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黯然前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竟是有些哀伤。
对此,秦易倒是比较理解。从札记的记载当中也是可以看得出来,老前辈是十分看中萧常洛这个弟子的。
即便是到临终之际,他也希望自己的这个弟子能够回心转意。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不希望自己这一道残魂的封印被解开。
只可惜,对方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
他能出现,就说明他的宝贝弟子已经死了!
如果说萧常洛的死,让他不痛心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我的传承者,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萧黯然前辈的残魂,忽然间将目光锁定在了秦易的身上,然后开始询问。
“回前辈的话,晚辈秦易!一直以来,多谢前辈的传承,让晚辈无数次逢凶化吉,拥有今日的成就!”
面对萧黯然前辈的询问,秦易的态度十分恭敬,说话的语气,也是尽显感激之色。
“嗯!”
萧黯然前辈的残魂,十分满意地说道:“想不到,我萧黯然神荒大陆一生,所收弟子却无一成器。在我死后,却是找到了一个如此出色的传承者。不管你现在的实力如何,但品性总算端正,是个可造之才!或许,这就是上天垂怜,总算是帮助我达成心愿了吧?”
“萧老鬼,你与这家伙不过第一次见面,你怎么知道他的品行端正?”
山海蛟夔似乎是想气气萧黯然,等对方说完这番话的时候,他就开始了抬杠:“就凭这几句话?像这种漂亮话,就算是傻子都会说吧?”
萧黯然笑道:“我虽然是一缕残魂,但生前总算也算得上是一个高手。难道他到底是不是虚情假意,故意讨我欢心,我还看不出来吗?”
山海蛟夔被这一句话一说,又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更何况,你以为我当年让你帮我看守门户,仅仅只是为了让你帮我守住传承吗?”
顿了一顿,萧黯然继续说道:“你的性格如何,我最清楚。能得到你的认可,甚至到今日,你还愿意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品行难道会差到哪里去?”
山海蛟夔闻言,心头暗喜,嘴上却是怒道:“老鬼,你拿我当你的试金石?”
萧黯然摆摆手,道:“我没多少时间了,不能继续和你吵嘴了。秦易,我且问你,我既然能破开封印出来,就说明萧常洛那个逆徒,就算不是你杀的,至少也应该是在你面前被杀死的。也就是说,你应该和他有过接触,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作恶到什么程度了?”
秦易见对方发问,当下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晚辈对他并不了解,只是见他乃是前辈的叛徒弟子,为了完成前辈的遗愿,就动手了。”
毫无疑问,他现在并未说出实情!
其实他不说出来,是有他的原因的。
萧黯然老前辈到死都是挂念着萧常洛,甚至为此不惜损耗神魂之力,封印一缕残魂于此。由此可见,萧常洛在他的心中,到底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显然,如果现在告诉他实情的话,只怕就算是死了,他也不会瞑目了。
虽然他厌恶萧常洛,痛恨对方到了极点,不过为了老前辈不带着悲伤离去,他也不得不说了一个谎,想要帮萧常洛隐瞒一下。
“你不用骗我!”
岂料,他的谎言,居然直接就被萧黯然前辈给拆穿了:“这个孽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底的。如果他为善的话,你不可能下得了手,而且你也杀不了他!以你现在的实力,他都能死亡,就说明他一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触怒了什么高手。否则的话,他绝对不可能死!你还是如实告诉我吧!不管结局如何,这总归算是我的一个愿望。作为我的传承者,你有义务,将此事如实告诉我!不必隐瞒,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他的性格,为了权力,就算是背叛整个神荒大陆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
秦易闻言,顿时惊讶地看着对方。他没想到,老前辈居然会如此精准地将萧常洛的事情给猜了出来。
“看来,前辈你的确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了。既然如此,那晚辈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当下,秦易也是将萧常洛之前所犯下的种种恶行,如实告诉萧黯然。
等他说完之后,现场忽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萧黯然前辈不再说话,显然是在消化秦易刚刚的话,平复自己的情绪。
显然,萧常洛的所作所为,就算是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听完之后,也是不一定能够接受得了的。
“一生追名逐利,到死仍不悔改,最终也只能是作茧自缚!”
良久之后,萧黯然前辈淡淡地抛出了这样一句话,将萧常洛的结局,精准地概括了出来。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确是很痛心。这毕竟是最早背叛他,同时也是他最看重的一个弟子。
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如果说他不痛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原以为,他就算再堕落,也应该会有底限!”
萧黯然道:“却是不曾想,为了自己的**,他居然敢出卖自己的灵魂,如此的自甘堕落!最后居然成为了域外天魔的走狗!”
此刻他的气愤,其实大家都是可以感觉得到的。在发现了萧常洛的真面目的时候,秦易他们也是同样的生气!
但毫无疑问,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心情都绝对不可能比得上萧黯然前辈。
萧黯然与他,真的可以说是亦师亦友。他的背叛让他痛心,但仍旧怀有希望,可是他的堕落,带给老前辈的,就只有绝望了!
“秦易,这件事我还得多谢你!”
萧黯然向秦易道谢:“你不仅完成了我给你的任务,更是帮我了了一桩心愿!我在生前,就一直担心,这家伙如果真的**膨胀到为祸苍生,该怎么办?现在你们帮我解决了,我要多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