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张岸先前是襄王的门客?”雪裟问道。
肖潋:“的确,张岸似乎和襄王的母妃熟识,也是在襄王很小的时候便已经请了他在府里。”
雪裟:“从小?有具体的日子吗?”
雪裟的房间里,两人正在谈论着张岸,雪裟奇怪的是,张岸和皇帝的关系似乎并不深。
“就是襄王封号之时,张岸就辞退了一个八品小官,到了他府里去,似乎是要做谋士。”肖潋查的很清楚,自然是回答清晰。
雪裟想了想,前世襄王在狩猎之时变成了残废,自己前去照顾之时,似乎没有发现有人叫做张岸,但也可能是自己没有注意。
之后襄王发展如此之快,不可能是没有人帮助。
雪裟:“那,他如何脱离了襄王?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太子师,他是要辅佐太子吗?”
肖潋:“这便不得而知了,或许是皇上要留着他监视太子吧!”
这似乎不太可能,一个跟了襄王多年的谋士,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要做太子师,转阵营转的如此嚣张,难道不怕惹火上身。
按照肖潋的说法,或许还真的是皇帝埋藏的人。
这么说来,张氏的娘家可不是好惹的,现在棘手了。
“雪裟,还有一件事。”肖潋突然说道,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怎么了?”雪裟道。
肖潋郑重道:“你的母亲,张芝!你要小心她。”
“肖潋。你发现了什么?”雪裟立刻嗅到了其他东西,肖潋怎么会提醒这个,张氏上次把自己追杀地那么狼狈。他不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因为一切都没有证据。否则你的母亲也不会在这儿了。”肖潋道。
肖潋支支吾吾的,雪裟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雪裟:“她做了什么?”
“张芝十三岁,嫡姐便死在了池塘,十五岁嫡母难产,一尸两命。两个庶妹不知为何毁容,嫁给了管家的儿子。”肖潋说着。雪裟听得明白。
雪裟:“这些事情,与她有关吗?”
“如我所说,没有证据。但是。我查到的,是她嫁给你父亲的时候,府里没有一个姨娘,也没有一位及笈的女子。”
肖潋这样说。难道张氏是把所有人踩下去。换了一个好婆家?
“她嫁给了我父亲之时,那时张岸在做什么?”雪裟问道。
肖潋答:“张岸还是八品小官,你父亲是侍郎。”
不就是两品的差距,张氏爬了这么久值得吗?
“她做了那么多才在当上了林方的夫人,雪裟,若无把握,还是离她远点。”肖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一个后宅夫人,他只是在看到张氏那一沓厚厚的“事件”后。心生寒意。
后宅是无法预计的。
肖潋担心,雪裟却觉得张氏可悲。
若是她当时多孝敬一下张岸。张岸隐藏的身份被她发掘,现在她也不至于在林方这里折腾。
难道又是少女无知,这才落入林方手中?
雪裟不知道,现在也已经过了多年,张岸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蛰伏,是谁举荐了他……
“四殿下,家父的书信,您可看过?”
女子软糯的声音从李荛端方书房里传出,并不常见。
李荛端看着现在彬彬有礼的于瑶,眸子里却那样寒冷。
“我已经看过了。”
“那,殿下您可有什么安排?”于瑶微笑,以为一切都顺利进行中。
李荛端:“腊月初八,你觉得怎么样?”
于瑶:“腊八节?全听殿下的。”
腊八也距离现在也就是十几天的事了,于瑶一想便不自主的脸红起来。
李荛端:“你全力布置,这些日子府里所有人都任你差遣,你父亲什么时候来?”
于瑶:“父亲现在苏州,待我回信,十天左右便能到。”
李荛端突然起身,却是要走。
于瑶:“殿下?你去哪儿?”
“这几日不便见面了,成亲那日我们再相见吧!”留下一句这样的话,李荛端便转身离开。
外面夜深,留下的人却仿佛曙光撒满。
于瑶随后道:“殿下慢走……”
掩藏不住的喜悦,就像放在了花蜜上的露珠,盖不过的甜美。
只是,李荛端真的会娶于瑶吗?万一有人会去查于瑶的底细,牵扯出了他和于文的这层合作关系,他的隐藏就白费了。
可能得要加快动作了。
出了门的李荛端直奔府里一处僻静地界,一个黑衣的女子已经在等。
玄汕道:“殿下,今夜并不十分安全。”
如果玄汕觉得李荛端不该去,那么就是真的有些危险了。
可李荛端却并不在意,他现在都要以自己的婚事做筹码了,再不动手,下次会是什么?
