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多了,外面响起了汽车和摩托车的声音,不一会从外面呼啦啦进来三十多个人,前呼后拥的围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约一米六左右的男人,穿着少将的军服,八九个穿着军服和便装的人,拿着带闪光灯的照相机,不停的照着,刚才叫健狼的军官,点头哈腰的指引着人群进了健狼旁边的一个屋子,健狼偷眼观瞧,那个少将坐在中间的位置,军官和几个人正在给几个人倒茶水,健狼也从兜里拿出来大米饭团,吃了起来,十点半整,众人从屋里出来,少将和众人走到桌子前面,面对着检阅的队伍,开始讲话,健狼这才明白,那个木头杆子上面的东西,是能把声音放大的一个喇叭,健狼也听不明白日本话,心中还着急,不住的偷偷的看着那个小路方向,那个军官在背后拍拍健狼的肩膀,说道“你怎么这么紧张。”健狼一哆嗦,急忙说道“我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官,心里有点紧张。”那个军官笑了笑说道“我也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看见这个级别的军官。”健狼没话找话的说道“你的中国话说的真好,根本听不出来你是个日本人。”军官说道“我就是在满洲国长大的。”接着军官给健狼指点着检阅的的事,健狼点点头……
少将讲完话,向健狼这边走过来,从西边开始检阅,照相的也都过来了,军官拍拍健狼,健狼双膝双手触地,照相的对着健狼,咔嚓咔嚓拍着照片,少将轻蔑的看了健狼一眼,用右脚踩在健狼的后背上,停了一会,照相的往后退了退,把少将和健狼都拍在一个镜头里了,然后踩着健狼的后背上了白马,刚才军官让健狼这么做的时候,健狼就合计,你拿个凳子上去就完了,干什么非要我这么做,尽管恨的牙根痒痒,也没有办法,在少将踩在他的后背一瞬间,健狼一下子全明白了,为什么都是日本人参与检阅,还单独来一个中国人,穿着中国人的衣裳,他们拍着照片,就是给别人看,他们把中国人踩到了脚下,来羞辱中国人,其实健狼不知道日本人为什么用白马检阅,就是将来在报纸上登出照片的时候,白色的马和健狼深色的衣服能区分出来,日本人想的很仔细。
健狼在马头的左边,牵着缰绳,缓慢的走着,前面此起彼伏照相的闪光灯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日本兵整齐的刺刀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着寒光,少将威严的坐在马上,敬着军礼,健狼紧张的都冒汗了,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走到了队列的尽头,健狼暗示自己,镇静下来,镇静下来,牵着马向左转,向东北角的路口走去,保持和刚才一样的速度,怕日本鬼子看出来,照相的也不照了,也不跟着了,只有那个军官和两个人知道检阅的程序,其余的人都以为健狼是牵着马从训练场外圈绕回西面去,那个少将仍然敬着军礼,那个军官知道健狼走不对了,按计划走到头后,健狼俯下身接少将下马,东边有一个人接待进入一个房间,然后检阅的部队陆陆续续的撤离,看到现在这种情况,在众目睽睽之下,军官和东边接待的也是干着急,也不能上前阻止,军官还以为健狼没有听明白,也只能将错就错,绕回来了。健狼停在了路口,不紧不慢的把三根铁丝网拿开,全场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远处惊讶的看着,健狼走到马后面背对着人群,从马粪兜中拿出来盒子炮,快速的用左手把上面的马粪清理干净,从后面对准了少将,少将看马停了下来,知道出了什么事,为了保持尊严,仍然镇静的坐在马上,心里暗恨,一定要把这小子处理掉,健狼一举枪,全场的人一下子炸了锅,因为刚才健狼用身体挡着,谁也没看清,那个军官和几个人快速跑过去,少将看到现场一乱,身体一哆嗦,刚要回头看,健狼的枪响了,少将一下子从马上栽了下来,左脚还挂在马蹬里,健狼急忙把他的脚摘出来,一纵身上了马,向左一转身,对着少将的脑袋又打了一枪,向小路跑去……
郭铁山领着这一百多人和秋田的二十多个鬼子,向预定地点行进着,东方的天空吐出了鱼肚白,来到了一个岔路口,秋田拿出怀表看了看,向一个军官和翻译挥挥手,两个人点了一下头,走到郭铁山的队伍里,秋田他们往另外一条路走去,郭铁山看着两个人,又轻轻的看看副团长,副团长冲他也点点头,由于晚上急着赶路,有几个人把脚崴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刚才日本人在后面,谁也不敢停留,现在大伙为了迁就他们几个,速度慢了下来,翻译走过来,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大米饭猪肉没吃饱啊,跑这嚰洋工来了。”一个人解释道“这脚崴了,实在是太疼了。”军官走过来,问明了情况,对翻译说道“如果有谁耽误军情,不能按时到达指定地点,一律枪毙。”
翻译把话说完了,郭铁山和副团长走过来,郭铁山说道“你们几个慢点走,我和副团长帮你们背枪。”说着两个人就从他们身上拿枪,几个人连忙用手推开,说道“我们能走,我们能走,不用团长给我们拿。”郭铁山假装生气的说道“怎么,大哥的话你们也不听啦,把枪递我。”两个人拿过来两支带刺刀的三八大盖,端着手里,郭铁山的刺刀暗暗对准了左边的军官,翻译不愿意了,说道“我说郭团长,这要是都崴脚了,都慢点走,你可听皇军说了,都得枪毙。”
郭铁山笑着对副团长说道“都得枪毙。”说着向左一转身,左手松开枪,右手往前一推,军官猝不及防,刺刀一下扎进肚子里,瞪着眼睛,看着郭铁山,双手握着刺刀把和枪管,倒下了,翻译吓了一跳,刚要掏枪,副团长的刺刀一下子顶在了他的咽喉上,吓得他步步后退,靠在了一棵树上,郭铁山问道“那三个看病的人呢?”翻译颤抖的说道“让……让日本人给留下,送信去了。”
郭铁山用右手握住副团长的枪管往前慢慢的伸着“你们几个人半夜回来拿着铁锹把人埋在哪了?”郭铁山又问了一句,翻译恐惧的看着下巴下面的刺刀,下意识说道“那是日本医生的主意,怕传染,用气油烧了后埋林子里了,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郭铁山松开了握着枪管的手,说道“你做的恶太多,就不用我一一给你数了吧。”往后退了几步,副团长顺势把刺刀扎进了翻译的咽喉……
郭铁山对惊魂未定的大伙说道“日本鬼子杀了我们四个兄弟,不把我们当人看,咱们今天就不给他们干了,咱们重新进林子里,和他们干。”众人也都说道“对,咱们自己干,何必受那窝囊气,说不上哪天就把你杀了,像二孩子他们那样,到头来还让老百姓骂咱们,现在枪支弹药都有了,还怕他们什么。”郭铁山说道“咱们现在去三道梁子,那地方没有人家,秋田他们准搁那过,咱们走小道,赶在他们前面,埋伏好,把他们都干掉,咱们就按营,连,排分工,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
一个姓赵的营长说道“咱们还能得两把歪把子那,那玩扔可是好东西。”
大伙急忙赶到了三道梁子,也不知道秋田他们过去没有,郭铁山到路上蹲下来仔细查看后说道“这小草上的露水和地面上的露水都还在,也没有日本皮鞋印,他们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