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堂起完夜,刚了床,隐隐听到院里有动静,张一堂拉开窗帘,外面月光明亮,院里空无一人,心说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p>
虽说他养了十几头猪,但是这年头哪还有偷牲口的贼。现在的贼,要么不偷,要偷也捡有钱的偷,他张一堂算个屁啊。</p>
张一堂重新躺回床行,正是半睡半醒间,岂料猪圈里的猪,发出了一阵哼唧声。</p>
张一堂一个激灵,心说不会真有毛贼,惦记他的十几头猪了吧?</p>
张一堂赶紧穿了外套,拿手电筒,匆忙的连鞋子都跑掉一只。可是到了猪圈一看,不见毛贼的影子,十几头猪也都排成一排呼呼大睡,只有最边的一只睁着眼睛。</p>
张一堂不禁松了口气,一定是那头醒着的猪被挤着了,眼瞅着其两头大母猪又要下崽,应该扩大一下猪圈了。</p>
张一堂回到床,重新睡着后,再没听到什么动静。这一觉睡到天大亮,起床自己不先吃饭,而是先拌猪食。</p>
“你们这些个猪啊,整天不是吃是睡,除了这两样你们还知道什么?!”张一堂嘴埋怨,可是一想到猪出笼时大把大把的票子,心里实际还是美滋滋的,“好了,来来来,吃饭了……”</p>
忽地,张一堂脸色一惊,整个人杵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张一堂才缓过神来,然后像是活见鬼似的,吓得连滚带爬往家门外跑,一口气跑到了张老二家。</p>
张老二也是刚刚起床,正洗着脸,见张一堂跑的满头大汗,气不接下气,打趣道:“这大早的,老子刚刚起床,你不能让老子清静会儿,看把你着急的都快提不裤子了,你老婆被别人抢走了?”</p>
张一堂大口大口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是,我老婆那丑,除了我眼瞎,谁能要她?”</p>
“那你闹啥?!”张老二没好气地瞥了张一堂一眼,这斗鸡眼,婆娘不嫌他不错了,他还嫌起了婆娘?</p>
“二叔,死人了,我家里死人了!”张一堂带着哭腔。</p>
刚刚他在猪圈里看到了一个人,一动不动,身还带着血,八成是死了!</p>
“啥?”张老二一听,也坐不住了,一把抓住张一堂的衣领,质问道:“张一堂,你跟人有多大深仇怨恨,要下这狠手?!”</p>
张一堂更加欲哭无泪,被冤枉的滋味儿不好受啊。</p>
“二叔,你说啥呢,那人不是我杀得,我这胆子,算那人跟我有仇,我也不敢伤人命啊。”</p>
“那他为啥不死在别人家里,偏偏死在你家里?!”</p>
“我哪儿知道!”</p>
张一堂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他知道这事儿会给自己惹一身麻烦,所以第一时间不找别人,先找小坝口村最有威望,也最明事理的人,是张老二,哪想张老二先怀疑他了。</p>
“昨晚我听着猪圈里有动静,今早我喂猪食时,多了一个死人。那人我都不认识,他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杀得!”</p>
张一堂一把夺走张老二的烟袋,点着后猛抽几口。劲儿太足了,有些扛不住,几口呛得眼泪直流。</p>
“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烟呢?!”张老二气的踹了张一堂一脚,接过烟袋,自己抽了几口,而后来到张老二家一探究竟。</p>
两人一前一后刚进门,张一堂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跟做贼似的,生怕被别人发现,赶紧把家门关。</p>
气的张老二又臭骂他几句,清者自清,反倒是这种掩饰,才会让人觉得做贼心虚。</p>
张老二站到猪圈外面往里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一个男子,差不多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这穿衣打扮,不像是乡下人。</p>
看清男子身的衣服沾满了血,一动不动,好像连呼吸都没了,张老二也忍不住有些乱了阵脚。</p>
张老二还没想好对策,张一堂扑通一声跪倒在他地,求道:“二叔,那人真不是我杀得,你一定得相信我啊!”</p>
张老二最见不得像张一堂这种遇事哭鼻子的,况且还是个男人,真是没出息。像这种怂包,哪里敢杀人。</p>
“咳咳!”</p>
忽地,猪圈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这可着实把张老二都给吓到了。</p>
两人再往猪圈里看,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到底是生是死?</p>
张一堂眼睛突然一亮,“二叔,你快看,他手指在动,他没死,他还活着!”</p>
张老二定睛一看,可不是么,那人左手手指动了几下。</p>
“哈哈!没死好,这样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了!”张一堂高兴坏了。</p>
虽然那人还活着,但是看这伤势,要是不及时救治,怕是离死也不远了。</p>
张一堂不抓紧救人,却在这里沾沾自喜,气的张老二又给他一脚,臭骂道:“还不赶紧去把邻村的鲁大夫请来,否则等他死了,有你哭的!”</p>
“好,我这去请鲁大夫!”</p>
张一堂跳刚买的二手摩托车,十万火急的往邻村去了。</p>
鲁大夫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草头郎,虽说不李坏那种能把傻子治好的妙手回春,但一般病症,也是手到擒来。</p>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张一堂载着鲁大夫回来了。</p>
鲁大夫张老二还年长一岁,这一路颠簸的头晕目眩,看他裤子都穿反了,显然是被张一堂催急了。</p>
这时候,张老二和张一堂的婆娘,已经把那名男子从猪圈里抬了出来。张一堂的婆娘还给他擦掉了身的猪粪,只是多看了人家几眼,张一堂骂骂唧唧地把她推到一边。</p>
望、闻、问、切,鲁大夫用了一遍,然后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最后再来一声叹气。</p>
这可真是把人给急坏了,张老二赶忙问道:“鲁大夫,这人是不是没救了?!”</p>
“有救。”</p>
张老二一听,松口气的同时,气的差点儿骂娘。</p>
这鲁大夫可真是的,明明有救,还非要唉声叹气,你说气不气人。</p>
鲁大夫开了几副药,临走时又说道:“我的水平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标是外伤,本是内伤。不过他的身体异于常人,应该能挺过这一关!”</p>
鲁大夫出了张一堂的家门,一脸疑惑喃喃自语,“武者?我们这种穷乡僻壤,居然也会有武者,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遇到武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年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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