到近前,向着庆凡与庆忌恭敬行礼道“在下赤灵脉庆高轩,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两位大人成全。”

    “庆高轩。”庆凡脸上显出不悦之色,皱眉道“本座与赤隐少主还有要事在身。你这小家伙,就别在此刻添乱了。”

    他是何等人物,只微微瞧了庆高轩一眼,便已明白此子意欲何为。

    庆忌同样瞧得明白,哑然失笑,摆手道“大长老,小弟虽然刚来宗族。这几日间,对于一些基本的宗族规矩也算颇为知晓了。

    此子先前便想在武道上向我挑战,只是心中犹豫,未有所决。此刻则是战意沸腾,心意已定。

    我若避战,他一身气势无处宣泄,与心境便会略有损伤。

    而且他心中大不服气之下,从此便会将本少主与赤隐一脉越发瞧的小了。我这便陪他切磋一番,以遂其心愿好了。”

    庆忌背负双手,云淡风轻地看着庆高轩。

    庆高轩料不到自己的心思波动,竟都被对方洞察无余。微微一愣,神情有些尴尬,却又掩不住一丝喜色。点头道

    “赤隐少主大人明鉴。在下的确是想以赤灵脉末学后进的身份,请赤隐脉的少主大人在武道上赐教一番。

    只是在下先前思忖少主大人事务繁忙,突然打扰,实为失礼,故而犹豫未决。

    不料少主大人天纵奇才,竟将玄穷残碑引发出如此异象,想必从中大有所获。

    庆高轩不才,刚于玄穷残碑上也略有所悟。同气相求,心痒难耐,于是便想以这点微薄感悟,请少主大人不吝指点一二。”

    “庆高轩,指点倒是好说。不过你欲以刚才所悟与本少主一战,本少主却暂且不想动用玄穷残碑的感悟。

    这样吧,你有何种手段尽都可以施展。倘若能逼迫本少主展露玄穷残碑的感悟,那便算你的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