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袁亦,怜歌有一瞬的错愕。
但看到一旁停着的车内还有一个人,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说道,“席城斯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袁亦皱了皱眉道,“怎么会连你也没通知。”
怜歌苦笑了一下说,“大概,在他心里,我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要走了,我爸妈还在家等着我给他们做饭。”
话落,她便要走,袁亦见状连忙叫住她问,“你妈妈身体……”
怜歌母亲的事情她听说了一些,但具体什么情况却不是很清楚。
私心,她挺喜欢怜歌,觉得她和席城斯很般配。
虽然她对席城斯也有一点那种心思,但是,她对怜歌从来只是羡慕,仅仅如此。
所以,她对怜歌从未有过半分敌意。
“很好,谢谢关系。”怜歌淡淡道,之后再没有回头,径直朝父母的老公寓走去。
车上,陈总也听了个大概,便问袁亦,“这个女孩儿妈妈怎么了?”
袁亦摇摇头,道,“具体不是很清楚,据说是心脏病,她也有。”
说话间,袁亦看着怜歌还未完全消失的背影,眼底有一丝同情。
“红颜薄命,就是不知道慕小姐会不会像她母亲一样。”
袁亦身旁,陈总也看着怜歌的背影走神,眉头缓缓收紧。
……
东南亚。
打入敌人内部却不小心暴露了身份的烈焰,因为席城斯的搭救,捡回了一条命,但席城斯却受了重伤。
夜里,荒郊野岭,席城斯的伤口就在心脏不远的位置,子弹若不及时取出,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然而,关键时刻,总部的电话却打不通,对讲机好似摆设。
“一定是那厮,看我回去不扒了他的皮!”
“我还挺得住,今晚,必须端了他们的窝,否则,想要再次找到这帮人就不容易了。”
“不行,你伤得这么重!”
话音刚落,枪声四起。
虽是夜色,但前方,灯火通明,分明是那伙人已经追了上来。
“一会儿我去引开他们。”席城斯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咬了咬牙,握紧手中的枪。
“不行,我去引人,你先走!”席城斯替烈焰受了一枪,烈焰心中本就很自责了,如今,又要席城斯犯险掩护他,他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答应的。
“这是命令!”
席城斯铁青着脸,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冷影!”
烈焰话音刚落,席城斯已经朝一个方向跑开,并故意朝着那群人开枪,以引起他们的注意。
枪声,渐行渐远,烈焰却驻留在原地,久久迈不开脚。
……
“席城斯!”
夜里,怜歌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席城斯,他浑身都是血。
从梦里惊醒,她大口的喘着气,额头、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梦里画面太恐怖,她不敢再想,哪怕只是一点零碎的画面对她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
顿时,她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种感觉,就好似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拽着她的心脏,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按开床头的小夜灯,她拨通席城斯的电话。
依然打不通。
寂夜,机械冰冷的女声让怜歌不安的情绪愈发强烈。
就是一个梦而已,梦都是反的,不要忽视乱想……
不要胡思乱想……
深吸一口气,她如此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
就在她准备关灯重新躺下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
不知为何,有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的手机铃声格外刺耳。
重新拿过手机,她略有迟疑才接通。
陌生的号码,却是熟悉的声音。
“慕怜歌。”
电话的另一端是烈焰,他的呼吸沉沉的。
怜歌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心脏猛地紧缩,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也不知是过了好长时间,她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是不是席城斯他出事了。”
烈焰良久不语,怜歌心中咯噔一声,手机无声从手心滑落。
第二天。
她心不在焉,做什么错什么。
昨夜,烈焰的话还没说完,就断了线,当她再回过去,已经再打不通。
喂母亲吃药的时候,她甚至将药拿错,好在母亲发现得及时,提醒了她。
“怜歌,你在担心席城斯对不对?”
母亲叹了口气,看着她明显没有休息好而留下黑眼圈的眼睛,眉头紧锁起来。
“妈,他好像出事了。”她抬头看着母亲,眼底满满的慌乱和无措。
“怜歌,去找他吧。”母亲忽然握住她的手说道。
“去找他,这样你才能安心。”
怜歌摇头,眼里有泪光。
母亲握了握她的手心,轻声道,“我不想在最后一刻,还是你的累赘,去找他吧。”
“有你爸在,你快去快回,没事的。”
为了让她安心,母亲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让人看心疼不已。
……
新加坡。
再次来到这里,怜歌竟然觉得这里格外陌生。
城市、人,都是陌生的样子。
而她,在茫茫人海寻找着一个人,即使明知道,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自己根本就是在大海捞针。
第一天。
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以至于弄丢了护照和钱包。
去警局挂失,地方警察让她留了联系方式后,便让她回去等消息。
可天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等到他们的电话。
何况,在这一片,丢了的东西,就很少有找回来的。
好在她一下飞机就在酒店办理了入住,所以,还不至于担心这几天要露宿街头。
第二天。
给父亲打了电话,问了母亲的情况,她就又开始四处寻找。
期间,她几次看到过和席城斯相似的背影,每一次都是满心期待的上前,但没有一次不是失望而返的。
偌大城市,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大街小巷四处乱窜。
而这天,她因为走了一整天,脚都磨破了,但她却感觉不到疼,任凭伤口在汗水的浸泡下发肿发炎。
最后一天,感觉到脚实在疼得不行,她才跑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看了她的伤口后,眉头皱得死死的,说是感染得太厉害,需要动个小手术。
“需要多久?”
她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她想,兴许下个路口,她就找到他了呢。
或许她是在自欺欺人,但这是唯一能让她平静下来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