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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想说话,身上那几条蛇,就突然朝着我的胸口窜了上来。

    我顿时感到胸口一片冰冷,就像被压着还几块冰块似得,浑身都被冰的忍不住颤栗。

    没过多久,我就有些喘不过气来,四叔在我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我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这几条蛇为什么一直压在我的胸口,始终不肯挪动。

    以往有蛇爬到我身上,肯定贴着我的皮肤,上下游走,我每次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坚硬的蛇鳞划过皮肤感觉。

    但这次缠绕在我身上几条蛇,却只停留在胸口的位置,这种压抑又冰冷的感觉,比让它们在我身上游走更难受。

    这时我感觉其中一条蛇,缓缓爬到我的脖子上,绕着我的脖子转了一圈。

    它的头伸到我的眼前,挑衅似得冲我嘶嘶的吐着信子,口中血红一片,泛着幽幽绿光的眼中,更是透着狠意。

    我顿时感觉到,这条蛇正慢慢的缠住我的脖子,越勒越紧,很快我就有些窒息。

    我绝望的朝着四叔看去,本以为四叔看到这情形,会把它们驱走。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四叔正靠在墙上,气定神闲的看着我,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看到他这副见死不救的样子,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怒气,这时缠绕着我脖子上的蛇,突然将头伸到我眼前来。

    我当时也是被气昏了头,脑子里突然闪过,四叔取蛇毒时的手法。

    我的眼睛扫了一眼蛇头,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了蛇头,将那条蛇大力冲自己身上扯了下去。

    四叔看到我的举动之后,终于有了反应,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过他仍然什么都没做,爽朗的笑了笑说:“林,蛇都被你扔出去了,你还怕什么?”

    四叔诧异的看着我,语气渐渐变冷。

    与此同时,原本压在我胸口上的蛇,也刷的一下,全都在我身上游走起来。

    我重重的躺倒在床上,浑身都冷汗浸湿,大口的喘着气,任由这些蛇在我身上游走。

    尽管这中冰冷滑腻的感觉,我仍然不太习惯,但经历了这么多次刺激之后,我终于麻木了。

    四叔看到我这副样子,轻叹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吹了个口哨,原本在我身上游走的蛇,就迅速朝着他爬了过去。

    我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水洗的似得,本想起来换身衣服,但身上的燥热感,却使我连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躺在床上没多久,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似乎感觉有滑溜溜冰冷的东西在我身上游走。

    我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起来,根本没有在意。

    直到四叔叫我起床,我才揉着眼睛,从炕上爬了起来。

    此刻天已经大亮了,我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我揉着眼睛,看了看周围,发现房间里就只有我自己,四叔早就不见了踪迹。

    我猛然间想起,四叔昨天还说要用蛇给我妈治腿病,我赶忙跳下床,就朝着隔壁跑去。

    四叔这人本来就亦正亦邪,我真怕他会对我妈怎么样。

    这时我眼前突然浮现出,芳芳奶奶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我脑子都跟着嗡的一下,狼狈的跑出房间,就本着我妈的房间跑去。

    果然刚我刚推开门,就看到四叔正坐在我妈身边,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

    我刚才开门的声音太大了,打断了他们的话,我妈抬头责备的看了我一眼。

    但实现落在我衣服上的时候,她立刻皱起眉头:“林,衣服都脏成这样了,怎么不知道换一身?”

    “我待会就去换。”

    我的直勾勾的盯着四叔,敷衍着说道。

    四叔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出现,他的表情一如往常那样平静,甚至连头都没回。

    “你在干嘛?”

    我快步走过去,心里紧张到了极点,我早就怕四叔心怀鬼胎。

    却不想他这么久动手了,他即使算计我,我都未必有多生气,毕竟他也救过我的命。

    但他若是敢害我妈,那我绝对不会原谅他,就算我没有能力和他对抗,我也会以命相搏!

    等我走到我妈跟前,刚好看到四叔正往我妈腿上,涂抹着一种淡绿色的药。

    每走近还要,走近了之后,我立刻闻到这种药,散发出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林,你师父这药还真是管用,早上涂的,我现在就觉得热热的,这两条腿好久都没有直觉了。”

    我妈很高兴的拉住我的手,连语气中都透着无尽的喜悦。

    我转过头冷冷的朝着四叔看去,听了我妈的话之后,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现在涂在我的妈妈腿上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实在不方便问四叔,我只好将这些疑问,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涂了多久了?”

