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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洵美回去没多久,刚洗了个澡的功夫,孟大夫就来了。

    而且是跟着李容熙一块来了。

    孟大夫给她诊脉之后,又查看了一下她的左手,尽管她今天非常注意,可是还是有些碰到了,孟大夫又是一番包扎开过药方之后才离开。

    邵洵美忙到现在,也没有吃过晚膳。

    而此时,李容熙却依然悠然坐在屋子里,没有离开。

    邵洵美看向李容熙言简意赅:“王爷,时候不早了,我要吃饭了。”

    李容熙却是笑了笑:“本王也没吃过。”

    雪影和雪烟显然是李容熙的人,看到王爷来邵洵美这里,立刻吩咐人上了平时王爷去各处侧妃姨娘吃饭的菜式,八软八硬,八素八荤还有几个汤,一看就是大厨精心准备制作。

    邵洵美目光瞥他一眼,没说什么,也懒得理他,径自坐下吃饭喝汤。

    而李容熙也坐了下来,吃饭。

    两人在吃饭过程中很静,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

    吃完之后,饭菜撤下去。

    李容熙却是依然没有离开。

    邵洵美照样没有理他,只是翻看着医书,不过却只是用一只手,有些费劲。

    李容熙走过来,清凉的声音问出这会儿第一句话:“你的手可好些了?不要看了。”

    邵洵美看着新包扎,洁白纱布的手摇头:“不碍事。”

    李容熙忽然却是笑了开来:“不碍事?不碍事就好!”

    忽然,邵洵美觉得李容熙这笑容有些熟悉的诡异感觉。

    接下来,李容熙看着她的眼睛,眼眸深邃,慢慢悠悠道:“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

    邵洵美转头看向他,眼神强烈:“你说什么!?”

    李容熙挑眉冷笑:“难道你以为本王带你回来是光看着的?本王要在这里休息!”

    说罢,就去了浴室去洗澡,只留下邵洵美一人在这发呆。

    而她此时终于觉得李容熙那熟悉眼神的诡异感是怎么来的了。

    记得她曾经和李容熙去凤阳长公主府上做客,出来被他拉的急了摔了一跤,结果摔伤了。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问她身子如何,她说很好不碍事。

    李容熙也是露出如此的笑容,想要睡她。

    怪不得,她感到熟悉。

    所以,今晚,他这是终究忍不住了,要睡她?

    还未曾从乱七八糟的想法中蒙混过来,或者说,她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李容熙就已经穿着中衣,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发,走了出来。

    杜衡白薇即刻向前给他擦头发,挽袖子,打理衣衫。

    等到又恢复一副冷尊王爷的面孔的时候,李容熙才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李容熙抓着邵洵美完好的右手,那笑容在邵洵美看来比那黑暗的邪恶少不了多少,往床上走去。

    邵洵美凝眉,冷声:“王爷,我的手还在受伤,你如此迫不及待?”

    李容熙却是一点也不为她的话所动,表情慵懒,话有些遐想联翩的下流:“本王又不会用你的手,本王会注意一些。”

    这是坚决不为所动的意思。

    邵洵美非常后悔,她真的不如对自己用药的!

    要是下面不能用了,他还能怎么办?

    气氛,一时如绷紧的琴弦,刹那间紧张起来。

    邵洵美的眼睛含着冰雪,下面更是淬炼着火焰,不含任何的感情,只是就事论事的眼神无波:“王爷,您还真大度,我这身子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李容煦不知道碰了多少遍!你也不嫌么?”

    李容熙最介意的是什么?就是她的红杏出墙!就是她和李容煦搞在了一起。

    那么她就可劲的用这个来刺他!只要有用就好。男人不是最介意这个么?

    李容熙的眼睛立刻染上了疯狂的暴躁,心被撕扯的厉害,心中的野兽刹那间咆哮而出,嗜血而狠戾:“邵洵美,你还真是怎么懂得挑起本王的怒气!不过,就算如此,本王也要定了你!”

    忽然,羞辱的语气,挑剔的动作抚上她的脸,他的动作竟然变得“如沐春风”:“跟了李容煦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这么长时间,不知道都学到了些什么?本王来检验一下。”

    “本王都已经多年不碰你,早已经忘记了你的味道。不过既然你能让他如此食髓入味,想必滋味肯定不错。”

    忽然,诡异一笑:“说起来,你还是本王吃剩的!”

