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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又遇强敌

    独孤问道的动作并不止此,攻击杜奇的刀毅然回旋,猛地劈在娇娇的巨尾上,竟将两丈余长的娇娇劈出丈余远横跌开去。

    娇娇与独孤问道的纠缠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这一瞬间足够杜奇拉开与独孤问道的距离,脱出独孤问道的攻击范围。

    见杜奇已经逃开,独孤问道再也顾不得被他劈开的娇娇,猛然怒吼一声,手中刀一振,奋力向杜奇追去。

    正感危急心中暗自惶恐绝望之际,杜奇忽然觉得身后的刀气一顿,紧接着竟已消失,知是娇娇奋力相助之局,他不由大喜,急忙更加用力地向前扑出,迅捷地躲往第四棵大树后,紧接着一闪身,转向躲往第五棵大树后。

    虽已脱出独孤问道的攻击范围,但感觉到独孤问道仍在后方紧追不舍,杜奇根本不敢有丝毫停顿,唯有在密林中左绕右拐地奋力向前,只不知娇娇现在的情形如何?

    正在他暗暗为娇娇担心之际,忽然一股腥风刮起,头顶树枝哗啦啦一阵响动,杜奇不惊反喜,急忙叫道:“娇娇,快回来!”

    杜奇的话音刚落,两丈余长的娇娇便猛地从左近一棵大树上射向杜奇,到得杜奇身旁,娇娇已凝成一线,软软地搭在仍狂奔不止的杜奇肩上,紧接从杜奇的领口钻入杜奇的左袖中,轻轻地缠绕在杜奇的左臂上。

    独孤问道的轻身功夫虽比杜奇高出不少,杜奇又已负伤,但在这密林中一时也无法追上杜奇,其距离反而越拉越远,独孤问道不由大感窝火,一路横冲直撞,不知撞断多少巨树幼枝,令他更感窝火和愤怒的是一路上时不时地有巨蟒小蛇亡命地向他扑来,他虽不惧,却也不堪其扰,前行的速度大为减缓。

    前次在鹿门山上独孤问道刚刚杀害任冬明之时,杜奇便欲合娇娇之力击杀独孤问道为任冬明报仇,只是未能如愿。后来他虽疲于奔命,又多次受伤,但功力却有长足进步,此次无意与独孤问道相遇,自是想搏杀此獠,为任冬明报仇为江湖除害,哪知一交手才知道不但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更是小看了独孤问道的能耐,交手只片刻便身受重创。

    杜奇虽然受创颇重,但为了保全小命,此刻全力施为也非等闲,其势若奔雷,快若闪电,又得娇娇一路之上暗令所遇毒虫巨蟒阻拦独孤问道,但他仍然无法摆脱独孤问道的跟踪追击。

    虽然奔行的距离并不远,杜奇却早已感到身心俱疲,只想立刻停下身来好好地休息一下,但念及独孤问道的强横,杜奇说什么也不愿于此刻面对独孤问道,唯有强打精神奋力向前。

    以目前的状况,杜奇根本不敢存有摆脱独孤问道追踪的想法,既然如此,何不向既定目标而去呢?

    思虑既定,杜奇反而静下心来,不管独孤问道是否仍然追在身后,还有多远,只是展开全力径向先前跟踪那上使所行的方向掠去。

    正奔行间,杜奇蓦觉心神一松,继而涌起一股狂喜之意,原来他竟在不知不觉中逃出了独孤问道的精神感力的探查,知道独孤问道即使再追过来,一时也难以找到他,于是急忙改变前进路线,毫不留痕地向西南方向而行,直到狂奔出三十余里实在支持不住时,才找了一处颇为隐蔽的小山洞跌坐在地。

    杜奇刚刚坐下,娇娇便从杜奇的手臂上滑落软软地跌在地上,杜奇不由一惊,急忙抓起娇娇,只见娇娇的尾部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显是在独孤问道那一刀下娇娇伤得不轻,杜奇不由一阵心疼,忙道:“娇娇,赶快养伤!”

