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段段记忆醒过来,这个瘴气到底是什么,里边为什么都是一些女人的记忆,谁这么无聊将这些女人的记忆拿出来给我看呢?我回过神才发现,我的床头站着一个人,老任?我问他来干嘛,他没说,而是直接问我,这团记忆之尘里边总共有着一个女人三生三世的记忆,你看完了三生,这三世,你还要看吗?</p>
这三段记忆居然是同一个人的,不过,老任让我看这个干嘛?老任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的说,让我看完了,告诉我这几段记忆的意思。无奈,我只好答应他,继续看这个女人三世的记忆。</p>
“噗”一口鲜血吐在面前,染红了自己的衣袖,我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审视着视线以及的地方,陌生,现在的一切给她的第一印象是陌生。眼神涣散地游离了好久,忽地倒过去,本想着会栽倒,却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揽住。</p>
定了定神,我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着揽住自己的人,惊呆了。</p>
“你…你…是你?”她语无伦次,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后的人的脸。</p>
“央儿,从此我们不问世事,我不会再让你因我受半点伤。”身后的男人说完后猛地俯身,薄凉的唇落在她的嘴角,把她的血沾在了自己的嘴角。</p>
我更加无措,本能地推开男人,做着保护自己的动作。问道“你是谁?我叫什么?”</p>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着装,一袭白衣拖地,身披轻纱,乌发散披在背后,她伸手触摸到别在长发的簪子时,脑子里闪出一个男子的身影,模糊得连轮廓都看不清。头一疼什么都没有了。</p>
“央儿,你忘了我吗?我是君祭啊。”男人捧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央儿叫着,让我越觉得不对劲。</p>
“你……”</p>
正当我想要开口问男人是谁的时候,门被人一脚踹开,只见进来七个黑衣人,个个蒙面手拿着剑,从他们的眼神里能看出腾升的杀气,我一哆嗦,从床滑下来,本想夺门而出逃跑,无奈全身传来的疼痛让她跌坐在地。</p>
黑衣人一步步逼近,男人不紧不忙地把我扶起来,让她坐在床沿边。我一把抓住他,想告诉他赶紧想办法跑,可这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好像自己本身是个哑巴。我着急地满头大汗,死拽着男人的袖子不放开。</p>
“公主,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得罪之处,还望公主谅解”为首的黑衣人说着,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后,手的剑锋一转,直逼着我刺过来。</p>
完了完了,我闭眼睛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一直想着自杀是什么感受,行了今天不用试了,有人替她下手了。她想着自己满身是血会不会很丑,死在这荒山野岭会不会吓死路过的人,这群人会不会在杀了自己之后好心地把自己埋葬了?……一连串的问题,全是想着自己怎么死。</p>
“嘣”</p>
我只觉得耳边拂过一阵风,她睁开眼睛的瞬间,自己的一缕黑丝落了下来,身边倒着的是刚刚说话的黑衣人,他手握着的剑断成了两半,另一半不知去向了,还有一半握在黑衣人手里。</p>
“我不管你们是奉了谁的命,动她,下场是这样。”站在我身边的男人单手背在身后,冷冷地说到。一甩长袖,用滴着血的手拂了拂额前的一缕长发。</p>
“公子,夫人…”</p>
“滚”另一个黑衣人刚开口话还没说完,男人低吼一声,冲击的我的耳朵疼。</p>
其他的黑衣人行了行礼,退出了屋子,我一直整理着思绪。现在,自己叫央儿,是公主,有人要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p>
惊魂未定的我凝视着身边的男人,眼神里透出乞求,楚楚可怜的她泪眼朦胧。</p>
“央儿”男人拥她入怀,轻轻唤着。</p>
我靠在他的肩,心里一遍遍叫着男人的名字“君祭君祭……”,唤着唤着,脑海里依稀又出现了片段,仟丘国九皇子昙君祭,与邻国公主定有婚约。花我。仟辰国公主……细碎的片段扰得她不安,我呢?为何自己记忆里自己的名字不是这样。</p>
眼泪再一次滑下,滴在男人受伤的手心里,她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用行动承认了自己是花我的这个事实。耳边是男人匀称的呼吸。</p>
“我们要到哪里去?”她问着,语气无力,瘫软地倒在他的怀里。</p>
“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游山玩水,只我们两人,踏遍天下,寻你所爱”男人郑重其事地说着,她也幻想着那样的生活,两人依偎着,仿佛刚刚的危险只是梦一场。</p>