    说罢,大手捏上她的精致的下颌,薄唇就要欺压而上。

    邵洵美感受到那重重的压力,浓厚的男性味道朝她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的就是反抗,不顾一切的反抗。

    就在那唇离她不过一指的距离之时,邵洵美忽然的右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唇。

    眼睛里,冒出浓浓的抗拒:从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喊着:我不愿意!

    而邵洵美的抗拒,这副贞洁烈妇的形象,就是对他最好的,讽刺和回应!

    也成功的把他体内那被背叛的火焰越烧越旺。

    李容熙眼睛忽然平静下来,吓人的冷静。

    却见他忽而冷笑:“很好,看来这几天你过的还是太好。”

    忽然,大手朝她的衣襟撕去!

    那是大力气的,真的撕!忽然的,邵洵美就觉得那小说中男人撕碎女人衣服的场景不是虚幻的,不是衣服料子太次的缘故。

    没有哪一次,李容熙给她的感觉如此的逼迫,如此的骇人,如此的陌生。

    邵洵美手脚不断的挣扎,脸色憋得厉害。

    而她的身子,却是在他的暴力之下,衣衫断裂开来,只剩下了一袭浅色的抹胸。衬托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这让禁.欲多时的男人,竟然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

    李容熙手慢慢从她的脖子往下勾勒的划了下去,冷冷的眼神:“你还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

    “本王以前对你太好!现在你在本王眼里什么都不是。”话语冰冷无情。

    他的话,配合着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眼神动作,那是**裸的羞辱。

    邵洵美冷眼看他:“我不需要你看到眼里,以前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

    下一个动作就是反抗。

    她的手忽然就要朝他的脸上狠狠地甩去!要甩那人一个耳光!

    李容熙另一只空闲的手抓住她的右手。

    就在这一刻,被他忽略的,邵洵美的左手却是直接朝他的眼睛抓去!

    而她的左手之中不知何时还夹杂着一根银针。

    寒光闪过。

    但是,邵洵美受伤的左手还是没有达到目的,被李容熙一把抓住,捏住她受伤的三根手指。那银针从她手上卸掉。

    邵洵美又突其不备的,膝盖弯起,重重的朝他下面顶去。

    却又是被他狼狈闪躲开来。

    让邵洵美可惜的是,真的是只差一点点就顶到了。

    李容熙看着落到他手中的银针,两人衣衫凌乱,真是大战过后,都在喘着粗气。

    李容熙未曾想到,邵洵美会是如此的拼命。

    那银针上面尚有血迹,他举着她受伤的那左手:“怎么,为了反抗本王,左手不要了?”

    原来,邵洵美这根刺到他眼睛上的银针是她刚才和李容熙说话动作的时候,是把她左手那固定断指的两根银针中抽取了一根!

    而她的左手,也因为刚刚的动作还有他的拿捏,这几日的功夫白费。

    另一根银针被他重重一捏,陷入了肉中,疼得厉害。那扭曲肿胀的手指和断掉的指根,甚至比刚刚扭了的时候,还要疼痛。

    邵洵美脸颊湿漉漉的白皙,胸脯起伏不定,盯着他:“对,为了反抗你,不要了又如何!”

    李容熙的脸色瞬间变得不是一般的难堪,胸口也是起伏着,唇角不知道是愤怒还是讽刺更多一些:“怎么?你就这么记得他!为他守身如玉!”

    邵洵美听到那个他字,忽然就抿了唇,什么都不想说。

    李容熙看着她这副倔强的样子,有狰狞从他眼中而出:“你醒醒吧!他现在宫中不知道进了多少美人,夜夜笙歌,哪里还记得你!你都已经消失了两个月,他不是还没有发现一丝破绽!”

    那是对她所谓最好的情.人,此时被最好的羞辱和难堪。

    邵洵美忽然的就道:“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们之间你不要扯上他!”

    他!他!

    李容熙嫉妒的看着这副清冷妖娆的面孔,声音说不出的震怒:“你还在维护他!”

    邵洵美拧眉看着李容熙如困兽,眼眸猩红而暴走:“王爷,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即使是我们中间自始至终没有他,我们之间,也不可能!”