    在这无人之际听到杜奇的话,娇娇似欲言语,却已无力发声,唯有缓缓地从杜奇的手掌上滑落在地,缓缓地向游向洞里。

    杜奇虽然心痛娇娇之伤,但他却不知如何才能帮上娇娇的忙,唯有放任娇娇自己去疗伤,怒力稳了稳激荡的心情,屏气凝神凝聚起全身几乎消耗殆尽的真元,努力修复被创的经脉,被伤的肌体。

    饶是杜奇的长生真元具有疗伤祛毒的神效,也经过两天才使所受之伤勉强复原,不等功力完全恢复,杜奇便收功而起奔向娇娇所在地,只见身长丈余、碗口粗细的娇娇懒散在盘在那里颤抖不止,尾巴上的伤口中时不时地有丝丝血液涌出,显是这两天来娇娇的伤并无一点起色。见状,杜奇的心不由一痛,急忙盘膝坐在娇娇身旁,双掌运起真阴真元,不由分说便覆盖在娇娇的伤口上。

    双掌刚刚覆盖在娇娇的伤口上,杜奇便感觉到娇娇的伤口内似有无数股劲力在狂野地乱窜,他估计这可能是独孤问道通过刀身传入的内劲,这股内劲虽然并不浓厚,但却十分雄浑,对娇娇的伤害不小,以致于娇娇的伤势难以愈合,杜奇忙将真阴真元缓缓地输入娇娇的体内,尝试着拔出除那些乱窜的劲气。

    杜奇甫一运功,便明显地感到娇娇的躯体慢慢地停止了颤抖平息下来,杜奇不由暗喜,急忙加紧用功,几乎耗尽了本身真阴真元才将娇娇伤口内那些狂乱的劲气悉数拔除。

    当日收取娇娇内丹时,杜奇便知道娇娇喜阴厌热,此时大着胆子一试,果见其效,现在他本身真阴真元已经耗尽,无奈收掌一看,见娇娇的伤口不再流血,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杜奇不由喜出望外,急忙收回心神,运功恢复功力,同时滋养己身。功行十二周天,杜奇的功力终于恢复,只觉神清气爽,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劲头,于是收功而起。此时娇娇的伤口早已愈合,凝成拇指粗细藏入杜奇的左袖中。

    惬意地从小山洞钻出来,正欲觅路继续追踪那上使,杜奇的双目突然一凝,只见洞外三丈远处一人背对他,似一杆标枪一样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骤然在此时此地见到这么一个,杜奇不由大吃一惊,正欲发问,却见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望着他毫无表情地道:“功力恢复了?”

    那人年约四旬,一袭青衫,身量适中,五官刚毅,看似文弱,实是身蕴无穷量力,很明显,此人必是一位武功高手,而且是少见的高手,杜奇十分肯定从未见过这么一个人,虽然他的问候不愠不火,但杜奇却感觉得到,此人对他的态度并不象表面那样简单,只不知他到底意欲何为,于是只好答道:“勉勉强强。”

    那人仍是面无表情,淡然道:“那你可以放手一战了。”

    杜奇似有些无奈地道:“阁下也与那些人一样,欲杀在下么?”

    那人仍然淡淡地道:“我欲杀你,与其他人并不一样,只是为了报仇!”

    杜奇奇道:“在下与阁下素不相识,何仇之有?”

    那人淡淡地道:“你是否便是襄阳杜奇?”

    杜奇坦承道:“正是!”

    那人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平静地道:“那便不错了,准备动手吧。”

    杜奇一点动手的意思也没有,有些艰难地道:“阁下也许有些明白,但在下却糊涂得很,请指教!”

    那人定定地瞧着杜奇,仍然平静地道:“请问,骆马帮九蹄长老任冬明老先生是否是因你而亡?”

    每每念及任冬明,杜奇的心便不由一阵阵绞痛,常为不能手刃独孤问道为他报仇而悲痛欲绝,此时见这人居然要杀他为任冬明报仇,不由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但他却无法辩驳此人之言,唯有道:“在下虽非杀害任老的凶手,但任老确实是因在下而亡。”

    那人微微一怔,始道:“为了让你死得明明白白而且心服口服,我不惜为你引去强敌独孤问道,并且在此等你伤愈功复,让你公平一战,动手吧!”