李荛端:“给我走,今日拿不下来。就都别回来了。”
玄汕:“是!”
他们一行人趁夜出动,不知是要做什么,雪裟却又在这个时候和肖潋出了府门。
肖潋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里似乎是去“碟飞凤舞”楼的路。
“你想不想真正做个木匠,我带你去瞧瞧真正的木匠啊!”雪裟道。
“木匠?真的吗?木匠会去碟飞凤舞楼,恐怕他去不起啊!”肖潋笑道。
似乎也是对这些地方很了解。
“看来,郡王对这些地方都很是熟悉啊?连路都记住了,恐怕来了不只一次两次了。”雪裟调侃道。
故意将郡王两个字说得很重。街面上人来人往的,引起了几个人注意。
肖潋:“你别大声说了,太子刚被皇上关在府里思过。就是因为在外面淫乐,你想我也被关吗?”
雪裟:“这有什么好怕的,太子实际上并没有受罚,不是吗?”
“可是多了一个张岸管着他,这不是受罚是什么?他所做的事情,都会原原本本的禀报皇上,哪里还敢放肆?难道你觉得他还会出来吗?”肖潋说着。两人正好走到那“碟飞凤舞”楼门口。
“公子,快些进来啊?”
“公子?”
就一个不留神,肖潋差点被那些女子捞了进去。雪裟立刻拉着肖潋走到小摊上。
肖潋问道:“你拉着我做什么?不进去吗?”
雪裟:“不进去。”
先前已经被李荛端知道了自己在动手脚,那么太子他们也可能会知道,她不能再冒险,尤其还和肖潋一起。
肖潋问:“雪裟。太子真会来?”
“等等看不就知道了。”雪裟答道。
两个人就在外面等着。似乎真的不打算进去。
雪裟是怎么想的,太子刚刚被罚,风口浪尖的怎么会再次出现呢?
许久过去了,已经子夜,这楼里越发热闹,雪裟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终于,雪裟开了口:“肖潋,你看见了吗?”
肖潋道:“那辆黑色马车?”
雪裟:“没错”
“快!和我来。”肖潋一把拉住雪裟的手。马车已经开走,他们便追着。
“你也注意到了?”雪裟道。
“自然了。今日是碟飞凤舞楼花魁的生日,太子的老相好了,他怎么会不来。”肖潋笑道。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否不懂啊!
雪裟早就知道今夜是花魁的生辰,但太子定然不会亲自来,那就只有花魁自己上门了。
一俩黑色马车,又一俩黑色马车,突然冒出来三辆黑色马车,看起来就如同花楼里的那一辆车,原本雪裟还觉得后头不止自己和肖潋在跟踪,这下子一晃,那些坐着马车跟踪的人,完全找不到人了。
还好肖潋很及时地上了屋顶,两人这才没有跟丢。
“你想怎么做?”肖潋问道。
雪裟:“待会你就知道了。”
跟着马车来的人几乎都被甩掉了,雪裟要不是一直盯着恐怕也是抓不住人。
马车一路到了一个小巷子后停了下来,女子下了马车,雪裟和肖潋在远处看着,她进了一处小院子,看起来似乎不是酒楼客栈,倒像是百姓家里。
“奴家拜见太子。”萱香微笑,关了门。
雪裟看着,里面的人不就是太子吗?
萱香:“太子为何还要奴家过来,不怕坏了殿下名声?”
李浩端:“不碍事的,父皇并未罚我。不过是叫了个老夫子过来管我。”
萱香:“那,殿下你今后还会来见萱香吗?萱香心中已经只有殿下一人,不敢再委身他人。”
萱香温柔的话浇在李浩端心上,简直是酥了心。
李浩端微笑着搂着美人入怀,“你放心,本宫会把纳你为妃。”
张岸不是说了,只要不出去,在自己的府里,要多少人他都不会管。
两个人的密会他当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消停了好几日,天天的背书,让张岸以为他不敢做什么了,却趁着张岸回去休息,跑了出来。
这个院子是民宅,屋子外面没有任何人守着,未免暴露自己,他甚至还找了好几辆马车,这才接了美人过来,院子里就留了一个老太太,给自己放风。
太子以为自己安全,可实际上他却将自己放进了火口。
有多少人就盯着他这一口,他自己不知道,也的确低估了他们。
肖潋:“怎么,咱们看着他们亲热?这一晚上的,就站着吗?”
这是无聊吧…!
ps:美人在手,就知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