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狮的身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盘膝着。座下黄金狮急速奔跑,却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颠簸,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摆动。
让人惊奇的一幕,人类跨坐在六阶凶兽的背上,能够驯服这样一头家伙,他的实力绝对能够让外界之人大大地吃惊。
黑衣少年,正是陈昇。
安排了盟卫城的一切之后,他便踏上了回家之路。将近四年了,确实也是时候回家一次了。
盟卫城事情已了,除了一个不知所踪的林承悦之外,没人能给卫道盟造成任何伤害。
七万暴徒,被他和刑明德等人无声无息地灭掉。炎帝空间中的尸体,也被他在出城之后清理掉了。
七万人,说杀就杀。这样的手段,确实让刑明德等人都有些惊悸。但是对于他来说,有些祸患,是绝对留不得的。否则,到最后反咬一口的时候,伤到的可是自己。
“呼!”缓缓地睁开双眼,他吐出了刚才修炼后所积蓄的一口浊气。
炎帝焚天诀,重霸道,深具毁灭之力。不过,自从筑基境之后,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进境开始慢了下来。
丹田中,那团绵绵的灰白色能量固然是精纯无比,但是其中的雄浑还略显不足。遇上金丹境境界的强者,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了。那林承悦的攻击,哪怕是一招也挡不下来。金丹境,比筑基境强太多太多了。”想起当日差点被林承悦偷袭致死,陈昇不由地喃喃出声。
弱吗?恐怕要是被别的筑基境高手听到,恐怕非得气死不可。筑基境前期就能够单挑筑基境巅峰,而且还重创对方,这样还算是弱的话,那他们直接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皇卫,鼎天神战,蛮荒比我想的要神秘无数。那样的强者,居然可以在蛮荒的中心与那些兽王激战,比起我强大了无数。不过,此生我必定也会达到那样的境界。登临巅峰,我一定要踏出那一步。”
此刻陈昇双目透着慑人的神光,这一刻的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出笼的猛虎,随时会咆哮攻击。
刑明德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皇卫营”,还有“鼎天营”。
卫道盟,只不过是人类驻守蛮荒的最外围势力,对付的也都是低阶的凶兽而已。与后两者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皇卫营,营地深入蛮荒万里。人数不到三千,比起卫道盟来,在数量上差了不知道多少。不过,每一个皇为营的人,都是绝对强大的存在。只要动用几人,便可轻易地毁掉盟卫城。就如当日出现在盟卫城的那名青年,若不是军功殿的那位出手阻拦,恐怕卫道盟早就已经被灭。
只要是皇卫营的一员,修为必需要达到金丹境级别。这是一个门槛,通向世界顶尖势力的标志。
鼎天营,真正逆天的存在。它的营地在蛮荒的最中心,除了鼎天营的人之外,没有能知道它的所在。
金丹境之上,便是元婴境。在鼎天营中,每一个人的实力都达到了元婴境的级别。人不多,只有三十四人。也就是这三十四人,凭借着无上的力量,阻拦住了蛮荒中心的兽王,让那些妖中之王无法进军世界。
外盟卫,中皇卫,内鼎天。三大防线,牢牢地控制住了蛮荒的兽潮。若是没有这三道屏障,恐怕整个世界除了海域外,都已经被凶兽吞噬了。相比于数以千万亿计的凶兽族群,人类万万不及。
三千里边缘,来时候用了三个多月,而出来之时只用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一日千里,对于黄金狮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在这头边缘王者的威慑下,没有一头凶兽敢接近。
站在边缘,陈昇遥看烈焰城的高耸城墙。
想当日,自己刚刚进入这里的时候,那一举一动彷如就在昨日。击杀黄成虎师兄弟,然后与庞大海等人一同进入蛮荒……
一幕幕回忆出现,他忍不住微微一叹。
转过身,他朝黄金狮挥了挥手,说道:“回去吧!记住,和黑天师兄弟看守好盟卫城。人类你们没办法,至于凶兽,我不希望有兽潮出现。”
“吼!”黄金狮显然听懂了他的话,咆哮一声后,转身就朝着里面奔去,没过片刻就失去了踪影。
淡淡地看了一眼,陈昇浑身一震,灵力猛地提起,人已经腾空朝着烈焰城的高耸城墙迅速地飞去。
片刻之后,他飞过了城墙,烈焰城那一片片的居住区出现在眼中。当日在此留宿的情形,再度出现在脑海里。
脸上一丝淡笑,他喃喃道:“看来我是在生死五煞关和蛮荒中呆得久了,刚刚出来,却是有些不适应。就连阳光,看上去都有些刺眼。”
“筑基境强者!……”就在陈昇独自暗叹的时候,地面上引起了一阵轰动。烈焰城的居民纷纷跑出屋子,想见见飞行在天的高强之人。
望着地面上不断涌出的人群,陈昇无奈一笑。不得不说,这种被人仰望的感觉确实有些令人心潮澎湃。
没有停留,他直接飞过了烈焰城,然后朝着来时的路朝涿鹿城飞去。
幽暗的森林,被称作是死亡林的存在。当陈昇飞过那片阴森的森林之时,明显有一股寒意从下方冲出。不过在接触到他脚下的焚炎灵力之后,那股阴寒的黑色煞气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迅速地退去。
“迟早有一日,我会收了你。”陈昇扫着下方的黑色森林说道。
来的时候,他曾经穿越了这片林子。那种恐怖的煞气,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此时他已经的筑基境前期的境界,不过心中却没有多少底。
下面的东西,特别是那颗黑色珠子和幻象都很恐怖。那种阴邪,绝对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抗拒的。若不是焚炎灵力,恐怕他根本无法摆脱那种凶煞的力量。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动手。”冷冷地看了一眼下方,他头也不回地往前飞去。
半月之后,涿鹿城的南门,陈昇站在人群中,淡漠地扫视着城中的一切。与四年前相比,涿鹿城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脚步一动,他朝着城门走了进去。