    闻言,杜奇才明白独孤问道没有追来并不是他逃得快,而是被眼前这人引往他方去了。对任冬明之死,杜奇虽然时常自责不已,但并不认为他的死能慰任老的在天之灵,于是道:“阁下欲为任老报仇,找在下似乎并不合适吧?”

    那人道:“既然你已承认他的死与你有关,那便错不了。哦,对了,顺便告诉你,我叫任英,是任冬明的长子,为他报仇天经地义,动手!”

    杜奇还待再言,却见那自称叫任英之人话音刚落,他的衣衫便无风自动,并不见他作势,一股浩瀚的劲气便破体而出,激起漫天狂飙,卷起满空的枯枝败叶和沙砾尘埃,兜头盖脸地袭来。

    见状,杜奇不敢怠慢,急忙打起十二分精神,运起玄功,激发出一道凌厉的气机与任英的狂飙相抗,同时双掌挥舞,将袭来的枯枝败叶和沙砾尘埃扫往一旁。

    刹时,杜奇和任英之间便风平浪静,但他们之间气机却越来越浓郁雄厚。在杜奇的感觉中,与任英相对,比与独孤问道相对更为吃力,他顶住强大的压力,艰难地开口道:“本来,你欲杀我为任老报仇无可厚非,但在下尚有诸多事情未了,更未亲手杀了独孤问道为任老报仇,所以,在下现在还不能死在你的手中,得罪了!”

    许是见杜奇尚有余力开口说话,不由微感讶异,平静而傲然地道:“怪不得你能活到现在,不错!如果你能接下我十招,今天我便不杀你,接招!”话音刚落,任英身形一晃,双手挟着厉啸,径往杜奇双肩抓来。

    杜奇心中明白,别说十招,他可能连任英三招也接不下来,他见任英一出手便是擒拿手,估计他使的便是任家的独门绝技金丝锁魂手,当下哪敢大意,更不敢留手,忙奋起神威,展开遮天手,双手成爪,径拿任英的双腕脉关。

    任英见杜奇居然用擒拿手与他相对,不由微微“咦”了一声,但他的手却并不稍缓,只见他手腕微晃,以避杜奇之势,同时五指随之转向,反拿杜奇的双腕。

    似早有预料,杜奇急忙变招,双爪平伸成掌,分蕴真阴真阳之劲,猛地拍向任英的双手。

    见状,任英五指蓦然聚拢,形成鹤嘴,暗蕴本身强猛内劲,毅然啄向杜奇的掌心。

    对任英的变招恍似未见,杜奇双掌原势不变依然击向任英的双手,待到即将与任英的双手相接之际,杜奇的双掌才猛地一翻,奋力横扫,直击任英拇指根部。

    任英双腕一弯,竟欲用腕部去夹杜奇的双掌,而他五指所成的鹤嘴一摆,直啄杜奇的腕脉,同时左脚飞起,狠踢杜奇的左膝。

    不待与任英的双腕接触,蕴含在双掌上的内劲便猛地一吐,同时右脚迅速抬起,脚掌迎向任英踢过来的左脚。“啪!”地一声,杜奇双掌上的内劲已与任英双手所蕴的内劲相击,而此时任英左脚已踢中杜奇的右脚。

    杜奇等的就是这个结果,急忙借势飘身而起,似一道闪电般向落向身后的山坡,双脚在一条横伸出来的树枝上一点,借势弹起向山坡上急窜而去。

    见杜奇逃逸,任英却并不追赶,只是淡淡地说道:“还是我小看了你,估计十招之内并不能留下你,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下次再见我们再决生死!”

    杜奇最担心的便是任英如独孤问道一般穷追不舍,现在见任英并无追他之意,杜奇不由大喜,但他并未放缓速度,反而以更快之势全力奔逃,到得半山腰,便折向横里狂奔而去,直到奔出二三十里,才放缓脚步,此时他早已失去对那上使的感应,唯有根据那上使先前所行的方向,全力向前奔去。

    正奔行间,一声暴喝突起响起:“站住!”

    杜奇闻声而惊,急忙藏身在一株大树后,悄无声息地沿树杆而上,瞬间便隐身在那株大树的浓密枝叶间。

    杜奇刚藏好身形,那声音又喝道:“老子老远就看到你小子了,现在躲在树上还有何意义?赶快滚出来吧,省得老子费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