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鸦雀无声的听着“你们东北有一个地方戏,有的地方管它叫地蹦子,有的地方管它叫二人转,他们里面能人挺多,有一个技巧就是化妆,通过假头发,胡须,油彩,墨,姜黄水,苞米面等一连串技巧,改变一个人的模样,不是最亲近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你找机会试试。”健狼点点头,大伙分手道别……
健狼赶着马车又回到了客栈,拿着手电筒照着,拿了三套被褥和一些吃的,用被褥把枪包上,怕马车颠簸出声,穿过一个村子,跑了一段林子的路,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看见一处地方,马车能进去,虽然天还没亮,也进去了找好了地方,把马拴住,把枪都拿出来,铺好盖好,睡着了……
睡梦中,妈和二婶交替出现,二姑娘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着你。”健狼笑了,笑醒了,翻身坐起来,想着刚才的梦,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甜美感觉,从包里面拿出来一个镶着红宝石的金戒指,看着,一个水点落在戒指上,下雨了,健狼赶紧下了马车,弄了一些干树枝树叶,放在马车底下,上马车把被蒙在头上,把另外的被褥都尽量抱在怀里,雨越下越大,健狼知道,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冻雨,接着就下雪了,棉被湿透了,换上另一个,又换上褥子,刮起了北风,高粱米粒大小的冰雹先下来了,接着大雪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健狼冻的瑟瑟发抖,感觉腿都麻木了,从马车上下来,活动活动,找了一些粗树枝,做了一个四方形的架,披着褥子等着,雪停了,把被褥放到架子上,从马车底下拿出来干树叶点着,把干树枝放上面,烤着棉被,拿出吃的边烤边吃,又换了被子烤,来回倒腾着,时间差不多了,把马牵回头,上路了。
又快到半夜了,健狼到了上次看见治安军的地方,拿出枪,把马车停在远处的黑影里,把马嘴和马蹄子包上,捡了几块小石头,轻轻走过去,看见灯光,远远的撇过去一块石头,狗狂叫起来,治安军冲了出来,拿着手电筒照着,没发现什么,嘟囔着回去了,健狼又撇了一块石头,狗又叫起来,治安军又出来了,一个治安军去解拴狗的绳子,另一个嘴里不利索的问道“你要……你要干什么?”健狼一听,这酒没少喝,另一个也是口齿不清的说道“我给他松开,看看它看见了什么了直叫唤。”“得啦,说不上看见了什么动物了,还兴许是一条母狗呢,跟你一样,回去喝酒。”几个人哈哈大笑进屋了,健狼反复试了试,这些人都不出来了。
已经后半夜了,健狼又试了几回,任凭狗叫,仍然没人出来,健狼轻轻走过去,看见一个个东倒西歪睡着了,健狼回来,牵着马慢慢的走过去,狗不停的叫着,健狼突然向狗一瞪眼睛,倒拿着三八大盖,举起来,做出了要拿枪托打它的姿势,狗一转身,不叫了,回到窝门口,趴下了……
天亮了,健狼又进林子里了,把棉被用刺刀划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些干棉花放地上,拿了一些湿的树叶和树枝盖在上面,点着棉花,想把树叶点着,怎么整也不着,只是冒烟,没办法了,又拿出来一些棉花点着,烤烤吃的,有点后悔昨天晚上没有拿酒。
上了马车,吃完了东西,挑着比较干的被褥,盖好睡觉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健狼醒了,冬日的阳光斜照进林子里,健狼看着光秃的树上,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健狼坐起来,拿出来苞米面窝头,刚要吃,看着麻雀,下了马车,用脚扒拉开一小块空地,掰开窝头,搓碎了,放到空地上,回到马车上,边吃东西边欣赏着,不一会麻雀就落下来,试探着吃起来了……