一进城门,商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街道两旁,许多商户都在叫卖着自己的物什,观看和购买的也是多不胜数。涿鹿城繁华依旧,甚至更盛往昔。这样的民风,陈昇打心中喜欢。
虽然自己的轨迹与这些人截然不同,不过那种自给自足丰衣足食的生活,是他曾经向往的东西。
眼神流转,他也看到了不少的修炼者。这些人的身上修为并不高,基本都是气者的修为。不过,这些拥有微末之技的家伙一个个头朝天,对于平民不屑一顾。
就在陈昇欣赏着人间百态的时候,煞风景的人出现了。十多人的队伍,推搡着人群,嘴里恶毒地叫骂着。
这群人的中心是一个大约十八岁的青年。青年趾高气昂地走在人群中央,双目淡漠地扫视着四周的行人,那种神色就像是在看畜生一般。
他不时地教唆着手下的护卫,分开人群,不惜用上了灵气来开路。不少的平民都在他手下的护卫手中受到了伤害。
让人不耻的是,青年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起了路过的几个容貌较好平民女子。
“给我过来。”青年拉过一个少女,双手朝后者身上摸索。满脸淫邪,口中还不断地发出阵阵淫笑。
陈昇眸中杀意一闪而逝,然后摇了摇头,准备不予理会。当街调戏女子,这样的事情师父门下自会有人管理。涿鹿城是姓陆,自然得由陆家来管。
“我虽然是师父的弟子,不过却没权利管这些。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纨绔,当真是臭名昭著。”沉吟一声,他转身便往前走去。
可就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传进了耳朵,顿时让他改变了主意。
“赤炎武盟的公子,当真是不把府尹大人放在眼里了。你看他那德行,怎么能和黄岩老祖的宅心仁厚相比。有此一孙,当真是败坏了赤炎武盟的威名。”边上的一个行人小声地说着。
“赤炎武盟的人?赤炎武盟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杂碎了?”陈昇一脸难看地回头。
“就是。仗着赤炎武盟和府尹府的关系胡作非为,这段日子来被他羞辱的良家女子还少吗?这样的小人,就是该千刀万剐。”另外一人也小声地附和着。
“对!说到底还是赤炎武盟的陈昇公子拜入了府尹门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一个个议论声让陈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涿鹿城只有一个赤炎武盟,同时也只有一个陈昇。那么就是说,这个青年真是赤炎武盟之人。
心中怒焰滔天,脸上阴沉得可怕。陈昇抬步上前,如一柄利刃般插在了那群护卫的身前。
眼眸中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他冷冷地指着那个青年,“你是赤炎武盟的人?你师父是谁?还有,你师父在赤炎武盟是什么地位?”
一连三个问题,他直接将那个青年和一众护卫都问蒙了。
“小子,连赤炎武盟的事情都敢管,你不想活了吗?这里是涿鹿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识相的,从哪来就给我滚回到哪里去。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一个护卫走上前,大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好!很好!”脸上恢复了古井不波,此刻的他俨然是已经动了真怒。
什么时候,赤炎武盟居然也出现了这样的败类。一个武盟,还未成长就养出了这样的杂碎,那还谈何壮大辉煌?恐怕迟早有一天,赤炎武盟会败在这些不孝子弟手里。
面前的青年很陌生,在赤炎武盟除了一批住在大峡谷内锻造兵器的人员外,陈昇都见过。这个家伙,应该就是大峡谷中的人。只是不知道,到底是那个成员的后代。
“小子,还不快滚!”青年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然后朝手底下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
那护卫点点头,当先朝陈昇走来。大手伸出,抓向了他的衣襟。
“啪!”一道黑色残影划过,那大汉的手掌还没碰到衣襟,就被陈昇拍往一边。
“啊!”护卫一声惨叫,整个人倒向一边。手掌已经反向扭曲,显然已经被折断。
那个所谓的赤炎武盟青年和一众护卫大惊,纷纷地后退了几步。那青年无暇顾及怀里的平民女子,连忙将身体藏在了众护卫的中间。
“大胆!连赤炎武盟的人都敢打,简直是找死。你们都给我上,直接给我杀了他。让他知道,这涿鹿城除了府尹外,赤炎武盟就是这里的天。”青年愤怒地吼道。
“赤炎武盟就是这里的天?”听到这句话,陈昇脸色再度沉了几分。这样的人,实在是赤炎武盟的耻辱。
十多个护卫全部涌了上来,每个人身上都涌出了一股灵气,大概都在淬体六层到七层之间。
陈昇没有动用焚炎灵力,而是仅仅凭借着**力量,站在原地,任他们的灵气打在身上,他却巍然不动。
“嘭!……”一阵拳头入肉的声音响起,他的身体无半点摇晃。这些只有气者修为的家伙,根本就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青年惊呆了,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惊呆了。居然连武者的攻击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这个少年起码是练气境级别的强者。
冷冷地看着一群惊呆的护卫,陈昇出手了。
“助纣为虐,今天我就废你们一人一条手臂,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伴随着一句话,黑色的影子划过。没人能看清他的出手。当他收手站在原地之后,凄厉的惨叫声接连响起。
十多个护卫,几乎都在眨眼的时间被废去了右臂。他们的肩膀上骨头刺出,显然已经断得不能再断。
“啊!……”一众人抱着断臂惨叫出声。
“你!……你!”青年嘴里蠕动着,可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脸色苍白,满脸都是恐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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