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太子坐在一旁,萱香就坐在太子的腿上,看见了李荛端进来,萱香这才从太子身上走开。
李荛端行礼道:“臣弟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万安!”
太子:“嗯!起来吧!四弟?你来晚了,宴会已经结束了。”
李荛端:“是,我那儿正好有些事情耽误了,潇月皇姐呢?我还未见她。”
太子:“哦,皇姐还在里头,她原是今日身子不适,宴会便仓促了些。不如派人进去通报?告诉皇姐,四弟过来了。”
李荛端:“麻烦皇兄了。”
太子:“哪里,自家人有何麻烦?”
李荛端喝了一口茶却是又问道:“皇兄,您可为初十父皇的五十大寿准备了礼物?”
太子神秘道:“那是自然,早已经准备好了。那件东西,本宫请人造了两个月了。”
李荛端:“是吗?皇兄要送的是什么宝物?”
太子微笑,却是保持神秘。
太子:“还有两天你便可以看见了,不必我现在告诉你吧!”
李荛端:“皇兄定是要送最难得的东西给父皇了,不像我年年都只会给父皇送些书画。”
太子:“呵呵,父皇和你一样是个风雅的人,他不是很喜欢那些吗?”
李荛端:“这皇兄就不知道了,在一大堆奇珍异宝之下,我的书画变显得无趣的很,臣弟今年也要像二哥那样。送些有心意的。”
李荛端装作势必要改变一下的模样,引起了太子的兴趣。
太子:“蜀王要送什么给父皇?”
李荛端:“皇兄你不知道吗?二哥今年要送的是兽文菩萨!据说是布满兽文的小佛像,准备了许久的。”
太子:“什么兽文?这菩萨有何特别。父皇皇宫里不是有许多佛像了?”
太子连皇帝最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是愚笨还是完全不在意这些可以讨好皇帝的事情。
李荛端:“皇兄你说笑了,明知道父皇最爱研究兽文,至今为止,咱们父皇还觉得长生之道就记录在先人书写的兽文之中,痴迷于此呢!”
太子听了李荛端这理所当然的话,心里却是流出冷汗。
即使他不知道皇帝还喜欢这些东西。不过他却是相信李荛端的,长生不死可是每个帝王最后的追求!也是终身所愿!
看着太子沉默了许久,李荛端便知道自己今日都还要匆忙赶过来。这事情做值得。
后日便是皇帝的五十大寿,即便他是吩咐了要低调一些,只是下了圣旨那一日大赦天下,死罪以下所有的犯人都可以出狱。可是这里头。他唯一真正不想大办特办的原因恐怕是他要承认他已经老了!
李荛端看了看他身边的萱香,这就是李玉端说的太子完全相信的人,不出意料是个女人!这女子美艳的外表下,李荛端却看见了她眼里的凌厉,怕是习武之人。
太子突然冷眼问道:“你说,蜀王准备了那个?从何来的消息?”
李荛端:“不过是闲聊之时得知,皇兄,有什么问题吗?”
太子:“当然没有。你可以进去了。皇姐应该不忙了。”
他这样说着,可是下人明明没有通报已经可以进去了啊?
李荛端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是觉得,太子需要和这女子单独相处一会儿……
李荛端:“是吗?那皇兄,臣弟先进去了。”
打过招呼,李荛端走了进去。
太子怒道:“他竟然这样的有心思?这是明摆了要讨好父皇好早日替代我!”
萱香立刻抚摸着太子的手臂道:“殿下,皇上自会明辩是非,您准备的也并不差。皇上自己知道,谁是真心孝顺,谁是刻意讨好,殿下不必过于担心。”
太子听了却是道:“我如何不担心,他明辩是非,可我也不是真心。如何赢得过他?”
此话一出,萱香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他原来已经这么厌恶皇帝了!
这是个好兆头,不是吗?殿下!
