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忧虑思忖着他们二人缘何会来的付葭月此刻听得这话心头猛然一怔,却是速记便听到林皇后笑着朝她问道:“哦?葭月,这是真的?”
当下也如实答道:“是,母后。”
心下却是揣揣,看着付柯的眼神也愈加的疑惑,却是不知他心中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一下一下地舀着粥入口也愈加的食之无味。
“却是为何无缘无故地同你弟弟一起就寝?”当下,还是皇后微蹙着眉头,问向付葭月道。
碍着付柯在场,面色却不好太过严厉。
付朝对于女子的管束不如前朝严苛,但却也是要遵从三从四德的。而付葭月虽从小便被宠坏了,很是顽劣,林皇后这些年却也是费尽心思地想将她重新拉回窈窕淑女这个阵营的。
虽只是和自己的亲弟弟同榻,但总归传出去了还是会对付葭月的闺名有损。
付葭月面色有些为难,却不知寻个如何的理由,还是付柯解围道:“皇后娘娘却是不知的,前些日子父皇给阿柯找了个弓箭老师,阿柯却是怎么都学不会。前几日来皇姐这玩,却是偶然见着皇姐也在习箭,我跟着学了几日。却是昨晚练得忘了时辰,皇姐说是晚间怕是路途不安全,便留我在殿中休息了。”
闻言,一直坐在一旁不语的皇帝一扫面容中的阴沉,挑眉道:“哦?你却还会为了练习射箭而忘了时辰?我却要重新认识我这儿子了。”
“还不是父皇给我请的师父太过武艺不精了,当下阿柯好不容易遇见个称心的师父了,却是自然要刻苦些的。”
“却是都拜你皇姐为师了?”
“那是自然,皇姐还夸我资质优,不过半日便是将别人三日才会学得的技巧给学会了呢。”
“诶,不是……”隐隐觉得不妙,怎生的这借口越扯越远了?当下付葭月连忙插嘴道,却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般开了口却停住了。
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葭月,你有何话说?”皇上淡淡开口。
皇上一句话还未说完,付葭月努了努嘴便要开口,却是被付柯抢先一步道:“况皇姐昨晚为了我还半夜出门了呢。”
言毕,付柯便是疑惑地转头问向付葭月道:“咦?皇姐你可是要说什么?”
付葭月当下面色一凝,却只干咳了一声道:“咳咳,没什么。”
果不其然,皇上朝她问道:“葭月,这么晚了你却是出门干嘛?”
目光中带着一抹审视。
付葭月随即面色一转,敛去眸中隐隐的不安,如平日般笑道:“还不是乐得收了这么一个聪慧的徒弟,这才想起我以前在御花园中藏过一把上好的弓箭,又正值半夜,且阿柯还在训练,也有时间,便是去取了。”
闻言,皇上一笑,面上不悦之色尽散,笑着便看向付柯道:“哦?二人说的这般头头是道,却是不知你究竟是嘴上功夫厉害些,还是有些真功夫的。”
“自然是有真功夫的,不信,我射给父皇看。小黄!”
“喏!”
一下从座位上坐起,绕过皇上、皇后所坐之处,向前又走了几步,接过太监手中的一把弓,取过箭囊中的箭,便是作势一拉箭身:“我便只站在这,便是可将屋前树上所挂铃铛给射下。”
三人皆是就这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前树梢上挂着个拇指大的铃铛。
还是皇上摇头笑道:“足有百米远的距离,你却当真有可以?”
“父皇且看着就是。”
自信却又稚嫩的一声一落,便只听得咻的一声,随着长箭划破清风的呼啸声后,便只听得叮铃几声脆响,铃铛应声落地。
见状,皇上拍手赞道:“哈哈,果然是我的儿子,不错,不错!”
皇后面上也被带起了笑颜,众宫女太监们也皆是看得征愣,不由得也是窃窃私语,赞叹着。
唯独付葭月硬生生地在面上扯开了一抹僵硬的微笑,眼底深处却带着几分探究。
此时,付柯已放下手中的弓箭,朝他们走了回来。
林皇后很是亲近地摸了摸他的头道:“昨日你父皇还跟我念叨,说是明明见着阿柯平日里聪慧过人的模样,却是唯独在这武学方面落人之下,今日却是便眼前一亮了,原是深藏不露了。”
小小身子俯身一施礼道:“皇后娘娘过奖了,却是皇姐的功劳呢,若不是皇姐的倾囊相授,阿柯却是无把握学得这般快的。”
其乐融融间,却是皇上又开口道:“哦?既如此,你也拜了师父,这两个月时间便都由你皇姐代劳教你武艺吧。”
“啊?”付葭月咋舌。
皇上面色一沉,却又转至吹胡子瞪眼的神色看向付葭月道:“你可是不愿意?”
还不待付葭月回答,付柯便又抢先一步开口道:“皇姐都收了我做徒弟了,自是愿意的。”
闻言,付葭月只得又扯出一抹微笑,随即机械地点了点头。
“那这些时日你便都住在你皇姐这了,也省得来回跑。”
一语毕,付柯却是又连忙请求道:“却是不如父皇把西南处佛堂旁的屋子借给我和皇姐,这边多有人来来往往的极是不方便,倒不如那边的清净自在。”
说着便是暗中朝付葭月挑了挑眉。
付葭月:我#%&*#
闻言,皇上却是再度展露笑颜道:“你既能如此想,父皇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的。”
却原来还有人面色如此善变,竟是能游刃有余地在两个人间变换着喜怒。
很不幸,她便是那个现在被皇帝怎么看怎么讨厌的不听话的女儿。
语毕,席间一时落得安静。
付葭月便是开口恭敬询问道:“不知父皇母后今日来寻女儿可谓何事?”
施礼询问间尽是公主该有的风范。
“却也没什么事,不过许多天没见着你了,便想来看看你,既你要忙着给你弟弟辅导,我们便也是不打扰了。”却是林皇后笑着开口道。
说着便是搂过皇上的胳膊道:“三郎,再过些时候就要上朝了,你也该走了,免得误了时辰。”
言毕,二人便是在众宫女太监的拥护下离了常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