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荆临进门时,沐舒正坐在床上发呆。
暖暖的阳光轻轻洒落在她头顶,在她身上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让她整个人都柔软了不少。柔光下,沈荆临甚至能清楚看到她耳蜗处细小棉柔的绒毛。
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沈荆临抬手将人圈在怀里:“在想什么?”
“在想,以后怎么面对沛姨。”沐舒没有动,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坐姿:“我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了。”
这话倒不假,虽然听起来有些矫情。毕竟,这次算是沐舒自己主动找上沈荆临的。而他,只是被动的配合自己而已。
想着,沐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朵心机白莲花,又想要好处,又想要名声,贪得无厌。
不自觉的嗤笑了声,沐舒索性沉了沉身子,让自己的脊背全数没在了沈荆临温热的胸膛里,柔声问:“你和沛姨说什么了?”
“随口聊了两句而已。”沈荆临显然不打算多谈:“不是累了?先睡会儿吧,等我收拾好东西叫你。”
“好。”沐舒忽然养扬着下巴在他脸颊处轻吻了下,笑的像个偷吃了糖果的小孩:“这是报酬。”
她脸上的娇俏就像一片轻盈的羽毛,不着痕迹的洒落在沈荆临心上,撩的他心口某个地方痒酥酥的。
宽厚的手掌一把扣住沐舒黑漆漆的小脑,迅速低头擒住了沐舒上扬的唇角。不同于之前的小心翼翼,现在的沈荆临更像个不知餍足的孩子,毫无节制的索取着。
他湿热的舌尖不停探寻着她的唇齿,仿佛里面埋藏在和什么不为人知的宝贝似的。直到沐舒气喘吁吁的推拒了他一下,沈荆临才不情不愿的松开。
他粗重的呼吸全数喷薄在沐舒脸上,让她本就红润的脸上完全蒙上了层薄薄的绯色,就像春日里迎风招展的桃花,美的格外勾人。
“礼尚往来。”沈荆临一边说,一边理了理床上的被子。
沐舒轻咬了着下唇,红着脸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微微躬着的后背。
沈荆临知道她现在睡不着,之所以转身,不过是心怀芥蒂,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只是他倒也不介意,隔着被子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下,便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沈荆临那一下拍的很轻,可沐舒却清楚的听到了他的手掌和被子相触时摩擦出的声响。即使隔着被子,她也能想象出沈荆临手掌的温度。
那股温热,顿时在她身体各处蔓延开来,不急不缓的冲入骨血,让她整颗心都温暖了两分。
沐舒知道,沈荆临向来不是什么急色的人,就算从前和其他人在一起,也仅仅只是有过正常的生理交流。对于这种类似于调=情的亲昵,他似乎很少会有。
只是,大约是出于本能。就算人前再怎么矜贵优雅的男人,在人后也免不了做出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来。
可偏偏,平日里越是一丝不苟的男人,在私底下往往约会撩人……
也不知是不是沈荆临的存在给了沐舒安全感,听着房间里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她竟然莫名觉得有点安心。连带着心理防线,都比平常减弱了不少。
原本没打算睡觉,只想闭着眼睛做做样子的她,居然真的沉睡了过去。直到唇齿间的呼吸全数被人夺走,她憋得喘不上气,才涨红着脸撑开了眼皮。
入目的,便是沈荆临那张放大的脸。沐舒讷讷的,脑子略微有点发懵。还是沈荆临抬手点了点腕表的时间,提醒她该起床了,她才揉了揉头发,撑着身子从床上起身。
“这次只是培训学习,不用穿工装。”沈荆临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床沿上放着的衣服:“海城靠海,比这边冷5度左右,穿厚点。”
“哦。”沐舒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打底衣,很放心的抬手勾住了沈荆临的领带。手臂稍稍用力,便将人勾到了自己面前,实实在在的贴了上去。
她柔软的手指隔着衣服轻戳着沈荆临的胸膛,努了努嘴,撒娇道:“帮我,我不想动。”
虽说这次的示好生硬得有点尴尬,可对沈荆临来说还算受用。
双手捁住沐舒纤细的腰身轻轻一提,便将人稳稳当当的放到了自己腿上。沐舒的绵软的双手恰好抱着她精瘦的腰身,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圈。
“咳。”沈荆临低咳了声,眯着眼睛溜了眼怀里的女人,才拿起一旁的衣服往她身上套。
沐舒这次倒没有过火的举动,反而老实得有点不像话。她只是乖乖的配合着沈荆临,任由他像长辈似的帮她穿衣服。
待衣服穿好,沐舒“蹭”的一下便从他腿上滑下,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床边,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
“表哥。”她忽然开口:“你只送我到机场吗?”
沐舒定定的望着沈荆临,一动不动的,宛若一座雕像。可眼里的情愫和期待,却毫不隐藏的摆在那儿:“你就不怕我一个人在海城受欺负?”
“会有两个同事陪你一起。”沈荆临在工作方面虽然偶尔会开小差,但也分得清轻重。
他对沐舒好,在意沐舒,所以偶尔愿意为了她推迟一点无关痛痒的工作。大不了事后加班,或者熬熬夜就能弥补,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若是真的让他一时冲动为红颜,不管不顾的就被沐舒牵着鼻子走,那自然也不可能。就像现在,他知道沐舒想说什么,所以拒绝得也很直接,就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瞧他清明的双眼中一派平静,沐舒轻哼了声:“不陪就不陪嘛,刚好你也能趁这半个月陪陪你未婚妻。”
“嗯,这是未婚夫的义务。”沈荆临说得不急不缓,没有半点心虚:“别闹脾气。”
“你还有没有良心?”沐舒忽然上前两步抱着他的脖子,歪着脑袋在他耳廓吐气如兰:“整整半个月,你都不会想我?”
“会想,但也仅仅只是想。”沈荆临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沐舒甚至以为他是在说床笫间的情话。可那坚定的尾音,却在昭示着他无比清醒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