我一个晚都贴在昙君祭的怀里,睡得很安稳,连梦也没做,天蒙蒙亮的时候,昙君祭摇醒了我,我忍着全身的酸痛,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清新的空气刺进鼻孔,仿佛隔了千万年,她没有嗅到过如此清新的空气了。</p>
从昙君祭的怀里钻出来,我习惯性地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揉揉眼睛,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公主。看着这样的我,昙君祭只微微一笑,不言语。</p>
“我们要去哪里?”我彻底清新后认真地问着,一脸迷茫的样子可爱至极。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昙君祭的眼睛看,直到看得他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我才噗嗤一声笑着把视线收回。</p>
昙君祭深邃的眸子凝望着窗外的青山,仿佛他梦想居住的地方在那深山之后,他拉过我的手轻轻挽在手心,淡淡地说“秘密。”</p>
太阳彻底从东方升起来了,昙君祭摘了一些野果子,随随便便吃了一点,收拾好本没什么可收拾的行李,牵起我的手走出了房子。我有那么一刻的迟疑,最后还是任凭着昙君祭牵着自己走。</p>
幻想着云游山水的生活,昙君祭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在走出去之后,他的笑凝在脸,看着跪倒在地的众人,他牵着我的手用了用力,仿佛对我说,死也不要放开她的手。</p>
众人在看到我后,齐声到“恭迎公主回宫。”声音响彻在山谷里,阵阵回荡着。</p>
我停下了步子,呆呆地看着跪在地的人,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p>
在我沉默的时候,那些人又齐齐开口“恭迎公主回宫。”</p>
像了魔咒一样,我听着他们的声音,竟奋力挣脱昙君祭的手,朝着对面的人群走去。</p>
昙君祭着急地大叫我,她像听不见一样不做任何停留。</p>
“我,我…”昙君祭的声音像愤怒的动物一样,可任他怎样奋力地叫,也换不回我一丝回眸凝望。</p>
昙君祭那样看着我被黑压压的人群淹没,再被黑压压的人群带走,他拔起剑想要从人群里夺走我,可剑落在那些人身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不留血不疼。</p>
“啊”</p>
昙君祭大吼一声,双膝跪倒在地,眼睁睁看着我被带走却无计可施。一阵狂风掠过,昙君祭眼前只剩下飞扬的尘土卷起树叶不停地摇曳着,他连问为什么都无处可问。风停了,叶落了,我走了。</p>
昙君祭躺在地,剑躺在他的身边,银色剑柄泛着白光,头发散乱,丹凤眼的眼角滑下一滴泪,他的心里一遍遍叫着的是我。</p>
仟辰国大殿,悄无声息。金色的王座坐着一个一袭黑衣的人,我在踏进大殿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此时的我像一具尸体,面无表情,好像灵魂被抽走了一样,在刚刚踏进大殿的时候。</p>
我双膝跪地,双手合十,低着头道“父王”</p>
座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微抬起头,不言语。长袖一甩,一阵风吼过,我的脸出现了四道血痕,血滴在粉色的纱裙,成了黑色。我看着自己的血由红编黑,眼前一阵眩晕,倒在了地。</p>
仟辰国公主,血可治百病,解百毒。可她如果碰到自己的血便会失去记忆,长眠一年。我的父王对我出逃之事极其气愤,下令无论天涯海角都要找回我,不惜动用自己身边的侍卫。</p>
我被两个下人拖了下去,失去意识的我像个被行刑了的犯人,任人拖着扔进冰冷的地窖里。潮湿的空气,各种生存在潮湿环境里的虫子爬进我的衣服里,没多久,我整个身子的三分之二被这些看去恶心的虫子爬满了。它们咬破我的皮肤,使劲往里钻,恨不得把整个虫身塞进我的身体里。</p>
我一无所知,像死了一样任由这些虫子啃食着自己,恶心的场面见过的每个人肯定都会吃不下去饭。</p>
一年,我都要待在这里,陪着这些虫子自生自灭,没有阳光没有生机,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体无完肤的啃食。没有人来探望我。</p>
而昙君祭,还在为我不守承诺而怨恨我,一切皆起源于我的身世。</p>
“大王,我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对央儿。”</p>
大殿之,身穿黑色长袍的人静坐着,大殿之下两旁站着卑躬屈膝的臣子们,一素衣女子跪在大殿央开口求道。整个身子都趴在大殿,五体投地,眼泪湿润了她的衣袖。</p>
而座的人抬眼看都不看她一眼,压低声音命令道“带走她”</p>
站在两旁的随从像拖走我一样拖走女人,不管女人如何哭喊,座的男人是不会可怜。身处深宫的女人,生死不由命,命运往往是高高在的那个人的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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