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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徐扬逞威

    张秀逸毫不容情地叱道:“谁信口雌黄了,你自己做过什么,有什么想法还用别人说么?你这个贼子死到临头了,还要花言巧语来骗人么?”说话之际,张秀逸忽然解开背在背上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小背心,毫不吝惜地甩入火堆中,大声叫道:“你们看,这就是那个贼子送给我的见面礼,说是什么天蚕乌金背心,刚才在无人之处硬要逼着我穿上它,你们不用想也应该知道那贼子到底有何心思了吧,哼!现在他还好意思拿此事来说事?”

    听到张秀逸的话,清风寨众人皆怒目盯着杜奇,眼中似欲喷出火来,只是未得黄凌峰或是徐扬之命,他们才未妄动;杜奇和梅氏兄弟却差点崩溃,不期然地涌起一股有口难辩、有冤难伸之感。紧盯着杜奇,徐扬冷冷地质问道:“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朋友还有何话可说?”

    杜奇知道这是徐扬给他最后解释的机会,但杜奇也明白,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黄凌峰和徐扬等人也绝对不会相信,所以,杜奇才赖得解释,只是悲悯地盯着张秀逸,冷笑道:“姑娘,你可知道你无中生有这一席话会害死多少人吗?”

    张秀逸抱屈道:“大家听听,在我们这么多英雄豪杰面前,这贼子还要口出狂言,可见这贼是何等的胆大妄为?”

    黄凌峰忽然厉声道:“在下本不想计较朋友的所作所为,但朋友却不知自重,在下倒要看看,朋友凭什么不把我等放在眼中?弟兄们,把他们抓起来,弄清事情的真相,还张姑娘一个公道!”

    听到张秀逸那一席满含屈辱的申述和指责,众人早已义愤填膺跃跃欲试,此时得到黄凌峰的命令,二十余人挥舞着兵器,展开拳脚,似下山猛虎般叫嚣着扑向杜奇和梅氏兄弟。

    “住手!”一声暴喝,犹若春雷炸响在耳畔,震得众人耳鼓生疼头晕目眩,皆不由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愣怔在当场,几不知身在何处。杜奇心中明白,清风寨众人并不只是想抓住他们那么简单,一旦动起手来,必是不死不休之局,若梅氏兄弟未中**焰之毒,他们四人联手或可突出重围,但现在梅氏兄弟几乎连普通人都不如,毫无反抗之力逃走之能,若等那二十余人围攻上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杜奇自不愿让这种情况出现,于是急忙大喝一声阻止混战的发生。

    众人虽然停止了行动,但那只是暂时的,若等他们回过神来,再次发动攻击势必更为凌厉再也阻止不了,于是,杜奇急忙舌蕴浩然之气,接着喝道:“各位远道而来,想必不是与在下争强斗胜的吧?”

    似被杜奇所显现出来的深厚内功修为所震,黄凌峰不禁微微向后退了退,但他旋即踏步上前,冷笑道:“就凭你们四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配?”

    一个四旬黑衣壮汉喝道:“似你这种心怀鬼胎的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我清风寨虽不是什么侠义之帮,但也要铲除你这败类为江湖除害!”

    杜奇长叹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唉!只可惜无人会承你们的情,倒是有人大感快慰幸灾乐祸,因为他们将获渔人之利。”

    那壮汉嗤笑道:“哼!不要顾左右而言它,今日不管你如何舌灿莲花,也休想让我放你们一马,拿命来吧,兄弟们……”

    当清风寨众人奉黄凌峰之命向他们发动攻击时,杜奇迫不得已凝神运功大声喝止。当杜奇功聚全身之际,四面八方的声音毫无遗漏地传入耳内,从他们刚才所经的山道上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起了杜奇的注意,微一专注,杜奇便听出来者是一群武功高强之士,这群人显然不会再是清风寨之人,极有可能是方子瑜或是刚才他们所遇那人的同党,他们追来的目的显易而见,无论张秀逸如何对他,他都不希望那件背心被那些人抢回去,更不希望张秀逸落入那些人的手中,如果此时他与清风寨众人斗将起来,只能让那些人得利,因而,杜奇数次提醒黄凌峰等人,谁知那壮汉毫不理会杜奇之言,反而抢在黄凌峰之前欲令清风寨众人围杀他们,于是,杜奇急忙打断他的话,厉声喝道:“有敌人来了,朋友还要不顾一切地与在下拚杀吗?”

