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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没脸见人

    “少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宇文轩瞥了她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我到这里来,难道你真的不知我的想法吗?

    小镜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少爷,你实在不该来这里。你来到这儿,对小姐一点好处都没有,很可能会牵连到她。”

    宇文轩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我知道。”

    “你知道还来?”小镜有些激动起来:“当日小姐被迫嫁给齐王,是因为老爷的缘故,现在她都已经成了齐王妃了,你还来找她,难道你要害死她吗?”

    “我来只是想带她走。”宇文轩抬起头来,有些深郁的目光停在暗处,虽然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要人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一定很痛苦,很难过。

    “带小姐走?”小镜瞪大了眼睛:“如果小姐走了,王爷是不会放过老爷的!”

    “那又怎么样?难道父母所犯下的过错一定要让子女承担吗?”宇文轩不悦的提高了声音:“你明知道晴儿的心思,却眼睁睁看她在这里受苦,你也服侍晴儿这么多年了,你就这样忍心?”

    “什么?”小镜吃惊极了,轩少爷为什么说小姐在这里吃苦?她和小姐到齐城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觉得王爷对小姐挺好的,也许不够细心,但是小姐也绝对没受过苦,这话是怎么说的?

    看到小镜吃惊的样子,宇文轩淡淡一笑,笑容有说不出的落寞:“我今天来的时侯,正遇到晴儿被坏人挟持,刀就架在脖子上,而西门正奇根本就没打算救她,还说早就玩腻了晴儿,这些你恐怖不知道吧?”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小镜真是想不通,王爷应该很喜欢小姐的,今天出去也是带小姐去骑马,不光是她这么觉得,连府中的丫鬟都说王爷很宠王妃,他怎么会不顾小姐的生死,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宇文轩见她不相信,顿时有些生气,又说下去:“若非我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你说晴儿在这里不是受苦又会是什么?”

    “可是平时王爷是很宠小姐的……”小镜有点心虚的低下了头,轩少爷是不会骗她的,但是她所亲见的和轩少爷所说截然相反,她该相信谁呢?

    “很宠小姐……”宇文轩冷笑起来:“你知不知道齐王在没有娶晴儿之前,放浪形骸,成天流恋于花街柳巷,他的风流之名早就誉满南朝,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这点小镜还真的不知道,她毕竟是尚书府的一名小丫鬟,外面的风言风语也未必能传到她的耳朵里,更何况她一直贴身服侍大小姐,平时只在闺阁中,根本就接触不到外面。听到宇文轩这么说,她不敢置信的问:“不会吧?怎么齐王是这样一个人呢?”

    “他的风流花心,谁不知道?这次他又用手段来娶晴儿,你觉得他会有多少真心?晴儿还曾经救过他,他都不肯放过,好色贪婪是他的本性!”宇文轩越说越气愤,重重的一拳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恨恨的道:“晴儿落在这种人的手中,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所以,我想的很清楚,一定要把晴儿带走!”

    小镜想了想,嘴唇微微一动,却只是说道:“轩少爷这么讲,小镜无话可说,怕只怕小姐未必肯听你的,未必肯跟你一起走。”

    “以前也许不会,但是经过了这件事,我想晴儿的想法会动摇的……”虽然是这样,宇文轩的话中仍然有着一丝不确定的成份,他知道慕容晴的个性执坳,认准的事情不易回头,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她。

    小镜听了,默默不言,好半天才吐了口气:“小姐的个性固执,只怕是……不过你和小姐这么多年的感情,也许她会跟你走的。”

    宇文轩听了这话,却狂喜起来,好像打了一支强心针般的笑了,“小镜,你放心,如果我带晴儿走的话,也不会把你一个丢在这里,要走我们一起走。”

    清晨的东方刚露出鱼肚白,宇文轩就已经起床了。来到院子里,大地还一片昏冥之色,太阳还未升起。他起来的很早,昨天晚上小镜走后,他就一直睡不着,也一直在想着带走慕容晴这件事情,越想越兴奋,以至于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见到她。

    这时仆人们也没有起床,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一个人出了厢房,往慕容晴所在的“瑞福阁”而去。他刚走近“瑞福阁”,也不知是风传来的还是怎么的,他忽然听到女子的哭声,虽然那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像他这样练过武功的人却听到了,不但听到了,还遁着哭声来到院中的角落里。

    虽然光线很暗,他还是看到一个女子站在院子里的桐树下,背对着他,正自啼哭。

    这会不会是王府中的哪个丫鬟受了委屈,所以才在此啼哭呢?宇文轩本不想管,他一心只想见到晴儿,便没有再往前走,反而折回身去,刚折回身,就听到身后的哭声仿佛带着哽咽,好像哭的这人很委屈、也很伤心。他叹了一声,又忍不住返回,怜香惜玉毕竟是男子的天性,他也不例外。

    “你是这王府的丫鬟吧?谁欺负你了?怎么一大早就在此啼哭啊?”

    丫鬟听到他的声音,哭声戛然止住,却并没有回过头来。

    宇文轩觉得很奇怪,就算是这府中的丫鬟,听到陌生人的询问,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况且天色还这么早,她怎么没有说话呢?这么想着,又往前走了两步:“怎么不说话,也许我可以帮你一把!”

    丫鬟还是没有说话,连头也没有回,她忽然捂住脸往前就跑。

    “这丫鬟真是的……”宇文轩觉得有些好笑,看她跑的那样快,又止不住说道:“慢点……”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丫鬟一个趔趄,滑倒在地上,看样子摔的不轻。他有些担心的跑过去:“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伸手去拉她,然而丫鬟似乎并不领情,甩手把他推开,他有些郁闷的咽了口气,才看清楚丫鬟的样貌,看到丫鬟的样貌,他整个人像倏然入定般的呆住了,眼前这丫鬟清丽绝俗,眸光点点,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却让他整个人差点儿跳起来,这不是……这不是晴儿吗?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一大早她就在这里哭呢?虽然在困惑中,仍然心痛不已,“晴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儿哭?”

    慕容晴在刚才听到他说话时,就惊惧不已,为了怕他发现,才打算跑开,没想到这一跤却结结实实的氢他引到了近前,让他看清楚了她。见他这么问,就掩示的笑笑:“你别开玩笑了?我哪里哭了。”虽然两只眼睛还是肿的像桃子一般,却仍然倔强的说着。

    宇文轩心疼的把她拉起来,替她拍去裙上沾着的灰尘:“怎么样,摔的疼不疼?”

    慕容晴摇了摇头,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给他看到,她简直没脸见人了。

    宇文轩替她拍干净了灰尘,这才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着,忽然瞥见,她雪白的玉颈上遍布着淤青。心下忽然完全明白了,一定是她受到了西门正奇的虐待,所以才会这么大早就在院子里哭。看到这些,胸中一股癔气让直往上冲,他那张清秀斯文的脸上显出从未有过的怒气,清叱一声:“这是怎么会事?是不是西门正奇虐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