前半夜了,健狼到了镇子边上,藏好马车,轻轻的进了镇子,万籁无声,到了胡郎中的家,敲敲门,胡郎中问道“谁,什么事?”健狼说道“我哥哥烧的厉害,想让你给看看。”“等着啊。”屋子里亮出了灯光,门一开,健狼一闪身,进来了,给他们老两口吓一跳,健狼轻声说道“别出声,是我。”两个人认出了健狼,把门关好,胡郎中说道“是你啊,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胡子呢。”停了停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呢,你们九个人都回来了吗,鬼子和警察正到处抓你们呢。”健狼说道“没事,咱们这些人,弄了一批枪,看看你要不?”“要,要,在哪那?”胡郎中兴奋起来,健狼说道“咱们把它藏镇子外面了。”“多少支?”“二十二支长枪,三支盒子炮,一挂马车。”“这么多……”胡郎中为难了,健狼问道“怎么啦?”“这么多,我也吃不动啊。”胡郎中无奈的说道。
健狼说道“上次药铺的掌柜的你俩办的,这回你还找找他呗。”胡郎中说道“他也不能有多钱,你这些东西怎么的也得五六百大洋,咱俩凑不齐啊,这镇子上咱俩就算好的了,很多家吃树皮,糠,豆腐渣,这还过不上溜那,想借都难,再说了,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啊”健狼说道“这么的吧,你俩有多少算多少。”“行,行,我这就上他家去。”健狼说道“再给我弄辆独轮车来。”“怎么的,都这么长时间了,那个人的伤还没好啊?”胡郎中问道,健狼答道“不是,这好几百大洋挺沉的,我得推着它。”“你们九个大小伙子背这点钱能沉哪去。”健狼解释着说道“我没让他们来,你们也不认识他们,越少见面越好。”
“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健狼心想,马车上还有二百七八十大洋和首饰那,这路还挺远那,胡郎中刚要走,健狼拦住他说道“再给我带些治老寒腿的药。”胡郎中点点头。
胡郎中的老伴问道“孩子我给你做点吃的吧。”健狼赶忙说道“不用,不用,我马车有吃的,给我弄点热水喝就行,再给我找笔和纸。”
健狼想了想,在纸上写上“二叔,二婶,这些药是治老寒腿的,这些东西和钱是从杀害老百姓的治安军那拿的,你们保重身体,我往南走了,别让人知道,看完信后烧毁”。把信折叠好揣兜里,慢慢喝水……
两个人进屋了,药铺的那个男人拿着一个包袱放在炕上,郎中把中药包也放到炕上,进里屋去了,健狼看见药铺那个男人的左面衣服里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想一想,明白了,这是怕健狼有诈,带的家伙,待了挺长时间,听到里屋响了几声,也不知道胡郎中把钱藏哪了,从里屋拿出来一个包,也放到炕上,都打开了,总的加一起有三百七十多块大洋,还有一些金票,五个小银元宝,一个小金元宝,胡郎中为难的说道“就这么些了。”
健狼把元宝都拿出去说道“元宝我就不要了,就这些吧。”健狼推着独轮车,两个人拿着包跟在后面,药铺的那个人还是有些紧张,不时的摸怀里的东西,健狼装作没看见,到了藏马车的地方,健狼放下独轮车,进林子里把马牵出来,两个人看见东西,放心了,健狼把马车的包袱放到独轮车上,又把从被褥上裁下的一些布也放上,两个人也把大洋放上,健狼说道“你俩也不能回镇子上,东西往哪放?”胡郎中说道“是不能回镇上,咱俩连夜给送去,你下回弄着东西去找咱俩,或者过几天你去我那,把剩下的钱给你。”健狼说道“以后再说,你们先走吧,我在这等我那些兄弟。”药铺那个人有些不好意思对健狼说道“我还怕你们这些人有鬼那,真是不好意思。”健狼说道“我看出来了,你带着家伙,提防点对,你俩送东西也得带着家伙什。”那个人从怀里面把斧子拿出来了……
健狼推着独轮车到了二叔家院门外,把东西放到地上,打开包袱,轻轻的把东西摆在院门口摊开,然后一纵身,轻轻跳进院子里,从院门底下的空隙,拽着布边,把东西拽进院子里包好,轻手轻脚的放到去茅房的路上,这样别人从院门口看不见,跳出了院子,健狼推着独轮车出了榆树屯,准备走了,心里割舍不下,放慢了脚步,把独轮车藏好,又回来了,凛冽的寒风冻的健狼不停的活动着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