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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森醒来的时候,就觉得额头痛,“这些该死的混混,打她后脑不解气,难道又把她翻过来,在额头上又打了一顿。”

    模模糊糊的齐森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就在她忍着庝痛的脑袋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哪里不对了。

    明明被打的是后脑勺,为什么会是前额痛呢?

    感觉实在睁不开眼,没有什么挣扎的又睡了过去。

    江秋英担心的摸着齐森的头,这都一天一夜了,孩子还不醒,要是孩子有个什么不测,她非得找她奶奶拼命不可。

    一阵脚步声传来,知道是孩子的爸回来了。

    她也懒得理他,“秋英,森森怎么样了?还没醒吗?”

    齐永军看着脑袋上缠着白纱布脸色惨白的女儿,心里也很难过。但是他能怎么样呢?那是他亲娘,难道他还能去打他一顿?

    看妻子不理他,他有些手足无措,“秋英饿了吧!我做好饭,给你端来了,你吃吧!”把端着的面条递到媳妇面前,“别担心,刚才二哥说了,天黑前就能醒。”

    他不说还好,一说那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猛地站起来。

    吓了齐永军一跳,“秋英小心点,你还怀着孩子呢!”

    “齐永军,你到底是不是你娘亲生的,不会是捡来的吧!森森头破血流的躺在哪儿,别说是亲孙女了,就是不是亲的看见了也会送到卫生室的,她到好都能转身就走,理都不理,要不是三婶,森森还有命在?”江秋英气的噗嗤噗嗤喘粗气,齐永军赶快上去给媳妇顺顺气,别在气出个好歹来。

    “齐永军,咱房子的地基也打好了,砖头也早就买来了,你明天,不,你现在就去找人明天就开始盖房子。我是没法再和她在一个院过了,平常蹭吃蹭喝也就罢了,她居然对自己的亲孙女见死不救,有这样做人的吗?啊?还好意思做人奶奶。”终于喘匀了气,江秋英冷静的吩咐。

    “行,你说啥都行,来咱先把饭吃了,你中午就没吃。”齐永军看媳妇终于肯和他说话了,赶快把面条递过去,再不吃就要坨了。

    齐森是被妈妈吵醒的,听着妈妈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还有额头的传来痛,

    她知道这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

    她一直在静静听着,默默地分析着妈妈话里的内容,分析着自己的处境,也想听听爸爸妈妈的声音。

    她有一年多没回家了,由于妈妈崔婚崔的紧,她就不乐意回去,有时候做起药来,好几天想不起来打个电话,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孝,或许她可以弥补的。

    唉!现在这种情况猜猜就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她看多了,咳!小说里看多了。

    不就是重生吗?当谁不知道似的。

    齐森心里有些混乱,既庆幸自己的重生,又带着淡淡的不舍和怅然。

    也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老爷子,也不知上辈子的父母得知自己的死讯会如何的难过,不知老爷子知道自己的死讯会不会后悔。

    实在不能在胡思乱想了,“妈妈,爸爸!”齐森开口喊人,听着自己软软糯糯的小奶音,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等!等等!她现在到底是几岁?算一算,妈妈还没有生弟弟妹妹,自己大概是四岁多,五岁不到。

    啊~!齐森在心里哀嚎一声,这个年龄是最没有人权的时候呢!

    想想就让人崩溃。

    “宝贝,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妈妈可怎么活呀?”说着说着居然又哭了起来。

    齐森心酸的不行,也没想到妈妈眼泪居然这么多 ,  不行,得赶紧让她止住。

    “妈妈,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吗?”齐森也不会安慰人 ,干巴巴的不知说啥好。

    可能妈妈也有点不好意思,擦干眼泪转而关心起齐森。

    “森森,还疼吗?”摸了摸齐森的头,把她的头发撩到耳后。

    “还有点疼。”赶快转移话题,“妈妈,我饿了。”

    “好!好!妈妈给你熬的小米粥,正好暖暖胃。”齐永军见闺女醒来,早己自觉的把饭端来了。

    “秋英,你也快吃,我喂森森。”娘俩吃饱喝足又说了会话,相偎着睡着了。

    江永军这次也被他娘伤透了心,媳妇说的也对,既然什么都准备好了,那就干吧!

