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良眉心紧皱,“的确是个难题。”似乎想起什么,他忽然说:“吴嘉怡每周日都会去一个叫仁爱福利院的机构做义工,我们可以试试这个机会去接近她。”
疯子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
找到了切入点,疯子准备下一步工作,放下手里的凉茶,说:“我先回去了,二当家。”
“嗯。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好。”
疯子离开,坐上越野车后,启动返回住处。
车窗外,太阳越来越大,气温持续升高,热得人心也跟着躁起来。
电话突然响了,疯子拿起一看,放在耳边接听,“明冉,有事?”
自从出院后,疯子便将明冉带回自己的住处了。
“疯子,你在哪呢?”
“我正准备回家,怎么,饿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没。等你回来,有事跟你谈。”
疯子并没有注意明冉的语气很沉重,看了眼手表,从现的地方到家需要二十分钟。
他痞痞一笑,说:“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洗干净等劳资回去……干你。”
“……”
电话另一端的人脸色微变,片刻才回:“……待会儿见。”
彼时一辆卡车经过,呼啸的鸣笛声掩盖住明冉的声音,也让疯子错过了听出她异样的时刻。
……
疯子比预定时间早了五分钟抵达别墅,下车后抬头看了眼二层,那里开着窗,深蓝色的窗纱被风抚动,让疯子想起昨晚明冉穿的那条深蓝色的睡裙。
他帮她挑的,蕾丝印花,朦胧的灯光下,性感撩人。
明冉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楼梯扶手边,居高的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的疯子。
疯子抬头,也看到她,换了拖鞋,大步朝楼上走。
“等我呢?”
“嗯。”明冉脸色不太好,“疯子,我……”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抱起了,疯子大步朝房间走。
明冉脸色发白,疯子开始吻她,咬她的眼睫,亲吻她的耳珠,吻狂热而美好。
“等等,疯子……别……”明冉别开头,躲避他的嘴唇。
“嘘……现在先别叫,等下让你叫个爽。”疯子在她耳朵上轻咬了口,后者身体本能反应,缩了下脖子。
两人来到房间,明冉被他扔在了床上,疯子一身汗,边脱衣服边说:“我去洗个澡,你等我。”
明冉一把抓住他的手,拦住他,疯子一脸邪笑,搂过来人在她背上揉了把,亲了口,说:“等我洗个澡,太热了。”
说完,转身进了浴室,明冉杵在那里,渐渐地脸上似挂了层霜。
窗外,骄阳似火,可明冉却觉得浑身冷的打颤。
……
片刻后,疯子洗完澡走出浴室,腰上只围着条白色浴巾,看到明冉站在窗口,抱着手臂向外看。
他倒了杯冰水,喝了口来到她身后,明冉穿了件宽松的白色T恤,纤细白皙的脖颈在疯子眼里透着诱人的魅惑。
男人的大掌宽阔温暖,从前面扣住她脖颈,疯子一歪头在她颈上轻咬了口,接着被冰水冷却的唇开始贪婪的游移。
明冉推开他,疯子愣了下,看着转过身的女人,问:“怎么了?”
“……”明冉低下头,绕过疯子走到沙发旁,“疯子,过来坐下。”
疯子这才察觉明冉不对劲,走到沙发边坐下,与明冉面对面,沉声问:“到底怎么了?”
明冉的手握成拳,在疯子面前展开,一条军牌项链在空中悠荡。
疯子第一眼没认出,当他拿着军牌放在眼前看时,瞳仁骤然紧缩,而明冉冷冷的声音也从头顶灌进耳朵里。
“明浩洋,海军陆战队第四梯队队长,执行索马里海盗任务时殉职。”
“!”疯子缓缓抬头,“你……”
明冉一字一句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疯子惊愕,世界为什么这么小。
“告诉我,这条项链为什么会在你手上?”明冉逼问道。
疯子瞬间沉默了……
明冉直视着他,“我哥的项链为什么会在你的抽屉里?说!”
她今天找东西,无意中发现的。
“给我。”疯子抬起头,伸手去抢,“给我。”
明冉反应快,立刻缩回手,“我哥的东西为什么给你。”
疯子视线看向一边,咬出后齿,迟疑、犹豫。
“我哥执行任务前,给我发了最后一条信息,说他们没有等到增援。两天后,我哥所在的海军陆战队上校来到家里,告诉我,他殉职了。只送回来他一身军装,连个尸首都没见着,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明冉越说,声音越冷,目光更冷。
疯子不说话,明冉心里憋得想冲过去揍他,但理智告诉她,需要冷静处理眼前的事情。
“解释解释吧。”须臾的沉默后,明冉平静的说。
疯子用手搓了搓脸,很多枪林弹雨、烽火硝烟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我们的定位失灵,找坐标花了些时间,等我们的人到了,船上人都遇难了。”
明冉目光敏锐,盯着疯子问:“我哥是海军陆战队的,就算支援也要由军方派人支援。你为什么会去支援?”
