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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完短信的何木看着手机正在嘀咕,如果让方宁远知道何木嘀咕内容,那他肯定会哭笑不得的。此刻的何木是斜着眼地瞥过方宁远睡过的沙发,嘀咕着:“故意选了个距离妍儿最远的宿舍,结果怎么舍友这么的不靠谱……”

    还没收回情绪的何木接到了一陌生电话,没多想的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你好。”

    “请问是何木吗?”电话里传来了轻缓的女声。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何木疑惑地问着。

    “你好,何小姐,这里是w大附属医院,刘启山老人现在病危,情况不是很好,他希望你能过来。”电话里传来了令何木即刻转身的话语。

    “好的,我这就过去。”何木语毕时,已经夺门而出了。

    医院,夜里……

    刘启山攥着何木的手,他颤颤的沉音是坠落在何木的耳根:“小木,我知道自己不行了,如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婉,而我唯一能信得过的人就是小木你了,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何木眼眶雾影重重,抿了很久的嘴角是要粘在一起,启开也要用尽了她的心力,她艰难道:“您说。”

    刘启山努力撑起上半身,在恳切的目光下,嘱托:“替我照护小婉。”

    何木竟然就不明所以地在点头,紧接着就许诺着:“您老放心,我会尽全力照护小婉。”

    刘启山又从怀里拿出了份文件递给了何木,整个过程十分缓慢而且颤抖着。等何木接手看着,捂住唇的哽咽:“您放心!我一定等大嫂回来,在国内转交监护权。”

    “真是对不起你了,孩子。让你一个未嫁人的大姑娘替我照护孙女,苦了你的前程。”此刻老泪纵横的刘启山是让何木很难过,意气风发的著名散打教练,如今却气息奄奄,她在忍不住的泪眼下,含笑去安慰:“刘老,没什么。其实我,回国就跟结婚没什么区别了,况且以后能多个可爱的小婉,我还不寂寞呢。”

    刘启山还是在替何木不值,但却只能隐瞒下去:“着都是命啊,大淼他是对不住你了。”

    抚泪下的何木故意嬉笑:“没什么谁对不起谁,感情的事情谁又能明文规定呢,我这现在也不是重新开始了。”

    刘启山笑道,很没有力气地笑:“是嘛?真是不枉你能看开,有机会带给我看看!”

    何木再次点头。

    方宁远再见赵妍儿时,是第二天中午,在东湖的湖边偶遇。淡蓝色的裙子被赵妍儿衬托出一抹显眼的忧愁颜色,是与湖光交相辉映,是与山色遥遥相称,她就是这幅画的神来之笔,让人称赞,也让人惊讶,她终于对男生说话了。

    赵妍儿瞪着方宁远,幽怨道:“是不是恨我啊,把你逼到这里。”

    方宁远在众目睽睽下靠近了赵妍儿,背靠着湖边的栏杆在她一旁很近,那是w大公认的危险区,而方宁远却在卖味地笑道,可是要羡煞旁人了:“我可不敢呢…我是在哪都无所谓,关键是和谁在一起,如今我和木姐一起不是很好吗。我还得谢谢你陪着木姐这么久呢。”

    赵妍儿淡淡瞥过方宁远背影一眼,对着湖的远处,难得能有些浅笑在伴着一起回道:“呵呵…你这张臭嘴,还死不承认啊。这个项目可是在X市同时进行的,我要是不让木姐来这,那样的话,你每天还能见到木姐呢!你能不恨我?这不是浪费了你一年的功夫。”

    唯有方宁远敢这样随意去盯着赵妍儿的每一寸容颜,还是不被赵妍儿嫌弃的男生。只见方宁远伸出手摊开在赵妍儿旁边,笑道:“妍儿姐,真的感谢你,连放假的时候也留下来陪木姐,春节都陪在一起,你做的这一切,我都能理解,咱们握手言和怎样?”

    赵妍儿也学着方宁远的模样,背靠着栏杆,伸出纤手迅速打过方宁远的大手垂下,很直白地坦言:“谁跟你咱了!不过坦白讲这也是各持所需,我不想回家也正好有其它的原因,也不怕告诉你,我妈在春节回来了,但我不想让她以为我是想见她的,所以我就干脆陪木姐了。”

    方宁远抄着裤袋,看着旁边的美人,让一副规劝的表情浮在脸上,可启开的口是折回两次后,才认真道:“我想你妈妈一定十分想你的,这样明面地不回去就是因为她,那她也没有必要过来讨你不开心了。”

    赵妍儿扭过头,侧脸下的脖颈撑出迷人的线条,可话语却在截然相反:“谁想让她来!”