    给媳妇掖好被,又看了娘俩几眼,转身出了屋。

    现在是三月份,地里农活都不忙,到正是盖房子的好时候,房子盖好收拾收拾就该农忙了。

    一出堂屋门,居然看见自己的亲娘正坐在锅屋门口的小凳子上,喂三岁的小侄子吃鸡蛋羹,脸上一点愧疚的意思也没有,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娘……”

    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也想问问她,我是不是你的亲儿子,森森是不是你亲孙女。

    “哼!”听见老娘哼的声音,心中反而松了—口气,自己果然不是亲生的。(不知道齐爸的脑洞开到哪里了。)

    齐森被尿憋醒了,这次她是彻底的清醒了。

    看着躺在身边睡着的妈妈,这几天又担心又害怕的肯定累坏了,况且妈妈还怀着孕,让妈妈好好睡一觉吧!齐森小心翼翼的下床。

    kao!真想骂娘,居然连床也欺负人,伸左腿够不着地,换右腿还是够不着,再不下去就要尿裤子了。不管了,眼—闭,往下—秃噜,—屁股坐在了地上,也顾不上屁股上传来的疼痛,爬起来就向门外冲。

    检查了—下身体,现在除了额头还有些痛,别的倒是—切正常。

    齐森跳了几下,活动活动身体,准备看看现在所处的环境。

    现在住的地方在她脑子里还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普普通通的农家院。一排五间的房子,东西两边各有一间厨房。齐森一家三口住在西头两间。

    记忆最深的却是她家厨房旁边的—棵碗口粗的枣树,每次不等枣子熟时,齐森就会拿着小棍敲了吃,不过现在还没到开花的时节。

    她现在想要确定准确的时间,在堂屋里的家具很简陋也很简单,一个条几一大一小两个八仙桌,大小椅子各四把,八仙桌下放置着一袋袋粮食,条几上放些零碎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到,没有她需要的东西。

    然后就是卧室了,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一大一小两个箱子,还有一个书桌,这就是她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

    在床前的书桌上找到一本台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1980年3月21日。

    80年呢~!

    这一年第一次分责任田,由于齐森家人少,爸爸的户口还在矿上,只有妈妈和齐森两人的地,分下来还不到四亩,妈妈怀着孕,一些荒地就没有承包,所以她家的农活也不多。

    弟弟妹妹也是在这一年出生,生日是五月十日,不过他们是早产,身体非常不好,打针吃药常有的事,爸爸挣的钱也全部花在这上面了,妈妈常年照顾他们,除了种地没有别的收入来源,所以他们家的日子一直不是太好,直到齐森做了服装生意,家里生活才好起来。

    这一年的国家大事她不记得,不过她记得她们家最大的事,就是在妈妈生完孩子后,房子终于盖好了,他们终于可以搬家了。

    还有这次额头事件,她还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孩子们一起玩,她被小一岁的堂弟齐庆从沙子堆上推了下来,磕在了砖头上,当时就血流不止,晕了过去。最奇葩的是奶奶,她一把抱起堂弟就走了,完全五无视了她要没命了的存在,幸亏三奶奶也在看孙子,才把她送到卫生室,保住了条小命。

    奶奶倒好,问都不问她怎么样了?看也不看她一眼,不像是亲人,倒有点像仇人。

    爸爸得到消息,在矿上请了三天假过来,因为自己亲娘的缘故,一直对妻女心存愧疚。

    还想再上床睡一觉的齐森,苦大愁深的看着差不多一米高的床,再看看她的小身板,——她上不去

    。

    无奈,只能放弃,到院子里看看去。

    家里没有钟也没有手表,看看天色齐森只能估计个大概,差不多有四点左右。

    爸爸还没回来,院子里也没人,奶奶那边的屋子锁着门,不过大门倒是开着的。

    “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齐森现在非常好奇,出去看看。

    出了大门就是大约四五米宽的东西方向的土路,路两旁是一排排的房屋,齐森就在路北,往东两三家就是村子的中心了,一个十字路口带着一个大大的广场,站在门口看,那边人不少,三五成群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里布局和几十年后还是一样的,只是矮趴趴的土房子盖成了小楼房,泥土路也修成了水泥的。只不过到那时候路上就很难见到人了,村子里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年轻人村子里几乎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