“……”疯子知道明冉不会一句话就被打发了,可事关重大,他不能轻易透露。
男人粗粝的十指交叉,手肘拄在膝盖上,视线盯着脚下的地毯。
他能感受到头顶那束灼灼的目光,她在等他的答案,疯子思忖片刻后,回了句:
“这是高度机密,不能说。”
明冉皱眉,“不能说是什么意思?我想知道我哥的死亡真相也犯法?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被谁杀的!”
疯子坚持,“就是不能说。”
“疯子——”明冉突然一喝。
“!”疯子眉心皱了下,“对不起。”
明冉心里的火瞬间攒起来,站起身推了疯子肩膀一下,人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她大吼:“我不要听说对不起,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他殉职了。”
“我他妈知道,我想知道他是被谁害死的!”
疯子嘴唇动了动,脸上的每一根神经像痉挛般的抽动了下,最后他咬咬牙,狠心说:
“……不能说。”
明冉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疯子,从我们在医院那晚后,我就对自己说,明冉,这辈子就跟着他吧。疯子值得你依靠。”
疯子眉心紧皱,隐隐觉得接下来的话,并不是他所期望的。
“我把什么都给了你,心和身子,一样没落下。我对你坦诚、直白,为了得到你,我不要脸的倒追都做了。
可以这么说吧,我对你,简单坦率的跟张白纸一样。
可你呢,你对我坦白了多少?你心里有多少秘密,多少**,我从没过问,我知道你走的路不一般。
我不问,是我尊重你,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但今天这事,我有权利知道,你没权利隐瞒!
那是我哥,现在旧金山的墓地里还是一座空墓。
我要知道两件事,他的尸体和死亡真相。”
“……”疯子握了握拳,心里在斗争。
“我给你时间请示,但不会太久。”明冉说完,起身走出房间。
疯子坐在沙发上纹丝未动,身后的房门关上,他静了几秒才起身去拿手机。
站在窗下,他脸色幽暗,电话接通的一瞬,疯子沉声问:“明冉是明浩洋的妹妹,她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慕子谦眼眸微动,“你确定?”
“确定。”疯子说,“她看到明浩洋的军牌认出人的。”
“疯子,劝劝明冉,别问了。”
疯子:……
话筒内,两人都沉默了。
疯子打破宁静,“我明白了,放心吧,慕总。”
“嗯。”慕子谦也没想到,明冉是明浩洋的妹妹。
……
电话挂断,疯子有好一会儿没动,他背靠着窗,视线盯着一处虚无陷入深思。
明冉在楼下的沙发上一直坐到傍晚,天色渐暗,夕阳西下,她才听到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身后的人慢慢靠近,明冉转头去看疯子,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绕过沙发坐在她身侧。
“明冉。”疯子去拉她的手,“晚上了,先去吃饭。”
明冉没动,昂起头直视疯子,眼神在问他答案。
疯子弯下腰,试图将人拖起来,而明冉故意跟他较劲,手扣住沙发扶手,人被拉了几下,也没站起。
她还是冷若冰霜的眼神,质问、质疑,每一丝面部表情都在表达这个苛求。
“先吃饭,吃完饭我再跟你说。”疯子无奈,他不擅长哄女人。
她冷冷的,“现在说。”
疯子拧眉,实在没辙了,抱起人朝餐厅走,“吃了饭我们说。”
明冉不依不饶,“我不吃!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我等不了。”
疯子脚步微顿,还是将人抱到了餐厅,放在餐椅上,阿姨临走前,将晚饭做好,放在餐桌上。
疯子给明冉盛饭,碗筷摆在她面前,说:“吃吧,吃完说。”
明冉冷眼看着疯子,将面前的碗筷一推,双手环抱,一副等你吃完我们就谈的架势。
疯子手里的筷子也放下了,他挪了下椅子,靠在她身边,两人就此面对面。
“明冉啊……”疯子抬手掖了掖她耳边的碎发,“咱俩吃完饭说,行不?”
“不行!”明冉坚持,“说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