    方宁远了然点头,之前启口收回的话语是更不敢讲出,难道要解释那是他自己拿你赵妍儿的号去套Rola的话,得知了你母亲的情况还不告诉你?方宁远只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为此,和林楠有了接触……

    在赵妍儿等到方宁远一直安静不语时,她好奇转过脸看着这位似乎变得沉默的人,怀疑的语气是理所当然了:“怎么了,没话说了?”

    方宁远静静陪着赵妍儿,也疑惑道:“妍儿姐是没人给你说话吗?都期望我陪你聊天了。”

    赵妍儿清冷的眼眸下,是一阵阵的讥笑:“哼…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原来是这么难受呢,尤其是知道你和木姐都在一起了。”

    方宁远也冷笑提醒:“我知道你是在讽刺大海,不过在别人眼里,可会认为你在意的是我。”

    一瞬间,赵妍儿的脸庞浮上了憔悴,夹杂着失望,无奈地自怜:“我是羡慕,甚至都想学着成为木姐一般的人,至少有些人还能画出一位姐姐该有的神色,也是很亲近的神色。”

    方宁远盯着赵妍儿的侧颜沉思,直到了赵妍儿发现异样与他对视了三秒,他才笑道:“妍儿姐,如果你再见到大海了,想确认他心里有没有你。那你就大胆地翻他的上身,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一块怀表,如果有,说明至少他在学着画你,如果没有,那恭喜你,他已经能画出你了。”

    赵妍儿是没听懂方宁远的歪理,伸手拉过方宁远的胳膊,想问个清楚的模样。巧合的就是顾明寻方宁远至此了,老远就看到了他心目中的女神主动拉着他室友的胳膊,那一刻他心如死寂,娃娃亲这三个字印在他脑子里。

    方宁远扭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远处的顾明,他举手打了个招呼,继而对赵妍儿的疑问解释:“你只用知道我的说的方法,翻他的身,找那怀表就好。”

    嗤笑的赵妍儿却不以为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就这样又与庞大海错失了三年之久。

    方宁远跑前了几步,故意揽过闻声赶来的顾明,没给他一星半点的机会接近赵妍儿,也是让赵妍儿十分惊讶方宁远的举动,难道是替大海看着我?这是赵妍儿离开时,唯一的自我满足。

    远远地离开了赵妍儿,顾明终于挣脱了愿意松手的方宁远。顾明大骂道:“方宁远!你什么意思啊,故意拉开我居心叵测啊,说!是不是你们的娃娃亲啊!”

    方宁远鄙视道:“就你?追妍儿?跟大海是差远了,明确告诉你,你根本没机会追妍儿姐。”

    顾明眼红的很亮,瞪眼下的他有一股执着,让话语变的沉重:“哪怕我只能远远看着,远远听着,即使永远不理会我,只要能让我知道她很好就行,这么简单的感情你要杜绝?你方宁远太过分了。”

    方宁远瞄着这位比自己要大两岁多的室友,啧啧称奇道:“真够痴情啊,别说,咱们真有缘分!和我以前差不多。不过你还是没希望。”

    顾明怒道:“方宁远,我要和你决斗,你是我追逐女神的最大阻碍,我必须击败你。”

    方宁远嫌弃道:“别以为你懂点欧洲的历史,就整得自己跟文艺骑士似的!还决斗?我说大哥,你用点脑子好不。”

    顾明被一个新生数落,让他这个护花队长很难堪,话不多说是要表明态度了,冲出去的架子是一副不死不休,可结果……

    方宁远单手抓住冲过来的拳头,顺势就把这蛮力避开,让顾明摔个人仰马翻,而悲催的是,顾明为了保护自己画画的双手心切,不顾脸面地摔倒。

    方宁远吓了一跳,因为顾明这样伤到了眼睛。方宁远的心顿时慌乱了。而顾明却彻底服了方宁远的本事,很甘愿自己的技不如人,不追究地捂着脸离开。

    可十分钟后,方宁远硬把顾明拉上了出租车,驶向了最近的附属医院。

    车上的顾明破口大骂着:“有你这样的吗?把我弄伤了,还问我身上有没有钱看病?你太霸道不讲理了!”

    方宁远尴尬笑道:“我是最近没钱,但是既然不小心弄得你受伤,而且是眼睛,怎么也得去医院检查,这很重要,必须重视。”方宁远从小就很理解失聪的痛苦,更何况是最可怕的失明了,他小时候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失聪比失明强多了,所以方宁远必须排除各种隐患。

    车上的顾明撇着嘴角在鄙视道:“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要是想让我好,就带我见见妍儿,那是多养眼。”

    方宁远直接怒怕着顾明的头顶,大骂道:“再打妍儿的注意,我让你爬不起来!”

    顾明后怕地细声嘀咕:“我偏不…哼,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