    半晌我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冲着我妈问道。

    “先往右腿上面涂的,涂完两个小时了,林,这药真的很管用。”

    我妈激动的眼中都闪出泪花来,这些年虽然她从不说,但我知道她一直都因为双腿瘫痪难过。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不禁有些心酸。

    同时我也松了口气,蛇毒都是非常厉害的,如果四叔真的给我妈妈腿上涂了蛇毒,我妈早就毒发身亡了。

    半晌我点了点头,抓住我妈的手,朝着四叔看去。

    四叔仍然不紧不慢的拿着一个小刷子,将我妈腿上的药,都涂抹均匀。

    “你的病并不算重,但拖得时间太长了,至少涂三天才能有好转,先别急着活动。”

    这时四叔站起身,擦了擦手,耐心的冲着我妈说道。

    在我看来,四叔肯定是个好人,但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不寒而栗。

    四叔的狠从来都是隐藏在心里的,这种人表面上可以对任何人和善,但他一旦发起狠来,才会让人觉得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我面无表情的看向别处,心里就像是爬进了一条蛇一样,冷的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妈,这几天你就在炕上休息,所有的活我都包了,你只管养病就好了!”

    平复了下心情之后,我才拉着我的妈的手说道。

    我妈欣慰的冲我点了点头,四叔刚走出门,她就立刻拉住我,低声说:“你师父人真的不错,你要跟人家好好学艺听到没有?”

    我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心里不禁嘀咕道,也就您会觉得他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四叔每天都会让我给我妈擦药,我每天帮我妈擦完药之后,手上都是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这味道并不算浓郁,但怎么洗都洗不掉,我皱着眉头闻着自己手上味,心里暗自庆幸。

    幸好这种药,只需要外服,不用口服,不然我真替我妈担心。

    过了半个月之后,四叔有天吃饭的时候,来了个电话。

    他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之后,脸色就立刻阴沉下来,一声没吭,起身就走出门去接电话了。

    电话是什么内容,我不得而知,但接完电话之后,四叔就满脸怒气,就说明他遇到了不好的事。

    回到房间之后,他把我叫到一边说:“我今天出去一趟,天黑之前,我要是不回来,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刘山有可能会来找你!”

    四叔不说,我都快忘了刘山这个人。

    经他提醒,我立刻想起那个雨夜,放出六条毒蛇,险些杀了我的家伙。

    “他要是想来,我根本防不胜防,我也只能抵挡一时。”

    我无奈的冲着四叔说道,这样说虽然有点衰,但毕竟都是事实。

    刘山虽满肚子坏水,和芳芳是一个狼心一个狗肺,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这位养蛇的本领,却真的是可圈可点的,以我现在的水平,完全被他甩了几百条街。

    四叔想了想,半天才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大约有两根手指粗的东西。

    看外形很像一个哨子,但我发现这东西上面,是有空的,应该是类似短笛那种吹奏乐器。

    “这东西是用来训蛇用的哨子,蛇很怕这个声音,我不在的时候,刘山万一来了,你就拿它抵挡一阵。”

    四叔将哨子递给我,到我房间拿了点东西,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到他走出大门之后,才将哨子放进口袋里的,转头和我妈说:“妈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查一下你的腿好到什么程度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下来,我妈已经能拄着拐杖走路了,但我仍然不敢让她多走路。

    生怕她过度运动,反而适得其反,导致腿病更加严重。

    我妈这段时间一直很开心,她在高兴的状态下,也没管我说的是什么,就点头答应了。

    吃过饭我就帮他穿好衣服,打了车到市里最大的医院去做检查。

    我特意给我妈挂了个专家号,就一直等在边上,但排好的人太多了。

    我们一直等到中午,都还没有排到,无奈之下,我和我妈说了一声,就打算出去买点吃的先凑合一口,等看完病了之后,再出去吃饭。

    谁知道我刚下到一楼,就看到一个长得很像芳芳的人,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