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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孤身上路,夜遇阿紫

    更新时间:2013-02-22

    赵天飞身出了小院之后,便转到前厅通知了连山带着段誉前往客栈通知赵德海,告诉他们自己先行一步,在京城中汇合,便连夜驾着马孤身赶往汴京。

    赵天摸了摸胸口已经结疤的伤口,在马上暗暗思考:“这次招人伏击是何人所为?完全没有头绪,按理说这次太后寿诞,各地藩王都赶回京城祝寿,但出发的时间和路线都完全不同,不可能有人知道,难道是有内鬼?不可能啊,随我一同来的亲卫一个没少,在途中连连赶路,没有任何异常,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赵天在路上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什么关键,暗道:“看来确实应该带一名随身军师,有什么问题也好多个人商量,可惜贾沅断了条腿,不然此次也不至于吃这么大个哑巴亏。”

    赵天一人一马独行,千里马的脚程又好,不过一个时辰就已行了七十多里,便见前面有一茶棚,刚准备下马喝杯茶休息片刻,忽然听到几声尘锐的哨声,过得片刻西南角上有几下哨声,跟着东南角上也有几下哨声相应,哨声尘镜凄厉,赵天将马拴在了茶棚处,准备入茶棚喝上一碗茶水,再前去看看热闹。

    忽然之间,两“叽,叽”的笛声响起,相隔甚近,便发自这小茶棚中,跟着有人说道:“快起来,大师哥到了,多半已拿住小师妹。”另一人道:“拿住了,你说她有能不能活命?”先前那人道:“谁知道呢,快走,快走!”之后两人便施展轻功向山坳处掠去。

    赵天心想:“大师兄?小师妹?难道是星宿派的,他们说的小师妹也就是阿紫,此刻萧峰已经被我逼去了辽国,可没有人来救她,看来她是必死无疑了。”赵天本不想管这件事,又想到:“阿紫这小姑娘虽然歹毒,倒也符和我胃口,我总不能让她就这样死了,再说凭我现在的功力对付星宿派那几个酒囊饭袋可没有半点危险,前去瞧瞧也不错。”当下也随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飞身而去。

    但听得笛声不断,此起彼应,渐渐移西向南方。赵天循声赶去,片刻间便已赶上了从茶棚中出来的那二人。他在二人身后十余丈处不即不离跟着,翻珲两个山头。只见前面山谷中生着堆火焰。火焰高约尺,色作纯碧,鬼气森森,和寻常火焰大异。那二人直向火焰处奔去,到火焰之前拜倒在地。

    赵天悄悄走近,隐身石后,望将出去,只见火焰旁聚集了十多人,一色的麻葛布衫,绿油油的火光照映之下,只见一个身穿紫衣,看起来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双手已被铁铐铐住,雪白的脸给绿火一映,看上去也甚诡异。众人默不作声的注视火焰,左掌按胸,口中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赵天倒是从没看过这些邪魔外道各有呼的怪异仪式,倒也十分好奇。他听适才那名星宿弟子说“大师哥到了,多半已拿住了小师妹”,见这十余人有老有少,服饰一般无二,动作神态之中,也无哪一个特别显出颐指气使的厝样。

    忽听得“呜呜呜”几下柔和的笛声从东北方飘来,众人转过身子,齐向着笛声来处躬身行礼。阿紫小嘴微微翘,却不转身。萧峰向着笛声来处瞧去,只见一个白衣人影飘行而来,脚下甚是迅捷,片刻间便走到火焰鼓气一吹,那火焰陡地熄灭,随即大亮,蓬的一声响,腾向半空,升起有丈许,这才缓缓降低,众人高呼“:大师兄去力神奇令我等大开眼界。”

    赵天瞧那“大师兄”时,微觉诧异此人既是众人的大师兄,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岂知竟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材高瘦,脸色青中泛黄,面目却颇英俊。赵天适才见了他和飘行而至的轻功和吹火技,知道他内力不弱,但这般鼓气吹熄绿火,重又点旺,却非内功,料想是笛中藏着什么引火的特异药末。

    只听他向阿紫道:“小师妹,你面子不小啊,这许多人为你劳师动众,从星宿海千里迢迢的赶到中原来。”

    阿紫道:“连大师哥也出马,师妹的面子自然不小了,不过要是算我的靠山,只怕你们大伙儿的份量还有点儿不够。”那大师兄哼了一声,道:“师妹从小由咱们师父抚减低养长大,无父无母,打从哪里忽色间又钻了许多亲戚出来的?阿紫神秘道:“只不过我爹爹、妈妈的姓名是个大秘密,不能让人随便知道而已。”那大师兄道:“那么师妹的父母是谁?”阿紫道:“说出来吓你一跳。你要我说么,快开我了的手铐。”

    那大师兄道:“开你手铐,那也不难,你先将神木王鼎交出来。”阿紫道:“王鼎在我大哥那里。三师哥、四师哥、七师哥、八师哥他们不肯向我大哥要,我又有什么法子?”