    更别说,他用如此手段把她挟持到此!

    忽而,她赤脚跳下床,避他如瘟疫,如蛇蝎。

    李容熙忽然觉得讥讽的不得了,他想要的女人得不到。无论如何,都那么的得不到,唾手可及的距离,还是得不到。

    “难道李容煦对你的情就是情?本王对你的就不是!”

    这不公平!

    “邵洵美,难道就因为刚上来本王对你不好,你就一直抱着偏见,不肯正视本王对你的一番情意?”

    “你说本王卑鄙无耻禁锢你于此,可是如果本王看不上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弄你出来,管你去死!你中催情香,本王用内力为你续生机,本王一次次大度不计较你的不敬。本王为你做的那些,你就如此心安理得的无视,你扪心自问,难道不嫌脸红么?”

    邵洵美披着外衫:“所以,王爷这是要我回报对你的好么?不好意思,情意这东西,不是你给我,我就一定要接受的,也不是我一定要回报于你的。”

    不然的话,这世界上哪里来的,如此多的痴男怨女?

    而且,能被索取的爱情,是真正的爱么?

    还是那句话,不是所有时过境迁的好,所有的弥补,都可以得到原谅。

    如同六月的棉袄,冬日的团扇,都是不合时宜的。她,从始至终,都不喜欢他。

    即使没有发生刚上来的一切,她也不喜欢他。

    李容熙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明明那么柔软,明明是水做的红颜。

    明明那眼光清波清亮,可是却如同犀利的刀子,整个人冷彻入骨,就是一身的铜筋铁骨,刀剑不入。

    好像,你怎么努力,都是冰山一角,永远都是冷意袭来。

    “王爷,你自诩对我好,我感激你没有因为我忤逆你,没有把我的小命给咔嚓了,我多谢你为我着想把我弄到这里,保我一命的同时还能满足你的私欲,我更感激你在我中了催情香的时候,为我输送内功。”

    “可是,王爷,你就没有算计过么?别的不说,就说在去年西山秋之时,您和我一块坠崖,是不是您事先就计划好的?你明明自己坠崖就是了,可是为何要带我往那悬崖边上而去?还不是带我这个一块坠崖,让你的命有更多的保障?”

    有些事情她当时没有找他算账,那是因为她觉得不计较,不值得。

    可是,既然他说对她如何好,要什么情分,那她为何不说?

    而且,他又对她有多好?!除了这些?!

    此话一落,却见李容熙的脸色刹那间就变得很是难看,甚至一丝无力的颓废感从他的眼中弥漫而起,慢慢延续到他整个的脸上。

    而他笑的也是很难看刺眼:“这又是李容煦告诉你的吧。到现在才说,你还真沉的住气!”

    一场情.事到现在为止,早已经七零八落,变了味道。

    仿佛,这些凄伤的表情只是幻觉而已。

    李容熙刹那间恢复了冷傲的表情对外道:“把孟大夫叫来!”

    有多远,躲多远的下人在听到王爷的吩咐之后,立刻去请孟大夫去了。

    而雪影等人对两人的争吵声,听而不闻。

    直到此时才进来,看到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还有那床铺皱巴巴的,拧成了一团麻,甚至还有女子撕碎的衣衫。

    雪影二话不说,立刻服侍邵洵美换上衣衫,随后重新铺床。

    没多久,刚刚睡下的孟大夫又被叫了回来。

    烛光下看到邵洵美的中指上连固定断指的银针都少了一根,另外一根也歪斜了。

    只得重新给邵洵美包扎。

    这次是银针重新固定,邵洵美又受了不少罪。

    而李容熙只是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一点疼惜之色都没有。

    终于,包扎完之后,孟大夫嘱咐道:“夫人,您的手不要乱动了,再来一次,可要彻底废了。还有,伤筋动骨的,这些日子应该要忌房事。”

    这两人是有多么的粗鲁不注意啊,多么的兴味盎然到了顶头啊,竟然把手给弄到了这个地步!

    或者是还没有尽兴?要不然王爷脸色这么难看?夫人疼得都这样了,他也只是冷眼看着?

    嘱咐完毕之后,躬身:“好了,没事了,属下先行告退。”

    李容熙脸色阴阴沉沉的:“行了,回去吧。”