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怜歌一时半会儿没说话,盯着郝子琪,微微眯起了眼睛。
“郝子琪,我一直在想,你怎么总是和我过意不去,现在,我总算知道了。”
慕怜歌话落,郝子琪眼底划过一丝慌乱。
“你知道什么?”
郝子琪眼睛定定的盯着慕怜歌,垂落与身体两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拽成了拳头。
“你在紧张什么?”
慕怜歌轻笑一声问她。
“有病,我懒得搭理你。”
迎上慕怜歌噙着笑意的双眸,郝子琪有一瞬的心虚。
她转身欲离开,却听慕怜歌在身后叫她,“郝美丽,你是郝美丽对吧。”
郝子琪浑身一怔,脸色由起初的涨红变为惨白。
慕怜歌继续道,“果然,不管你是谁,记着,这是我最后对你的容忍,再有下次,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了,毕竟,你曾经在学校的‘英雄’事迹……”
“够了!”
郝子琪猛地转身,眼眶微红,肩膀抑制不住的颤抖。
关于她不堪的过去,她一个字都不想提起。
包括慕怜歌。
“这就生气了,那你之前对我做的呢,郝子琪,我并不想难为你,也不想拆穿你,是你逼人太甚。”
慕怜歌冷笑一声,眼眸折射出森冷的光泽。
三番两次的陷害,她即便再宽宏大量,也要被逼疯的。
尽管她对曾经那个叫郝美丽的女孩儿的经历,很同情,但并不代表,但她的同情不是她郝子琪胡作非为的筹码。
如此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
楼梯口。
郝子琪一个人坐在那儿哭。
卢玮忽然推门进来,在她的身旁坐下。
“这就认输了?”
卢玮递给一方手帕给郝子琪,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郝子琪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向她,说道,“不认输能怎么办,她知道我的过去。”
“所以,因为这个原因你要一辈子被她踩在脚下?”
卢玮轻笑道,除了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郝子琪愣了一下,看着卢玮,表情充满愕然。
……
慕怜歌下班回家,席城斯正匆匆忙忙的准备出门,还带着行李箱。
慕怜歌不禁问道,“你这是去哪儿?”
“出差,可能要一个星期。”
话落,席城斯握着她的肩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在家自己要好好的。”
话音落,不等慕怜歌再说什么,他人已经走远。
“哎,最近总是出差,有那么忙吗。”
慕怜歌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去厨房煮了一碗泡面,算是晚饭,因为一个人的晚餐,吃起来,实在没有滋味。
刚从厨房出来,门铃就响了。
前去开门,却见来人尽是程希文。
这家伙,席城斯刚走他就来。
慕怜歌第一反应就是关门,饭程希文动作比她还要快一步。
他的手死死的握住门,慕怜歌猛地用力,听见他吃痛的闷哼一声。
可即便如此,程希文却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两方僵持不下,慕怜歌心里有些烦躁。
她松手,任其将门推开,说道,“程希文,你如果是找席城斯,他不在,如果是找我,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程希文低头揉了揉方才被门夹红了的手,轻轻勾了勾嘴角,说道,“那如果我想跟你说的事情是关于席城斯,你有兴趣听吗?”
他蓦然抬头,眼底噙着笑意,“最近他是不是总是出差,而且,还不告诉你到底是去哪儿?”
慕怜歌眸色深了一分,沉声道,“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走吧。”
说罢,伸手又要关门。
这一次,程希文直接迈腿走了进来。
慕怜歌凛声警告道,“你这样,我是可以告诉你私闯民宅的。”
程希文耸耸肩,不以为意道,“没事,等你看了这些东西,你就不会再对我这样的态度了。”
说罢,他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一个文件袋,递给慕怜歌。
见慕怜歌不接,他笑道,“你当真对你的男人一点都不好奇?”
“看看吧,我虽然卑鄙,但不会害你的。”
慕怜歌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程希文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将文件袋强行塞进她手里。
“看了,之后,随时来找我,我的怀抱,随时向你敞开。”
程希文走后,慕怜歌将文件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但没一会儿,她又捡了起来。
程希文的话固然不能信,可是最近席城斯种种却又让她不得不怀疑。
文件袋里是一些照片,有在酒吧的,也有在商店的,从拍摄角度来看,很显然是偷拍。
虽然有些照片模糊得看不清脸,但慕怜歌认得,里面的男人的的确确是席城斯。
他身边,跟着一位高挑的女人,女人挽着他的手臂,而他的手则自然而然的搭在女人腰侧,两人看上去格外的亲密。
照片不自觉从手中滑落,洒了一地,而慕怜歌,手脚冰凉。
程希文的用意固然是不好的,可是席城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却也是铮铮的事实。
一时间,她很难接受。
最后,煮好的泡面,她一口没动。
和席城斯的这段感情,她本身就没什么自信,如今,看到那些照片后,她更是矛盾异常。
他们之间,兴许该结束了,可她又有些不甘心,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又或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一整夜,她被乱七八糟的念头困扰着,不能入眠。
第二天,天没亮她就起身了,因为实在睡不着,还有些胃疼。
洗漱出来,手机轻轻的震动了一下。
打开来看,是席城斯发来的信息。
当即,她拨通了他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那边有些嘈杂,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倦意。
“怎么起来这么早?”
席城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这一次,慕怜歌听着,却莫名的心酸,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大概,是夜里想多了,越想越不自信,越想越觉得,她和席城斯这段感情,是走不到尽头的。
一夜没合眼,加上心情沉重,她的嗓子有些干哑。
虽然她竭力保持很平常的语气,但终究还是瞒不过席城斯。
有的时候,这个男人了解她,甚至远超与她自己对自己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