    仍然毫不理会杜奇之言,那壮汉恼怒地道:“少废话,弟兄们……”

    见那壮汉如此执迷不悟,杜奇不由暗暗着恼,此时局势已不由他控制,以武力解决他们间的争端已势在必行,杜奇正欲不顾一切地放手与他们一搏时,只听徐扬叫道:“且慢!”

    那壮汉愤然地望着徐扬,不解地道:“世侄难道真相信那贼子的话?”

    徐扬道:“小侄阻止三寨主并无它意,只想弄明白一件事!”原来那壮汉乃是清风寨的三寨主,黄凌峰的三叔黄当豪。

    张秀逸急忙娇嗔道:“事实再明白不过,你还想要知道什么?你不让三寨主下令杀掉那贼子,是不是嫌我丢人还丢得不够?”

    徐扬轻笑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过他!钟顺……”

    徐扬身旁一人应声道:“在!”话未落音,那人便不顾一切地趴俯下去,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只微微一听,他便神色大变,急忙跳起来说道:“西边确有一队人马快速奔来,距此已不足两里,如果属下没有听错的话,来者当不下三十人,其中似有一个大人物!”

    黄凌峰疑惑地道:“何以见得来人中有一个大人物呢?”

    钟顺恭敬地道:“因有四人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显是抬着什么东西,在这深更半夜的崎岖山道上,断不会抬着其它东西赶路,必是抬着一个人,能享此殊荣的,毫无疑问便是他们的首脑人物。”

    对此,杜奇不但早有所觉,而且已猜知被抬者是何人,此时此刻,杜奇本不想多言,但见到张秀逸那略有些神气的模样,杜奇忽然涌起一股厌恶之意,不由轻笑道:“钟兄言之有理!不过,若是重伤之人寻宝心切,也有可能令人抬着赶路,兄台如果不信,我们便来打个赌试试如何?”

    听到杜奇的话,张秀逸不由一惊,忙叱道:“少在这里称兄道弟套近乎,纵然今日不能报受辱之恨,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哼!少寨主,来人势众,又不知敌友,我们何不暂避呢?”

    杜奇轻笑道:“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张秀逸正欲驳斥杜奇,一片光亮忽然洒了过来,众人循光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彪人呼啦啦地涌出山角直奔过来,许是看见这边的火光,一人高声叫道:“凤凰展翅闯天涯,零落江湖龙戏虾!”

    杜奇和黄凌峰等人皆不知那人所言何意,正胡乱猜想时,只听那人又叫道:“身如逆流船,心比铁石坚!”

    杜奇和黄凌峰等人仍然不知其意,故不知如何回答,也不便胡乱应声,唯有沉默以对。稍倾,只听另一人高声道:“我等追寻逃犯而来,前面的朋友请报上名号,免得引起误会于大家不利!”

    说话之间,那群人已来到近前,十余火把和地上的火焰将众人照得纤毫毕现,使双方众人皆无所遁形,黄凌峰正欲回话时,突听一人愤怒地叫道:“是她,是他,就是她,就是他,就是他们!”

    骤然见到说话那人,梅氏兄弟、杜奇和张秀逸皆不由大讶,那人居然是被杜奇废去武功的方子瑜,与他同行的还有宗信义等人,为首者却是汪守节。似没有想到方子瑜居然这么快便与同伴追了上来,张秀逸忍不住惊叫道:“是他,是他杀死了家兄!快,快杀了他,为家兄报仇!”