李荛端走了进去,却发现里头没有人,潇月不知在哪里,李荛端便四处察看了一下。
没想到却发现潇月正在外头和下人说着什么,李荛端走了上前想要叫她,却听见了潇月的话。
潇月:“给我直接打死!”
她要打死谁?是丫鬟得罪了她吗?
那人问道:“公主殿下,那马车里有两位小姐,刚刚林小姐不是一个进去的。”
潇月:“那就两个都杀了,本宫要让她知道,上错船的下场!做得干净利落点!否则不要回来见本宫!”
那人认真答道:“是!”
走进了屋子,潇月喊道:“刚才不是说四皇子来了,还在外头等着吗?”
下人走了出来,回答道:“刚才已经离开了。”
潇月抱怨道:“真是失礼,就这样走了?便不能多等本宫一会儿吗?”
带着不悦走了出去,她要好好和太子聊一聊了。
李荛端在听见了她的话之后,迅速跑到了门外,骑上了马便往林家的方向追去。
那个林小姐,恐怕说的是雪裟!
说来也怪,这京城姓林的人家很多,李荛端却是第一个锁定了雪裟,原因便是没有其它的人得罪了潇月,只有她!
确切的说,是因为雪裟设计了太子和萱香的事情,将它公之于众,而潇月对此很不高兴!
潇月的死穴便是太子,她的弟弟,她决不能忍受出错的弟弟!
李荛端骑的很快,心中满是愤怒,原本以为潇月或许不会找雪裟算账,毕竟太子最后被禁足也是他自己私会萱香而引起的!
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可没有想到,她还是没有放过雪裟!
雪裟,你以为你很聪明,男扮女装去了“碟飞凤舞楼”渲染太子的春色,可是你却不知道,除了他之外,还有人时时刻刻盯着太子不放!
难道这么多年了,潇月会不在太子最爱去的地方安插眼线以防万一吗?
你惹了潇月那个疯子,究竟还有几分活命可能?李荛端也是不知道了。
这边快马加鞭,雪裟这里却是两个姐妹相谈甚欢。
林姗莲:“雪裟姐姐,我原以为赵姨娘是个好人,为何她现在会是这样?”
雪裟:“那便要看你信不信母亲,反正此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能再翻转过来了。你若是想她,便只能去后院看望了。”
林姗莲看向窗外,却是说道:“父亲现在厌恶赵姨娘,我去的话,恐怕不好。还是叮嘱了下人,对赵姨娘好些便可。”
外头走了许久,怎么现在却是一条无人之路,似乎不像是自己家的路。
林姗莲问道:“姐姐,外头到哪儿了?”
雪裟这才掀开了自己这边的车帘,一看究竟。
突然,雪裟放下了车帘。
林姗莲:“怎么了,姐姐?”
雪裟和林姗莲耳语:“别往外头看,继续和我说笑。这不是回家的路。”
林姗莲一下子被吓到了,迟迟没有说话,雪裟则是笑道:“是啊!今日你的裙子未免素净了些。”
林姗莲看着雪裟的眼神,终于开口。
林姗莲:“姐姐别取笑我!”
说完却是小声颤抖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换了马夫,我们府里的人呢?我们该怎么办?”
雪裟:“我也不知道,尽量保持自然。待会见机行事,希望不是要命的!”
她说完这句话,林姗莲却是心里在想。
雪裟本来就是剑架在脖子上都不眨眼的人,她不怕死,可是自己却还想多活几年,希望是冲着她来的,不要动我!
林姗莲的心里在祈求着,那个被她称为不怕死的人,却也是动摇了心思。
雪裟心道:肖潋,你在哪儿?
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肖潋在京城的另一边,突然愣了一下。
左翎绫见他发楞便说道:“潋哥哥,怎么了,不喜欢凌儿做的腊八粥?”
肖潋回了神,心里却是仿佛有什么堵住了,迟迟说道:“我不吃!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