    那大师兄向着站在最前排的四人瞧去,脸露微笑,神色温和,那四人却脸色大变,显得害怕之极,出尘子道:“大……大……大师哥,这可不关我事。她……她大哥在哪我们根本没看到啊。”

    那大师兄转向阿紫,问道:“小师妹,你大哥到底是谁?”阿紫道:“他吗?说出来只恐吓你一跳。”那大师兄道:“但说不妨,倘若真是鼎鼎大名英雄人物,我摘星子留意在心便了。”

    躲在石后的赵天听他自报道号,心道:“摘星子!好大的口气!瞧他适才飘行而来的身法,轻功早然甚佳,却也胜不过大理国的巴天石、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

    听阿紫道:“他吗?大师哥,中原武人以谁为首?”那大师兄摘星子道:“人人都说‘擎天一指,修罗冥王’,难道他是你大哥么?”

    “正是。”

    赵天听阿紫这么说也是暗笑道:“我几时收了个小妹了。”

    摘星子冷笑两声,说道:“什么‘擎天一指,修罗冥王’,那是他们中原武人自相标榜的言语,我就不信这家伙,能抵挡得了我星宿派的神功妙术!”

    那胖子道:“正是,正是,师弟们也都这么想。大师哥武功超凡入圣,这次来到中原,正要将那‘擎天一指,修罗冥王’给宰了,挫一挫中原武人的锐气,让他们知我星宿派的厉害。”

    摘星子又问道:“那你大哥去了那里?”

    阿紫眼珠一转,道:“他说要去无锡,不不不,好像是光州,又好像是大理,方正是难返,你们现在追去,好歹是能寻到他。”

    摘星子笑道:“小师妹,别耍嘴皮子了,快把神木王鼎交出来,否则大师哥可要按门规处置你了。”

    阿紫皱着眉头道:“大师哥,神木王鼎真不在我身上,你让我拿什么啊。”

    “小师妹?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大师哥我不念同门之谊了,这样吧……”说话未毕,摘星子左手一扬,衣袖中飞出两点蓝印印的火花出嗤嗤声响。

    赵天鼻中闻到一阵焦肉之气,心道:“好家伙,这可不是烧人么?”火光不刻便熄,但阿紫脸上痛苦的神色却越来越厉害。赵天寻思:“这人所掷的是硫磺硝磷之类的火弹,料来其中藏有毒物,是以火焰灭之后,毒性钻入肌肉,反而令人更加痛楚难当。”

    只听摘星子道:“这是小号的‘铄心弹’。小师妹你此次偷了师傅的神木王鼎,犯了门规,若在是执迷不悟可就不是‘铄心弹’这么简单了。”阿紫运起内力抗痛,无法开口说话。

    过了一炷香时分,阿紫的低声呻吟和喘声才渐渐止歇,这一段时刻之中,星宿派弟子瞧着阿紫咬牙切齿、强忍痛楚的神情,无不胆战心惊。

    那摘星子见阿紫恢复过来,便道:“小师妹,你出手吧,只要你打胜了我,你便是星宿派的大师姊,反过赤我要听你号令,凭你处分。”

    赵天心道:“原来他们的排行是以功夫强弱而定,不按照入门先后,是以他年纪轻轻,却是大师兄,许多比他年长之人,反而是师弟。这么说来,此人想来天赋不错,若是为我所用……”

    赵天心知,这个规矩正是宿派武功一代比一代更强的法门。大师兄权力极大,做师弟的倘若不服随时可以武功反抗,那时便以功夫定高低。倘若大师兄得胜,做师弟自然是任杀任打,绝无反抗的余。要是师弟得胜,他立即一跃则升为大师兄,转手将原来的大师兄处死。师父睁睁的袖手旁砚,决不干预。在这规矩之下,人人务须努力进修,藉以自保,表面上却要不动声色,显得武功低微,以免引起大师兄的疑忌。别派门人往往练到一定造诣便即停滞不进,星宿派门人却半天也不敢偷赖,永远勤练不休。做大师兄的固然提心吊胆,怕每个师弟向自己挑战,而做师弟的,也老是在担心大师兄找到自己头上来,但只要功夫练得强了,大师兄没有必胜把握,就不会轻易启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