    张秀逸的话音刚落,一声尖笑猛地响起,汪守节狂笑道:“好!果然是你们几个不怕死的小子,快把那妞交出来,本座还可以饶尔等不死,否则,本座定将尔等碎尸万段!”

    闻言,张秀逸情不自禁地往徐扬身后躲了躲,欲语终无声。见张秀逸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徐扬不由心中一痛,轻轻地拍了拍张秀逸的肩膀以示安慰,冷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报上名号来,在下手中不死无名之辈!”

    汪守节不屑地道;“凭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也配?任刚,去……”

    不等汪守节把话说完我,方子瑜便急忙插话道:“禀坛主,那小子便是清风寨的徐扬,那黄衣小儿便是黄凌峰,那黑衣汉子乃是清风寨的三寨主黄当豪,其余的必是他们的手下无疑,都怪属下有眼无珠,竟然引狼入室,唉!”微微一顿,方子瑜似幡然醒悟般接着道:“不对,那四个人连张天祥都不认识,属下也从未见过他们,应该不是清风寨的人,对,他们绝对不是清风寨的人!”

    汪守节忽然笑道:“原来是这样,好,很好!不管尔等是否是清风寨之人,也不管尔等是何来路有何背景,只要尔等诚心归入本座门下,本座便格外开恩,不但饶尔等不死,还将委以重任予以重用!”

    似未听到汪守节的话,望了杜奇和梅氏兄弟四人一眼,又转盯着方子瑜,黄凌峰恨声道:“果然是你小子在兴风作浪,你捏造事实令官兵剿灭明月堡,却嫁祸给我清风寨,这笔账,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找你们算清楚!”

    汪守节不快地道:“这么说来,尔等是存心与我们做对了?”

    黄凌峰斩钉截铁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你们交出姓方那小子,我还可以考虑今天放你们一马,否则,定要你们来得去不得!”

    汪守节冷笑道:“本座本欲饶尔等一命,哪知尔等不知好歹,这可怨不得本座,任刚,去把姓徐那小子的头拿回来!”

    一名三旬汉子应声领命而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徐扬,并不见他如何作势,只是将右手搭在悬在腰间的剑柄上,他的人立即焕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似一股狂飚猛地向徐扬卷去,顿时激起沙砾败叶无数。

    似根本未将那任刚放在眼中,徐扬挺立原地一动不动,只是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哼声未已,徐扬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登时散发出一股凛例的气机,迎着任刚那股气势撞去,现场顿时风歇声止,似百鸣齐消,给人一种极静的突兀感觉。同时,徐扬那英俊的脸容泛起温柔的笑意,冷冷地道:“传闻雄鸡教荼毒天下,劲歌会助纣为虐,今天便让我徐扬来会会劲歌会的高人吧。”

    听说汪守节等人便是劲歌会之人,杜奇和梅氏兄弟皆不由大奇,前几日才无意中从那位老者口中得知,“云梦四剑”的仇人江湖十二恶便是劲歌会的十二战将,现在又巧遇劲歌会之人,杜奇又因张秀逸之故出手废了方子瑜的武功,看来他们注定要与劲歌会为敌,绝难与其共存于世,因为江湖十二恶的死讯迟早会传到,到时不用杜奇和梅氏兄弟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地找上门来,再加上此时清风寨众人对他们的误会,以及过往的各种恩怨,从今往后,他们日子必定十分难过!

    徐扬的话声犹在空中萦回,一道电光又猛地闪起,倏地消失在任刚的胸前,猛地激出一股血箭,“哧!”地一声射出老远。

    明眼之人早已瞧见,徐扬的左手只疾快无伦地动了动,他的剑刺入任刚的心脏后又立即返回鞘中,恍似从未动过一般。

    看着胸前的窟窿血流入注,任刚扭曲的脸上浮起一层痛苦之色,似欲说话,却已发不出声来,忽觉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连看也不看任刚一眼,汪守节竟然赞道:“清风徐扬,刀剑双绝,果然名不虚传!好!刘才,你去会会赫赫有名的清风徐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